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罗宛这样想着,叩响了应天长的房门。
片刻之后,他将门推开。凌乱的床铺上空无一人。他本能的看向屋角和门后,好像一个大活人会藏在这些犄角旮旯的地方。
他突然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有些想嘲笑自己之前笃定的庆幸感。
是梦还没有结束吗?还是那根本就不是梦,只是他实在无法忍受才一厢情愿的给它加了个臆测的结尾?
他几乎无法站立,按住了房间中央的桌面。手指突然感觉到什么。
那是四个刻的很潦草的字,但还足以令人分辨。
“即归勿念”
罗宛愣住了。
这并非臆测,都是现实,包括应天长来而复去这个最新进展。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后悔起昨天的问话,仿佛如果不是那句不吉利的疑问,今天应天长就必然还在此似的。
然后他非常生气。
这许多种负面感受虽说各有名目,程度深浅也不同,但以生气两字一言概之,应该是没有什么误会的。
门外的雨噼里啪啦下了起来。开始时颇急,杂乱无章,像是憋久了,过了约莫一刻钟,也逐渐有规律起来。
在用完早饭之前,罗宛已经决定了他的去处。他近乎死心的付了这一夜的房钱,掌柜很好心的借给他一把旧伞。说是借,并没有真的指望还的意思。罗宛撑着伞踏出了这家暂借一宿的客栈,几乎毫无迟疑的向前走去。
洛阳城他毕竟是熟悉的。虽然许久未居住,儿时记忆还在,这三日来往街市,足够将其唤醒。雨势不大,从伞缘淋漓而下的雨水仍旧将衣衫下摆沾湿。转过几条街巷后,他停在一幢宅第前。有人出来应门,看见是他,不由一愣,忙忙的进去通报。
罗宛走进书房时,曲别玉正在等他。
他们两人是年少时候就相识的;曲别玉性格温和,又是簪缨之族出身,虽然到这一代已无人做官了,就不说才高八斗,也是博古通今。他最喜书法,两人由此投契,更成为莫逆之交,把臂同游的日子,想来竟很不少;然而他已经很久没有到曲别玉家中来了。
罗宛突然感到后悔。
他将自己与过去的日子自动自发的一刀两断。因此偶尔遇见昔日的朋友,他们却装作不认识他时,他并不因此感到人情冷暖的愤慨,反而有一种未卜先知的得意。
收到曲别玉的信,他很惊讶,可能还有点尴尬。他没想到曲别玉还愿意一如往日,像古书中那些两肋插刀的人物。他往日读的时候觉得很沸腾,现在那沸腾至少要冷一半,好像人自己有了病痛,如盔甲般将其牢牢围住,即使是与之完全不相干的事再想碰触,都要打个折扣了。甚至可能恶意揣测到更坏的地方:曲别玉只不过说些嘘寒问暖的空话,其实心里暗暗期待他不要理会(这决定他早已做出),又想高风亮节,又想洁身自好。但他觉得这样揣测的自己也十分无聊,就写了一封措辞冷淡的复信,谢绝了曲别玉的来访。
现在想来,这事与曲别玉何干呢?是他自己潜意识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再与人结交,然而那些故交一如所愿的离他而去时,他又不能不有一种隐隐的唾弃之感。曲别玉只不过尽他所能的表达善意,他可以说也完全感受到了,却把它束之高阁。彼时的他可能是觉得,自己不再需要任何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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