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栋房子,三年前出了那事以后,据我所知,那房子就再也没有住过人了,她父亲本想将那房子卖了,但因为出了那事,没有人会买,租也租不出去的,所以,我说路小姐,你一定是记错的,噪音不可能是1603发出来的。”
我没再争辩,事实是根本就没有噪音,只有我和林芷夜夜克制的□□和那些如幻梦一般的喘息声,如果林芷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过世了,那和我上床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她为什么要冒充林芷,为何又还有林芷家的钥匙,她分明就是那间房子的女主人,而林芷甚至在欢爱时喊出的景云又是谁?我满脑子的疑惑,却不能给人说,我只是无厘头地问道,“那你知道景云又是谁?”
那张主管愣了愣,而后摇了摇头,很明显他并不知道,我头昏脑涨,感觉头要痛死了,却依然强撑着,“刚那电话那头的人是林芷的老公吗?”
那张主管踱步到办公桌前,看了看电脑,“那应该是林芷的父亲,那之后,1603业主的联系方式就换成了她父亲的了,林小姐她......”
作为一个来投诉楼下邻居的业主,问这些已经问太多了,那张主管想必是一席话说太快,临到头又给吞了回去,他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我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资格和立场,我最后提了一个要求,要看电梯里的监控,那么些天的日子,我在电梯里遇到了林芷,遇到过那么几次,总有监控可以说明一切,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监控上,只要监控调出来那个人,就知道到底是谁在冒充林芷,这一切就都清楚了。
我随便找了其他牵强的理由,又说最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要求看电梯的监控,我记不得遇见林芷的具体日子,只能肯定是在年前的那个月,腊月,我一直看了很久,很长的一段时间,才终于看到我自己,只是那些监控画面看起来那样陌生,陌生到我一脊背的冷汗,或许同时冷汗的还有一旁的张主管吧,监控里只有我一个人,眼神一直对着角落里的空气,像是在与人对话,可电梯里根本就没有别人,甚至连旁人都没有,就我一个人,我无法笃定那是不是就是我遇到林芷的时候,我只能一直在电脑上翻点着,可不管我找了多久,我都实在找不到那个女人在监控画面里,我虚脱地呆愣在电脑前,张主管离我越来越远,我没注意到他眼睛里的惊恐,只觉得无力,恐惧如潮水一般渐渐地席卷着我,从脚底到膝盖,再到腰腹,胸,我渐渐喘不过气来,那潮水淹没至顶,我只感觉渐渐要呼吸不了,监控画面里没有林芷,那个穿着灰色大衣长发披肩的漂亮女人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我还碰到过她的指尖,还有那哑哑的好听的声音,我还和她说过话,怎么会没有?这监控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只拍到了我,却没有拍到林芷?或者?不是林芷,而是那个冒充林芷的女人?怎么会没有?我双手哆嗦着一直在鼠标上找寻着,找不到,像林芷突然的消失,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她,我无助地偏过头来望着身后的张主管,我问不出一个字来,张主管像看着精神病人一般地看着我,我无所适从,外面天光早已暗了,我在物业室呆了一天。
只见那张主管喉结动了动,吞咽了一下,道,“不好意思,路小姐,我们该下班了。”
天黑了,那张主管很明显有些怕我了,不知道她怕我什么,我面无表情地想站起来,可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强烈的虚无感包围着我,我费力地使劲撑了撑桌面,这才从那椅子上站起来,我的视线依然离不开那监控的画面,望着电脑屏幕里的自己,那样陌生,那怎么会是我自己?那个自说自话不太正常的自己,我不得不挪动脚步了,刚跨了出去,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十章
我在医院呆了两天,自然不会有什么大毛病,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我认识的人,病房里病人很多,闹哄哄的,我只觉得头疼,我目光呆滞地望着这一切,那一瞬间,我大脑里一片空白,没有林芷,没有隔壁的胖房东,没有张主管,没有关于林芷三年前就过世的谣言,也没有监控画面里面那些诡异的画面,我想让自己清醒些,问了问护士一些简单的问题,想来也是物业公司的人把我送来医院的吧,一个人住院太过于凄清,我不愿自己陷入对林芷这件事情的考究里,我没了精力,身体抱恙,而事实却是,根本想不明白。
我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同病房的病人和来探病的病人家属上。
“哎哟,终于醒了?”陌生的女中音向是冲着我来的。
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亲人,同事关系也很克制,我不会认为会有谁来医院看我,我茫然地望着一屁股坐在我病床上的中年妇女,大脑当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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