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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灰侧躺在床上，刀刻般的脸颊棱角分明，细长的眼角带着一股异域的魅惑，嫣红的薄唇微张，半长的银白色头发柔顺而散乱地铺散在脸颊和枕头上，眼神中还带着刚刚睡醒的困惑。

林于民低头看他，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化形了？”

“嗯。”异灰半坐起，将脑袋的高度放到与林于民平齐，这还是他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看林于民。

林于民将手中的魔珠种子随手放到桌子上，发现它对魔界没用之后，林于民对它渐渐失去了兴趣，起身随手拿起一个羽绒毯递给异灰，现在的气温还是在零度左右徘徊。

异灰伸手接过，用摊子衣角盖住自己的重点部位，顺便挺挺胸膛像是在展示什么。

实话说，虽然挺健壮的，但或许是因为种族原因，如玉般的肤色掩盖了不少男子气概。

两人相顾无言，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林于民虽然知道作为修真界的妖修，异灰总有化形的一天，但对着一只长满柔顺毛发的小动物和一个身高目测在一八五以上的男人，完全是不同的感觉，对于不善言辞的林于民来说，更是一种挑战。

异灰慵懒地倚靠在墙上，虽然第二次化形并没有多大的困难，但大量能量的消耗还是让异灰颇为疲惫，冰蓝色的眼眸看了林于民一眼，异灰嘴角挂起一抹笑容：“还记得我吗？”

林于民面上浮现一抹疑惑，他明白对方说的不是异灰。

眨眼间，眼前的男人再次变成了一只小动物，却不是异灰原来的形象，要更小，面貌也发生了变化，似狼似狐，眉间是三点水滴状的蓝色火焰，脖颈间是一圈冰蓝色的纹路，四肢似乎永远不沾染尘土，踏在床榻一厘米开外，如雄狮般的尾巴左右摇晃着。

林于民深潭般的眼眸划过一抹亮光：“是你？”守界不是生物，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是载入史册一般，绝不会遗忘——除非，像林于民一样受伤。

眼前的小生物林于民以前也见过，还未成长开的域空，一种珍惜的修真界灵兽，因为被修真者追杀而开启空间不小心竟然穿进了自己的魔界被自己捡了回去。

幸好当时他年纪小，否则，恐怕很快会被魔气腐蚀。

“修真界的守界竟然是域空，”林于民面上似乎浮现一抹笑容，“应该是轮回了很多很多次了吧？”这就是有天道规则的优势，守界死亡也一样可以重生。

“连着上次，你一共收养了我两次。”异灰变回人形，“我们算不算有缘？”完全恢复记忆的异灰像是换了一个人，气质变得更为成熟，似乎也更加可靠。

林于民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似乎都不怎么能引起他心绪的变化，既然这个世界再也无法被改变成合适的魔界，那么，他需要考虑，重新寻找一个合适的世界，还是，就此放弃？

只要解决了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牵挂，他要想办法回到魔界去，离开太久，魔界还需要他回去整顿一下。可惜他进入这个世界用的是自己的本源力量撕裂空间，现在他的能力还没有恢复，要想回去恐怕要等一段时间，不过，眼前既然出现了善于穿梭空间的域空，或许可以让他带自己回去？

“我妖族的本名，叫作冉夜，记住我的名字，那么，做我的道侣怎么样？”

林于民瞪大眼睛，因为惊讶过度而大脑死机，林于民从未将自己当过生物，所以也从未考虑过需要有一个相伴一生的人，他的存在只是为了维持一界的平衡，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存在的意义，没有魔界，也就不会再有他。

这还是异灰活着说冉夜第一次见到林于民情绪如此大的起伏，但是作为一只土生土长的妖修，他真的不会绕圈的说话，在妖修中，他们信奉的是想要什么就赶快下手去抢，慢一秒或许就变成别人的了，他们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