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芮莹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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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遇见姐姐之前,我一直生活在童话里,妈妈虽然经常不在家,但是爸爸很疼我。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去游乐园玩,爸爸喜欢把我抱在怀里叫我小公主。那时的我真的是这么觉得的。

我们家住在大大的城堡般的西式洋房里,家里有佣人,我除了上体育课以外,穿着的都是裙子,那些裙子满是蕾丝和蝴蝶结,和动画片里的公主穿的裙子一样的美。班上的同学都羡慕我,我的妈妈是名演员,经常能够在电视看到她的身影,我的爸爸是《太阳日报》的副局长。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对着爸爸说话都是毕恭毕敬的。

我有一个小跟班叫马玛林,她调皮得像是男孩子,在班里的人缘很好,大家都喜欢她。这个人的妈妈也是我妈妈的跟班,妈妈说她妈妈前世是她的女仆。我让马玛林跟在我身边是为了衬托出我的矜贵。

她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都逊我一筹,事实上我穿的衣服鞋子都不会超过五次,换下来的都会送给她。马玛林很高兴的收下了,那些衣服很新又都是名牌,她家里可买不起。幸好她的身材和我差不多,替她家里省下了一大笔置装费。马玛林有一个哥哥,傻乎乎的,一年到头都是穿着那么两三套衣服。要不是我,她就会和她哥哥一样了。

马玛林还很贪吃,我们经常吵架,她力气很大,我们打架十次我有十次打不过她。打完架后,她绝对不会跟我道歉,转身就跟班里的其他同学玩去了,但是只要我请她吃东西,她立刻就会忘记我们争吵的事情。有时候我都觉得我太好说话了。她那么凶,那么不讲理,我还要哄着她。这就是书里说的刁奴欺主吧!

可是除了她,我没有什么朋友,其他的人不是看见我就不屑转过头去,就是舔着脸凑上来大拍马屁。不愿意理我的人,我自然也不屑于理会她们。但是那些只想着利用我从我手里得到明星的签名的人,又太过无趣了,只会唯唯诺诺的做我的应声虫。还是马玛林更有趣些,所以我们的友谊十分长久。

马玛林的力气越来越大,有一次我们打起架来,我被她打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床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姐姐。马玛林很害怕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妈妈,不断的道歉,那位姐姐对她很好,还请我吃了烤。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很面善,马玛林十分得意的告诉我那位姐姐是一位编剧。我以前去妈妈的剧组探班的时候,见过几次编剧,那些人可神气了,就连妈妈对他们也是恭恭敬敬的。所以对于马玛林认识了这样一个人,我十分羡慕。

那时候我不知道她就是我的姐姐。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生气。我没有想到我是那样的情况下出生的,我的出生逼得姐姐和姐姐的妈妈远走他乡。我十分愧疚,跟爸爸妈妈吵过几次,但是他们在怎么样都是我的父母,我在难过又能怎么样呢?

我的骄傲被残酷的现实打碎了,整个人沉寂了下来,走起路来不不再高昂着头,不再斜睨着眼睛看人。我开始低调做人,把全部的力放在了学习上,以前我是不怎么在意成绩的。上学的目标是考一个名牌大学,拿着那名牌大学的文凭当做嫁妆。妈妈说婆家不敢欺辱高学历的媳妇。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想我的学历再高,有这样的父母又有哪家人敢跟我家结为亲家。我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以前妈妈为我规划的未来十分明确,妈妈一直说女孩子学得好不如嫁得好。

现在既然我注定是嫁不好的了,那么还是学好来吧!我想像姐姐那样事业成功,我去过她工作的剧组片场,多少明星一句重话都不敢跟姐姐说。甚至有些演得不好的,ng太多的,被姐姐说到大哭。

有一次我和马玛林、姐姐逛街,走累了在一家咖啡馆喝咖啡,我看到一个男人走进店里后发现了姐姐,他立刻上前毕恭毕敬的跟姐姐打招呼,马玛林看见那个人立刻站了起来,姐姐坐着没有动,跟那个人聊了几句。听他们说的话我才知道那个男人是一个导演,跟姐姐合作过。

那个时候马玛林已经大学毕业正在做姐姐的助理,我也留学回来工作了,只有进了社会工作才能体会到,男女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企业里等级分明,同一个等级里男人又比女人高了一等。在企业里是不会有哪个男人会接受自己有一个女上司的,我在那一刻看到散发着女王气质的姐姐,明白了马玛林为什么从遇见了姐姐之后就立志要当剧作家了。

我始终没有马玛林的野心,她和赵阿姨真像啊,都是野心勃勃不输于男人的女强人。而我的理想从小就是做一个贤妻良母,立志太早,就算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知道这个理想太难实现,我也改不了了。

爸爸妈妈的事情终于败露,当我看到报纸上刊登的文章后,无比庆幸我已经申请了留学,而且已经通过了,不需要在去学校。不然朴熙真的昨天就是我的今天。

那段时间我们家都不敢出门,爸爸决定全家搬去美国,我举双手双脚赞成,可是妈妈反对。后来只有我和爸爸去了美国,留学生涯十分忙碌,我原本每个星期都会打一通电话给爸爸和妈妈的,后来太忙了,就变成了一个月跟他们通一次电话。

在美国没有了在国内的压抑,我不在小心翼翼的生活,不在害怕出门被狗仔队包围,日子着实轻松了不少。姐姐也经常来看我,有时候也会接我去她家里住一阵子。

因为爸爸的缘故,我总觉得长得太帅的男人靠不住,太过花心了。姐姐嫁给姐夫的时候,我很是担心了一阵子。后来发现姐姐和姐夫感情十分好,姐夫是少有的会跟着妻子下厨的男人,不过要是那两人一起下厨花费的时间会比厨师要长得多。

我有一次路过厨房门口看见他们两人在厨房里接吻,姐夫深深的凝视着姐姐,吻她的脸,阳光淡淡的照在他们的身上,地上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密不可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画面唯美一如名师笔下的一副油画,如此刹那深情叫人心悸。我赶紧走开,不敢再看下去。

我为姐姐和姐夫的感情如此之好而高兴,原来这个世界上也不全都是怨偶,他们使我相信爱情并不是古老传说。

看见了那样私密的事情之后,在看那两人相处,总觉得他们在一起时,就连空气都是粉红色的。让我十分不好意思,后来姐夫在家的时候,我就不怎么愿意去那里当电灯泡了。

没想到不久之后我也会遇到有人用姐夫看着姐姐的眼神看着我。

我已经不记得第一次见到贤斌是在什么情况下了,只大概记得两人闹得不是很愉快。我和他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学了,排座位的时候,他不是做在我旁边就是坐在我后面。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捉弄我,偷偷扯掉我的发绳或者把我裙子的腰带系在椅子背上之类的。妈妈听了我的抱怨笑着说贤斌这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他一定是喜欢我呢!但是他的做法让我十分讨厌他。我们经常为了这些**毛蒜皮的事情吵架,一直到我知道了我有一个姐姐。

我真正的成熟起来,不再跟贤斌计较这些小事,贤斌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家世好,格开朗活泼。每当看到贤斌在球场上满头大汗的踢着球,为了那么一个进球而大笑的时候,我都很羡慕他,活在阳光之下真好。而我这一辈子注定是要生活在地狱的,我的世界一片黑暗,那是我的罪,从出生就注定了的。

当我走在大学校园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听到贤斌用韩语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惊讶极了。我已经两年没有跟贤斌说过话了,但是有什么关系呢?这是美国,要看见一个国内来的熟人可不容易。

贤斌所在的大学里我所在的大学特别的远,据说开车要三个小时,但是我每天都会看见他。我不在是小孩子了,我当然知道贤斌看我的眼神不是看着普通同乡的眼神,以前我一直跟他暧昧着,享受着一个男孩子孩子气的追求。可是我没有想到贤斌会如此长情,对于这样真挚的感情,我不得不慎重的对待。

我不要做像父亲那样的人,于是我跟贤斌说清楚了,我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希望他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不值得!

贤斌说可以和我做普通朋友,毕竟来美国留学的人中,他只认识我一个熟人。我没有拒绝,虽然我知道贤斌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可是在这个异国他乡,我太寂寞了,周围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但是和我说着一样的语言,吃着一样的饭菜的却没有几个。

姐姐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爸爸现在生活的重心是弟弟和生意,他们能够分给我的时间太少了。我需要人跟我用韩语聊天,我需要人倾听我那些琐碎的小事。

买菜的时候,店家打折了,省下了一美元。

今天迟到了,教授却比以往来得晚。

论文得了教授的夸奖。

今天班上有一个同学打扮十分古怪。

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只有贤斌会耐心的听我细说。

后来说得多了,我开始说家里那些事,那些报纸上早已报导过的事情。但是报纸上没有写着我的烦恼。我什么都对他说,把他的耳朵当成了倾倒心情垃圾的树洞。因为不爱他,所以坦白,我并不在乎他会不会因为我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嫌弃我。

贤斌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他有时候也会说他自己的事情,但是我并不怎么上心,听过就忘了。一次他晚上来找我,拉着我去吃饭,吃饭的时候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其实他在好几次聊天的时候都提起过,但我总是记不住。因为他吃饭的时候说了,我就把饭钱付了权当做生日礼物。

贤斌那晚上脸色很难看,我知道他失望了,这两年来他对我那么好论理说就是石头都捂热了,可是我对他的态度还是那样。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那晚上之后,就很少看见他了,但是晚上他都会打电话来,只是不在和我长聊,通常跟我说上两句就挂了。

我知道贤斌在努力适应,适应不见我,适应离开我,我十分配合。于是我的那些无聊的事情便不在说给他听,这让我有些不习惯,但是对于这样的结果我还是满意的。贤斌的感情我承担不起,既然无法回报他,那就这样吧!

姐姐有朋友结婚,她这两年待在美国也休息够了,国内关于家里的新闻也被大家淡忘。她就打算回韩国发展,我去机场送他们一家三口。回来的时候,突然变天了,原本穿着短袖都觉得热的天气却冷得厉害。

爸爸是早就回国了的,把从国内带来的钱赔得一干二净后走的。现在姐姐又走了,这偌大的美国,再也没有能够和我说话的人,我不免心情郁郁。加上着了凉,很快就病倒了。原本只是小小的感冒而已,我不耐烦去医院,美国就这点不好,医院病人太多,排队要很久的时间。不需要排队的医院收费又超过了我的经济承受能力,我只能熬些姜汤,日日入睡的时候盖上厚被子,指望着发了汗就能好。

只是事与愿违,这病总也不见好,还越来越严重了。我感觉我是发烧了,可是着自己的额头,也没觉得很烫啊。那时候我还没有想到既然全身都烧起来了,那么手的温度和额头的温度又能差多少。但是我只道自己没事,也就懒得理会,希望睡一晚上起来就会没事。模模糊糊间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接起来,听见贤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我张嘴想要说话,但是一张口就觉得喉咙痒得慌,猛的咳个不停。于是就挂了电话,索着床头放着的水杯,把水一口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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