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眼睛微眯,目光里的鄙夷、不屑、轻视、挑剔,像支支利箭射到了我的身上,好像恨不得将我射成无数个窟窿,又似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如果说接吻投入导致喘气,那么二哥的出现,则是令我和可青惊得大气不敢出,吓呆了,连动都不敢动。
怎么办,居然被二哥撞见接吻!
心里慌得不行,比那次田继戎的生日宴,他说见到我和可青互相亲脸颊还要慌。
二哥是谁啊,那是疯子、狂人,和正常人想法不一样,鬼才知道他想干什么。
斜倚在门上的身子突然一动,手一带,二哥走进来,竟然顺手将房门给关上了。
他他他……他关门……想干什么……
手心忽然暖融融,凭感觉知道,是可青在握住我的手,我侧头见到他温暖而明亮的目光,慌乱的心奇异地镇定下来。
是啊,无论如何,有他和我一起,我怕什么?
“我说呢,去叫人接个电话而已,那么久没回客厅,原来是跑到房里玩这个。”二哥背靠着关上的房门,双手插在裤袋里,说话的口吻吊儿郎当,眼神却恰恰相反,他直直盯着我和可青交握的手,眼里似有黑色的风暴在凝聚。
我的手被握得越来越紧,可青……他……不是不紧张……
相较于我感知到的紧张,可青的声音很稳很认真很平静,说话的口气好像不是在做解释,而是在申明,“二哥,我们不是在玩。”
“不是玩,那是什么?”二哥嘲弄地反问。
二哥的反问太那个啥,不仅是可青说不出口,我也说不出口啊,脸庞烫得没边,怎么好意思说?!这好比本来是在房子里关起门来做的事情,你知我知大家知,心照不宣,你非要把它弄到太阳底下去晒,谁受得了?!
我和可青之所以不顾忌世俗的看法,是因为我们俩做的事情是对其他人隐秘的,再怎样大胆也是背着人做的,不是拿着一个大喇叭广而告之别人,我们做什么了,这没有必要。
我和可青的快乐在于,不与别人分享我们的甜蜜,我们做的事情仅限于对方才能知晓的快乐,那些快乐是隐秘的,属于**,我们不是电影里公然打情骂俏的男女,我们是薄脸皮小孩儿,只对彼此厚脸皮。
“说啊,我等着听呢,有胆子做,没胆子说?嗯?!”那个结尾的“嗯”字被二哥咬出一个滑音,给我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是在挑衅似的。
老实说,一般二哥不惹我狂怒去咬他的话,我挺怕他的。说得大言不惭点,我这人感觉还是挺敏锐的,心眼不少,没事喜欢瞎琢磨,对于自己琢磨不透的事情,会害怕,会胆怯。
二哥的行事方法,我从来没琢磨透过,往往我觉着琢磨到一点儿了,二哥又变了,比那天气还难掌握,好歹天气变化有气象预报,二哥可没有专门的预报,说变就变,所以,到后面我干脆不琢磨了,琢磨他真是费老劲了。
我直觉二哥这人对我来说是危险的,只要他不惹我,在他面前,我通常乖得像绵羊一样。
打个比方吧,假如我是豺狼,路上遇见一羊,肯定是我比羊大,羊得服我,然后,我继续走吧,路上遇见一力量十分强大而凶猛的狮子,那肯定是狮子比我这豺狼大,我得服它。
对我而言,二哥就是那狮子。豺狼能够咬狮子,不是因为它力量比狮子大,而是狮子有意纵容和逗弄它,这个道理得弄明白,要不然真以为自己比狮子强大,把狮子惹急了,被狮子一口吃掉,哭都没地哭去。
我这豺狼咬狮子二哥,其实挺畅快。
经过奶奶可怖的那个巴掌,后面遵从首长爷爷的教导,我把原来那个肆无忌惮、邪性、脾气乖戾、古怪孤僻的我给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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