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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带了点得意地咕哝道:“怕什麽,你是我那口子,谁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一天没见了,你乖乖让我抱会儿。”

两人迎面有一个窗台,窗台上有一个盆栽,寒冬凛凛,没有花。裴文歌稍仰著脸,透过玻璃窗的淡淡的晚霞柔和了他,只有点茫然,他握著容沛圈在他腰部的手臂,任由他抱住为所欲为。他对容沛很多话都不能懂,不能懂也无所谓,他不问,听过就算,在他心中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对於裴文歌在这一方面的冷漠,容沛是毫无所觉的,他习惯了裴文歌的逆来顺受,只搂住这个比自己稍矮却年长的男人,像讨好主人的宠物贴在他背上挨挨蹭蹭,以为自己的爱情已经很好传达给对方了呢。

当天晚上,裴文歌在浴室洗澡时,容沛盘腿坐在两人的大床上,面前拆开了七八盒避孕套,各样型号和各样口味的都有。他干了一件裴文歌以前干过的事,也为了一样的目的,捏著一根细针,很认真地把一个个套子扎的千疮百孔。比较不同的是,裴文歌当初走投无路出此下策,他是抱著完全喜悦的心情干的,很稀松平常,这有什麽?不过是让裴文歌怀孕罢了,总是要生的,戴上套子做爱他可能不怕会怀孕,就会放松些,就比较有利受孕。想到这儿,容沛也已在每个套子都做完手脚了,将它们重新装回盒子,放在了床头边的第一个抽屉。他睡在床上听著浴室传来的水声,舒展开四肢,唇边噙了一丝笑意,似乎看见了裴文歌再次为他大著肚子,那副完美的融合双性的身躯,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尽职尽责地孕育著後代,为他分泌著乳汁。这一次,这以後的每次,他要细心呵护著裴文歌,再不叫他吃苦了,和他宝贝自己一样,也要宝贝他。

39

现在在床上所受的折磨比较轻了,裴文歌由衷感激容沛。避孕套上的矽油起到了很好的润滑作用,他可以让容沛在他下体舒舒服服地干,那根大家夥塞在他体内抽动,虽然还是会难受,但不比昨晚了,不会刮得他剧烈疼痛,中间容沛一边俯在他耳边,语气急促地说:“宝贝,你倒是来点劲儿啊,叫出来,是不是没捅到你地儿,是我干的不够深麽?叫几声,我想听听,快点!”一边抓住了他的胸脯,在他两边狠狠地揉弄,并往他更深的内部冲刺。裴文歌一时没忍住,手指使劲绞著颈下的枕头,哀哀地叫了几声,容沛就如同吃了什麽性药,扑在他身上发疯似地猛操,他被操得一阵阵犯昏,同时又很怕避孕套会经受不住如此激烈的律动,会脱落在他体内。一害怕,他原就紧的要命的小穴又收窄了,把体内的肉棒绞紧,换来的又是更猛烈的操穴。

熬了一个多小时,容沛射了第一次後,裴文歌难得还能保持一丝清醒。他静静躺在容沛的底下,一身汗水淋淋的,胸口微弱地起伏著,两颗乳头因长时间的吸吮肿大了数倍,眼角稍有湿气。容沛挺腰紧顶著他的阴穴上下摩擦,在他腿间再猛猛地撞了几记,这才肯从裴文歌身上翻下来,随手扯下了性器上的避孕套,扔到了床下,“你这到底怎麽回事?”他歇息了一会儿,有点不高兴地问,一双漂亮的凤眼盯著裴文歌。不用说,和昨晚相同,裴文歌没有勃起,雌穴的反应也不积极,差不多无能。闻问,裴文歌面露了几许尴尬,对於一个男人来说,那样的生理残缺是可耻的,他本能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在容沛再三催促下,才支支吾吾地说:“那次,就是宿舍那次,我受了点伤,那个,有一点点严重。”

宿舍的那次……容沛一刹那懂了裴文歌所说的话,所有在性爱後产生的暖意全部消失。那件事的记忆一直是模糊的,或许是逃避的心理作祟,从不敢去想起。而此刻,他的大脑忽然成了一个生锈的老锺,迟缓地回拨到了那天,重放著那天难听的辱骂和暴力,还有很多属於裴文歌的血,把床上都染红了一大块。裴文歌受了很严重的伤,不停流血。他没有救裴文歌,把他扔在那个满是血腥味的房间里,自己走了。容沛从床上坐了起来,躺在裴文歌身边令他无法忍受,他的眼前看不清东西,伸长手去摸床边的烟和打火机,哆嗦的手指几乎打不起火,“怎麽回事?”他深深吸了口烟,强撑著镇静,又重复了一遍。

“其实没什麽大事……”裴文歌谨慎地措辞,他望著容沛的背影,担心他会发脾气。过了片刻,容沛始终没反应,他才稍稍放下戒备,偷偷打了个呵欠,且回忆且说:“医院给做了手术,挺成功的,因为那个地方有断裂,手术後虽然不会影响小解,但是不能勃起了,唔,至於另一个地方,有缝针,悦悦出生又有影响,所以也就不好了。”他的讲述十分温和,再怎麽仔细追究,也仅有一些难为情,没有怨恨。容沛一语不发地抽完了手上那根烟,用手指捻灭了烟头未熄的火,他低垂下眼帘,看著自己摊开的双手,烫红的指头,重逢後的两夜交欢成了天大的讽刺。

有些伤害恐怕很难弥补,就算现在将所有的爱与尊重奉上,也修不好过去的一道裂缝。这个念头在意识里悄然滋生,容沛第一次对两人的未来感到恐慌。他亲手废了裴文歌,亲手废了那样温柔并优秀的男人,这就是事实。那是深爱著他的裴文歌啊,一直陪伴在他生命的男人,他怎麽能够舍得?他突然加重了呼吸,心里翻腾著说不上来的酸楚,神色浮现著混乱,手把烟盒越捏越紧,直至捏变了形,终於承受不住地砸了出去,烟盒砸在了墙壁上,“该死!”如此咒骂了一声,他痛得受不住了,握住了拳头,微弯下了上身,瞪大的双眸通红一片,无声地流下了眼泪。他没有再开口,裴文歌不安地在他身後扶住他的肩膀,悲伤地问他:“少爷,你为什麽哭?你不要哭,求你了,我死也可以。”他的眼泪依旧流个不停,转身扑进了裴文歌的怀里,控制不住地咬住了他的肩颈,数著他的脉搏,止住了哭,止不住对自己的浓烈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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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裴悦托给容太太照顾,容沛和裴文歌去了医院。他们吃过早饭便出门了,出门时容沛往裴文歌身上披了一件大衣,又用围巾围著他的脖子。他捧著裴文歌的脸颊,手心爱惜地搓了搓他的皮肤,用额头和他互相抵著,问:“冷不冷?”裴文歌摇摇头,低道:“不冷,谢谢。”这几日下来,他多少适应了容沛的转变,肌肤相亲的疼痛也淡了。他们去的还是那间海边医院,裴文歌在这里生下了裴悦,容老太爷也在这里进行最後的治疗和修养。容沛一直牵著裴文歌的右手,把它放进了自己外套的口袋,当他们走在医院整洁清冷的走廊上,闻著医院淡淡消毒药水味,“我们就让医生检查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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