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往往没有念及的一点是,即使薄传彩跟其他的女人一样喜欢男人,并打定主意要嫁一个男人,她也未必会嫁给言风月。
然而言风月自己是比谁都明白的。
言风月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又抬头看看薄传彩,清清嗓子道:“虽然我差不多也知道今年的答案是个怎么样子,但为防万一,就还是问一下——三娘,你愿意嫁给我吗?”
薄传彩摇头笑道:“不。”
言风月道:“果然。”他已经相当习惯,完全看不出失望之色,甚至好像完成了一个例行公事的尴尬任务一样放松,二郎腿瞬间就跷了起来。
薄传彩道:“按理说,你今天晚上可不该在这里。”
言风月道:“不在这里可该在哪里?虽然是盛会,我也只在九年前去过一次,后来就都是别人代劳了。”
薄传彩道:“今年去的也还是你那伶俐的小掌柜?”
言风月道:“他遭逢丁忧,我放他几月假回家奔丧。”
薄传彩道:“哦?那今年去的是谁?”
言风月道:“这个你就万万猜不到的。我请了外援。”
薄传彩道:“你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外人,倒是很少见的事。”
言风月道:“此人不同。虽然那谁简直一无是处,但看人的眼光还是可以的,正好跟此人相反。”
他这话说的乱七八糟,薄传彩安详的听着,手中针线不停,道:“是怎样的不同?”
“这个人没有想要的东西。”
薄传彩笑道:“真没有吗?”
“也许有的。”言风月被看穿,虚心退一步。“但那非人力可及。”
薄传彩道:“这就难办了。这样的人往往只剩一个理由能拴住。”
言风月道:“他许我三件事,这是第二件。”
博山炉中沉香缭绕。帐上交颈鸳鸯花纹,似乎在隐隐游动。二更声响沉沉传来,言风月的眼睛已经半阖,那单手支颐的慵懒姿态,岂是一个风情万种可以形容。
“三娘。”他低低的唤了一声。“难道我生的不如她们美?你可以每天爱把我打扮成什么样子就把我打扮成什么样子。”
薄传彩道:“何止是美,你倾国倾城。”
言风月道:“倾不到你,都是白搭。”
薄传彩头也不抬,显然对眼前绝色已经具有相当免疫,问道:“乘麟呢?”
言风月道:“大抵在被你的姑娘们揉圆搓扁中。”
薄传彩道:“你从他幼时起就老带着他来我这串门,他父亲要是知道,能气活过来。”
言风月嗤之以鼻。“我又不是他爹。既然跟了我,只有学做生意,那做生意就是见人,见各种人,没有早晚一说。这小兔崽子一天到晚老气横秋,我就喜欢看他被揉圆搓扁的样子。”
薄传彩道:“好多道理!把他叫来罢。”
言风月打开门向丫鬟吩咐了几句,不多时周乘麟进了门,被插了满头花不说,脸上还多几个鲜红的唇印,整个人窘的发烫,走了两步就不肯再进,低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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