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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兮来到观中，把李芊芊悄悄藏在观中后院，让娘帮忙把她梳洗一番，换下破烂不堪的衣服，换上小香随身带着给卫云兮替换的衣服。稍稍一打扮，那李芊芊俨然成了一位来水云观中上香的小家碧玉，虽不算十分美艳，但是胜在气质清纯，也有七八分令人动心的美貌。
卫云兮在一旁看着她道：“你这般打扮，那些打手恐怕一时半会也认不出你来。你先歇着，等要下山了你跟着我便能遮掩过去。”
李芊芊心中感动，连忙跪在她跟前，泣不成声：“娘娘大恩大德，我来世结草衔环都要报答娘娘。”
卫云兮淡淡一笑：“这一世都还没过去，如何能说得来世？”
李芊芊抬头，只见卫云兮美眸中神色清冷，冰雪似的眼神，摄人心魄。她从未见过这么美，又美得令人觉得寒冷的女子。
她心头一颤，连忙低了头：“娘娘不相信我吗？”
卫云兮一笑：“你不是发誓过了吗？我怎么不会信你？”
李芊芊想起自己的誓言，不由生生打了个寒颤。卫云兮转头对小香吩咐好好照顾李芊芊，便出了房门。
圆慧师傅已在禅房中等着她。她看着卫云兮跪下，不由轻叹：“卫施主，又一月不见了。”
卫云兮沉默跪下：“大师，云兮想让大师为云兮做一场法事。”
圆慧师傅问道：“是什么法事？”
卫云兮抬头，静静道：“为我未出世的孩子。”她慢慢地说道：“是云兮无用，不能庇护他，如今尘归尘，土归土，云兮想让他好好投个胎，以后不要再选错了母亲。”
圆慧师傅心头一震，不由长叹一声，上前抚着她的长发，慈和眼神看着她木然的面容：“孩子无辜，你又何辜？”
卫云兮轻轻地笑了，带着些许自嘲：“不，这都是云兮咎由自取的。这是云兮的命。”她抬起明眸，看着圆慧师傅的眼：“大师不早就知道了吗？这是云兮的命呢。”
圆慧黯然神伤：“先皇后若苍天有知，也会心疼你的。”
卫云兮摇头：“不，云兮做错了，这孩子不应该出世的，也注定不能出世。”
圆慧看着她深不见底的美眸：“这都是命啊。”
禅音缭绕，十二个比丘尼团团环坐，雪白的烛光摇曳，她的面容低垂，一行清泪缓缓滚落……
……
卫云兮下山之时，天已接近傍晚，天色昏暗。李芊芊小心翼翼地跟着她下山，神情张惶。卫云兮走到前面，似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淡淡道：“如果你这么不安，就不用跟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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