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收你便收下吧,我都不指望她给我养老送终,你还真指望她不成?”苏老夫人讽刺的一笑。
“……是。”孙妈妈不再推辞,将银子镯子都收入袖子里。
大杨氏行动迅速,待孙妈妈走后,立刻叫了她的心腹陪嫁媳妇,名叫江三娘,向来最会作,最会嚎叫哭闹的一个女人去堵住杨晔。
江三娘果然不负众望,黄昏之际在胡人酒肆前堵住了杨烨,张口就要大哭。
杨晔见是一个矮胖市侩、满面油光的妇人,心中立刻厌烦起来,欲叫小厮将她拉开,又听她口中含含糊糊的叫着大杨氏的名号。
偏一同饮酒的友人又向杨晔看过来,因怕她生事,便将她带到一僻静巷子中。
进了那没有人烟的巷子,江三娘跪下便抱住杨晔的腿大哭,“少爷,你可不能不管小姐啊,你们一母所生,世上再没有比你们更亲近的人了。”
杨晔不耐烦的将她踢到一边,江三娘再要靠近,便又有杨晔的小厮上前,拦住她。
“少爷,小姐如今只能指望着你了,你可要帮她一把。”江三娘如同死了亲娘一般哭诉,又将大杨氏在苏家的遭遇说了个遍,更将小杨氏羞辱她无子的事说了,见杨晔并无心动,便又将大杨氏在杨家的旧账也翻了出来,说出杨老太爷偏心,私下给了小杨氏许多的嫁妆,再说,“少爷,看在先老夫人的面上,你也该去苏家问候一声,给小姐长长脸啊。”
杨晔被她鼓噪的头疼,“你这婆娘,他们的家事,我如何能管得了?再说她又不是要离开苏家,我又能做什么?白白去得罪了姑母,只能让她以后的日子更难过。”
江三娘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笑道:“少爷糊涂了,苏家姑不是也在咱们杨家嘛?您就带着苏家姑回一趟苏家,不看僧面看佛面,苏老夫人也会对咱们小姐好些。”
见江三娘面容鄙,杨晔本就不喜,又听闻她说起最近越发干瘦生硬的苏清词,心中更是厌恶,“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吩咐我做事?”
“我的少爷哎,给我一千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吩咐您啊。只是可怜您一母的妹妹,如今竟看上去比苏老夫人还显老,头发也白了许多。少爷您想想当初先老夫人还在时,你们兄妹二人是什么情景,如今又是怎样?倘若先老夫人知道您半年也不给小姐回个话,定要寒心死了,在地下也不得瞑目。”江三娘又哭又唱的说道。
事过境迁,人走茶凉,自先杨夫人去后,杨晔又因大杨氏总与苏清词腻在一起,又替苏清词说好话,便与大杨氏生疏了。如今想想,杨晔也自觉并无照顾大杨氏,无颜面对先母,便又一脚踹开江三娘,“你回去叫小姐放心,自有我为她撑腰。”
江三娘在地上滚了一圈,又跪下来磕头,叠声为大杨氏道谢。
杨晔见亲妹身边,竟只有这样的人得用,心中倍感凄凉。
叫小厮给将三娘扔下一串钱,便带着人走了。
江三娘虽挨了几脚,但到底完成了任务,如今得了钱,回去之后定会有大杨氏另给赏钱,便满心欢喜的回去禀告给大杨氏。
大杨氏听了江三娘的话,心里稍安,重重赏了江三娘。
只要杨晔来了,苏老夫人自然会对她高抬贵手,至于苏清词,她也不过是得了一时的颜面。
身为其妹,关系虽不密切,但大杨氏也是了解杨晔的脾气的。那人子倔,就算为了大杨氏跟苏清词好上那么一会,其后对苏清词也只会更冷淡。
那边厢,杨晔第二日回到杨家,便少见的去了苏清词院子里。
苏清词因接连几日不曾见杨晔一眼,灰心丧气之下,也懒得梳妆打扮,胭脂脂粉也是有些日子不用的。
苏清词如今比不得青春正茂的少女,哪里还能像闺中少女一般肆意任,懈怠了几日,脸上的细纹便又更多了。又因越发瘦削,脸上的颧骨更加突出,连带着面颊也有些松松垮垮。
只敷衍的绾个髻,将满头长发挽在脑后,发上不戴任何首饰,身上也只穿了一件深绿便服,恰如守寡之人。
事不凑巧,今日守着院门的丫头婆子又不知跑去哪里了,杨晔便径直进了苏清词院子。
刚转过回廊,便见三个丫头头上顶着水盆跪在磁瓦之上。
另有两个姨娘,两个丫头站在屋外,刚要报出杨晔的名字,便见杨晔示意她们闭嘴,几人只能垂首干立在一边。
中秋已过去一月,但天气仍有些余热,又在午间,太阳正毒辣的时候,三个丫头皆是眼冒金星,口干舌燥。中间一人忽见了杨晔,心神一晃,本就酸涩的手一松,那水盆就呼喇一声倒了下来,从头淋到脚。
“作死的,不知道夫人在睡觉,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苏清词的娘张妈妈在房中叫道。
另一个心腹丫头左媚儿也出声喝道:“再给她换一盆水,多加两个时辰……”
左媚儿掀开帘子便看到杨晔负着手站在那里,一时也喊不下去,忙变了脸色满脸堆笑道:“老爷,您回来了。”
屋子里张妈妈听了左媚儿的话,忙又进里屋推了下将醒未醒的苏请词,“快,夫人,老爷来了。”
苏清词一听,就要迎出去,忽瞥到穿衣镜中自己的样子,又有些犹豫,慌忙的梳妆打扮。
张妈妈手忙脚乱的帮忙拿衣服。
外边杨晔扫了眼瘫在地上的丫头,看那丫头有些陌生,算不上美艳,只是十分清丽,此时软在地上,几缕青丝黏在脸上,泪光点点,皓齿轻咬朱唇,身上的衣衫又被水浸湿,越发显出玲珑身材。
左媚儿见杨晔打量地上的女子,谄媚的笑道:“老爷,是来看夫人的?夫人一直等着你呢。”当下又挺起自己的脯,扭动腰肢,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杨晔。
杨晔皱了下眉头,又打量了其余两人,那两人也是清秀女子,各有风情,都哀哀的看向他,便开口说道:“你们先起来吧。”
“多谢老爷。”三人彼此牵扶着站起来,身姿摇晃,娇弱无力,更引得杨晔怜惜不已。
“这是怎么了?青天白日的就罚起人来了?”杨晔又向左媚儿发作起来。
“老爷,这也是有缘故的。夫人少了一个金镯子,又只有她们三人进了夫人的屋子。除了她们,再没有旁人了。”左媚儿说道。
杨晔转向那三位女子问道:“你们可曾偷了夫人的镯子?”
三人又跪下来,中间一身水迹的女子抬头申诉:“老爷明见,奴婢三人是老夫人刚送给夫人的,对院子里大地方还不熟悉,哪里能知道夫人的金镯子是放在哪的。”
杨晔听了,也深以为然,猜想定是苏清词不满石氏送了三个丫头过来,存心作祟。
左媚儿唯恐杨晔被三人迷惑住,便将杨晔向房里拉,“老爷别晒到了,快进屋里来。”
杨晔伸手将左媚儿推开,原本见左媚儿为人活泼也曾喜欢上几日,后见她与苏清词越发契合,想着有其主必有其仆便也将她讨厌上了。
“放肆,你也敢对我动手动脚!”杨晔喝道,又向房中叫道:“我来了有一会,你还在屋里装什么祖宗?还要我进去跪见你不成?”
屋里的苏清词尚未上好装,只将白粉扑了一下,那胭脂口脂还未用上,听杨晔大发脾气,又不肯就这样出去,便忙慌用手指随便涂上口脂。
“好啊,原来我们杨家还有一位活着的老祖宗供在屋里。”杨晔见苏清词没出来,叫大叫了一声,抬脚将一盆放在廊下的菊花踢倒。
苏清词见杨晔实在是不耐烦了,便只得硬着头皮出来。
帘子掀开后,苏清词便微微侧着脸出现了。
杨晔见她煞白一张脸也是唬了一跳,越发厌恶起来,“老夫人给的人,就算你不喜也不应当苛待。你也算是大家子出来的,如何不知道这是在打长辈的脸!”
苏清词心下一跳,用眼神示意了张妈妈一下。又恨杨晔丝毫不给她脸面,冷落她不说,就连一点尊重也没有。当着下人的面就对她训斥起来。那石氏比杨晔还小上许多,哪里当得上“长辈”。
张妈妈扯了下一颗心犹挂在杨晔身上的左媚儿,两人又同其他两位姨娘连拉带抱的将那三人扯了起来。
那三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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