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算是有些厉害了,陆长安自然明白程亦风是恼了自己方才的轻薄言语,不禁心情大好,朗声笑道:“谁若是敢嚼舌头子,那便让他说去。我倒要看看,是我陆长安的枪子儿硬实,还是他的舌头硬实。”
程亦风一时气怔,脸色也冷了下来,“那句曲子我有些忘了,军长若仍是想写,那就烦劳回头递个条子过来罢。如今夜深了,还请军长也早些歇息吧。”
陆长安问道:“现下几点了?我的手表脱在了书房,并不清楚钟点。”
墙上分明挂着挂钟,陆长安自个儿抬个头便能瞧见,却偏偏要拿这话来问自个儿。程亦风也不愿去瞧他,只瞥了眼挂钟便道,“已经过了十一点了。”
陆长安点了点头,道:“着实是晚了,如此你便早些睡吧,明儿个自会有人张罗早饭。”走至门口,忽然又回身往程亦风身上瞧了一眼,也没再说些什么,大步流星的推门而出了。
直至他走出房门,程亦风这才舒出一口起来,只觉手都有些僵了。打开柜门寻出睡衣换上,躺在床上却难有睡意,翻来覆去冒出来的竟都是陆长安方才那似笑非笑的脸。
这是怎么了,不想写美好愉快的事情,怎么竟想起那个可恶之人来了?
程亦风心想,就连这睡觉的时候,这人也要扰了自个儿的清净,这可恶二字真是坐实了。于是便翻了身过去,只默默的想着前些天看的那部小说当中的情节起来。
也不知是怎么睡过去的,待再睁眼时,已经是一片明亮了。早晨的阳光透过白窗帘映进屋子,窗台上那几盆小花便显得愈发明媚可爱起来,程亦风披了件褂子,穿着拖鞋走至窗前,将窗户略打开了一些,吸了一口这早晨清透的气息,这才觉得神了些。
刚洗好了脸,便有人轻轻叩门,程亦风走过去将门打开,便瞧见昨天那管家老徐站在门外,笑着说,“早饭已经做得了,程先生是去饭厅用,还是单摆在房间里头吃?”
程亦风最是个脸皮子薄的人,哪里好意思烦劳人家再将饭摆到房间来,连忙道:“请稍微等一等,我换过一件衣裳就下去吃了,实在麻烦了您,还特地过来同我说这一声。”
“不麻烦不麻烦,那您就先换衣裳,门口有听差,自会带您到饭厅去。军长这一会儿晨练就回来,我还得去前边儿预备着。”
程亦风道:“您忙您的便是了,不必顾及我的。”
老徐刚刚要走,忽又折了回来,笑道:“您瞧我这脑子,连这事儿都能浑忘了。军长交代说,您没带什么行李衣物过来,让我给您寻了两件衣裳送来,这是昨儿个夜里头刚取回来的,您先凑合穿着,待过两日我再领裁缝来公馆为您量身裁上几套。”
程亦风惊得连连摆手,“千万不要了,我在此养病已经是太过叨扰,如何能再让你们破费呢?我的衣物都在学校,取过来也就是了,实在不必再做新的。”
老徐笑道:“要的要的,程先生千万不要客气,咱们也是按着军长的吩咐做事。”说着便让人放下了两身衣裳,又满脸堆笑的退了出去。
程亦风原来家中也富贵过,自然分得出什么事好东西。这两件长衫瞧着样式简单,只是做工和面料却都是上乘之选,程亦风择了一件艾绿色的换上,竟出奇的合身,他纳罕了一阵,却突然面色沉了下来。
这衣裳是陆长安喊人去拿的,拿回来的这般合身,只怕他早就不知将自己从上到下打量过多少回了。
如此这般被人视作物件似的感受,让程亦风忍不住气的嘴唇都有些发抖,只是顾忌着人在屋檐下一说,这才忍耐下来不得发作。
如今只盼着沈随霜过来之后能说自个儿已无大碍,快些离了这公馆,快些离了陆长安的眼皮子才好。
重重的吁了口气,程亦风面色已经缓和了几分,除了眉头仍旧有些微蹙外,并看不出什么异样。待到了饭厅之时,陆长安已经坐在那儿了,捏着一片吐司在吃,看见程亦风便眸子一亮,笑道:“你穿这个颜色很好看,同我先前想的并无差别。”说罢又招呼他来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程亦风抿了抿嘴唇,走至陆长安身旁坐定,也捏了一片吐司来,配着手边的牛慢慢吃着。
“这牛你还喝得惯么?若是不爱喝,便让他们换了粥来。”
“不必了,这东西很有些好处在里头,虽然味道怪些,却也不至于不能下咽。”
陆长安闻言一笑,刚要开口,就看见那段副官一路小跑的过来,同他道:“军长,白小姐过来了,是将她请过来这边儿还是?”
陆长安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餐纸抹了把嘴,起身道:“让她去前厅等我吧,我这就过去。”说罢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身嘱咐程亦风道,“吐司若是不爱吃了那就不必强吃,但是那牛还是都喝了的好,等会儿我再过来,将那扇面儿的条子递给你。”
十一负伤养病(三)(虫)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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