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订做的蛋糕,然后乘车去店里取了礼物,接着打车去了位于市郊的别墅,远远看去,那幢别墅跟许多年前一样没有差别,他与秦风在这幢房子里度过了人生最漫长黑暗的一段日子,那时候,父母刚亡,兄弟二人相依为命,秦非雨在这幢房子的厨房里学会了做简单的饭菜,学会了打扫卫生,学会了如何做一个好哥哥。
也是在这幢房子里,秦风第一次发疯似的砸东西,从此堕落,在听说他与沈凤之交往之后。
秦非雨下了车,走到雕花门前按门铃,许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来开门,看见门外的陌生人,有些疑惑的问:“先生找哪位?”
“我找秦风,他在吗?”秦非雨不知道从前的管家秦伯什么时候回来的,大概是在他死了之后。
秦伯一听说找少爷,便带着客人进了屋。
秦风大概还没起来,秦伯便上楼去叫,过了一会儿,楼梯口传来拖鞋拍打地面的声音,秦非雨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精致可口的点心和温热的茶水,听见声音,他仰起头来,望见二楼楼梯口那个还未全醒的人。
时间茬苒,白云苍狗。
他眼中永远长不大的弟弟终于成了过去,变成了现在这个一身白色居家服的英俊男子。
秦风看见他似乎很惊讶,忙走下楼下,秦非雨指着桌上的蛋糕和礼物盒,笑着说:“我记得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秦风难掩眼神的诧异,随即跟着笑了:“谢谢,除了我哥,大概没人会记得我的生日,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你。”
“那以后每一年我都替你过生日,好吗?”秦非雨缓和着语气,想着不要吓坏了弟弟为好。
果然,秦风听了一愣,但是很快恢复过来,高兴的点了点头。
两人围着用过很多年的餐桌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秦非雨透着氤氲的热汤望着对面正专心吃饭的弟弟,突然说:“有喜欢的人了吗?”
秦风微微愣住,随即笑道:“没有。”
秦非雨状似不经意的低头喝汤,随即抬起头来看他,“你哥哥并不适合你,逝者已矣,希望你能早日走出过去。”
这一次,秦风是真正的震住了。
喜欢自己的哥哥,这样的感情有违伦常,从来不容于世,所以他从不敢告诉任何人,以为这个秘密将永远被埋藏,随着他一起埋进底下,却没料到,竟有一个人这样轻易的看穿了他。
“我哥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过了许久,秦风的声音才慢慢传来,“我们都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少爷,可是爸妈死了之后,他就变成了爸爸和妈妈,做饭、洗衣、打扫卫生、检查我的功课、赚钱养家,那时候我在想,我要快点长大,分担哥哥肩上的重担,然后让他在家里离福,换我来养他。”
“然后我长大了,还没来得及将愿望付诸行动,他告诉我,他有了爱人,一个男人。”秦风苦笑一声,“既然他能爱上一个男人,为什么那个人不可以是我?我接受不了,所以我逃学打架酗酒堕落,他从始至终没有斥责过我半句,他只是平静的将我从一个又一个酒吧里带回家,给我洗澡擦头发,每一次,我都想告诉他,我喜欢他,想跟他永远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人,可是,一对上他那双眼睛,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他突然抬起头来,望着对面的秦非雨,“若当年我把那句话说了,现在就不会这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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