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又开始隐隐震动,我慌乱地双手撑地,却见洞口的时泥土簌簌往下落,堆起的山丘极快地塌陷下去。
我紧贴地面的肌肤能精准地感觉到地心深处埋藏在震动之下的动作,那是游走,盘旋,穿梭,头部剥开紧实的土壤,身体穿行而过,尾部逡巡扫动的地方松松地塌陷下去,像我几个小时前放走的蚯蚓钻进土里的姿态。
是庞大的,巨大的,蚯蚓。
我能猜到那是什么样的东西,但我不敢说。
直到我清楚地看见洞口出现了一截蛇尾。
蛇尾以诡异的姿态缓慢摇动,包裹它的皮肤摩擦出竹节一样的细微的声响,皮肤的色泽极亮丽,花纹亦是齐齐整整,摇摆间染着一层薄汗,汗里带着似有若无的冷香,令此景此景减了几分可怖。
一滴香汗从蛇尾滴到竹席上,被棉布温柔细致地擦去。
莫参收回握着棉布的手,腕骨却被陆离一把握住,她半裸着上身,勉力将腰部下方雪白通透的尾巴幻化成一双浓纤合度,柔弱无骨的腿。
她斜斜瞥着坐在一旁的莫参,半阖的眸子一冷一媚地眯,瞳孔随着眼眸的光线张开又缩起,虚耗的精气令她平日里极力隐藏的野性悉数跑了出来,微微喘气的嘴唇像蜂蜜新采的花瓣一样鲜嫩。
莫参的手腕被她握住,佛珠干燥的木患子同她粘腻的手心纠缠在一起,像是触到了什么禁忌似的,令她的心旌轻轻一荡,眉间朱砂同榻上之人的红唇一样,火热地烫着她的眉骨。
她将垂下睫毛,轻轻将手抽出。
陆离歇够了,倒是先开了口,却只糯糯喊了一句小师父,便不知再要讲什么,只盯着自个儿脚边新蜕下来的蛇皮,抱起膝盖坐到床边。
莫参将布巾子放到她手边,便要起身回房。
陆离唤住她:“阿离的法术,对小师父从来不顶用,是不是?”
她心知自个儿要蜕皮,为免难堪,早施了障眼法佯装熟睡,却在莫参推门而入的一刻破了功。
莫参听得此言一愣,随即温温一笑,道:“障眼法不过障目,何曾障得过心?”
“心是哪个心?”陆离扶着床沿坐起身来,一边揉着发酸的脚脖子一面问她。
她听到莫参乍提“心”这一字,便像被芦苇尖儿戳了一下似的,想要捉住什么,却连自个儿也不晓得伸手想握的是什么。
“心是清明的心。心中无障,眼内自然清明。”
陆离的视线垂到床铺,忽而想起了什么,问她:“我冬日里困顿犯懒,总不愿理床整被,只想着施了法术瞒过小师父,睡前却总摸着被褥果真方方正正,是——”
莫参点头。
“我还以为——”陆离嗫嚅着将声儿弱了下去。
还以为,自个儿的法术进益了。
莫参猜透她心中所想,却只幅度微小地摇摇头,眼眸里藏着隐秘的笑意。
陆离望着她的笑,满心的懊恼便也不算懊恼了,成了时节正好的杏儿,一口咬下去是酸,回味时却唇齿生津,清甜入喉。
小师父的笑是最甜的杏,最香的蜜,最柔的春雨,最清的泉水。
陆离上前扯着她的衣袖,习惯性地摇了摇,眼神扫过黑漆漆的窗外,小声道:“小师父同我一起睡,好不好?”
莫参瞧着她,并不言语。
陆离攀上她的手臂,语调换作了哀求:“外头风大雨大——”
话音未落,淅淅沥沥的小雨便争先恐后敲打着窗棂,湿气从窗纸里透进来,令室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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