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杨氏去大村媳妇家买了只鸭子,托了二娘娘备礼,去桃子家提亲,人刚进门口,被桃子爹连人带礼轰了出来。
谣言传得风生水起,什么版本都有,说萧景天中意桃子,想对桃子图谋不轨,被桃子爹逮了个正着;有说萧景天早就和桃子好上了,几个月前,有人亲眼看见他们在河边私会;还有更离谱的说,萧景天和桃子私通,连娃都有了,纸包不住火,萧景天原本是去请罪的……
范氏关了篱笆门,关上了堂屋的大门,门不敢出,怕听见那些不干不净的话闹心。萧景土今儿没去玉陶坊,在家窝着,闷着头一声不啃,三个小的困在屋子里哪也不准去。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范氏打发了萧景土再去老宅那探探风声,自个拿了针线筐子在东厢房做衣裳,缝了两针,不是针刺到手就是把线下歪了,憋气地丢开针线筐子,哄着萧玉涵睡了,起身到西厢房看看两个丫头,玉翠在屋里绣花,玉珠骨碌着眼珠看着。
“砰砰砰。”院子的篱笆门哐啷作响,萧玉珠趿了鞋出去看看,见是桃子娘,开了门让她进来。
“婶子,你来了。”范氏迎着桃子娘在堂屋坐下。
“我这心里瘆得慌,就想找个人说说。”桃子娘扶着凳子坐下。
“不瞒你说,这村里嚼舌头的人多了,今儿我都不敢出门。”范氏说道。
“今早,我也没做豆腐,桃子被他爹锁在房里,不让踏出房门半步,这样也好,免得听了那些闲话,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说完,桃子娘一声叹息。
“对不住了,都是咱家老二对不住你们,害得桃子好好的姑娘,受这种苦!”范氏脸色愧疚,沮丧个脑袋。
“今儿早,景天娘托了二娘娘去提亲,被我家那遭老头子轰了出来,这往后啊,两家的脸面都不知道往那搁。”杨氏气得一拍手,“说倒头来,这事都是我家遭老头子闹的,要不是他昨儿那么大声在屋门口骂街,事情也不会落到这一步!”说完背过脸去,擦了擦眼睛的泪花。
“千错万错,都是萧家老二的错!”范氏气鼓鼓地说完,扭头安慰桃子娘。
“可怜了我的闺女,遭这份罪!”桃子娘抽抽搭搭地小声哭着。
范氏眼窝子湿了,握住桃子娘的手,想说两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番沉默过后,杨氏又道,“大妹子,我俩一向交好,有些事我就不瞒你了。我家老头子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说萧景天嘴皮子油滑,整日牌赌钱不务正业,桃子跟了他等于是害了她,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老二啊,让人不完的心。”范氏低声说道。
“你家有个秀才老爷,这搁在哪都是脸上有光啊,要是萧景天学好,这门亲事桃子爹保准恩下,萧景天那副样子,整天和村里那帮坏小子,牌赌钱,听说前些日子还把萧老爷子的字画拿去卖了,你说,做爹娘的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他!”说完,桃子娘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
范氏看着扑闪的油灯,没了神色,心里乱成一团麻。她和桃子娘一向交好,把桃子娘当自个的大姐对待,今儿她是左右为难,偏向哪边都不是。
西厢房里吹了灯,萧玉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她能挽回的了,如果萧景天是个学好的,这门亲事也就成了,可惜啊……
“景天小时候人老实,估计是跟着那帮坏小子才学坏的,往后管教管教,说不定能改过来……”范氏支支吾吾地说,希望事情能出现转机。
“我也这样跟老头子说的,没用!桃子爹那人脾气怪,倔得很,早两年,他挑了豆腐筐子卖豆腐,三回两头和人吵,豆腐每天剩一大半,我又是老寒腿,桃子是老大,下面还有几个小的,等着桃子大了,卖豆腐的差事就落到桃子身上,这家里的光景才慢慢好起来。”桃子娘说完,顿了顿,“他爹就是一筋呐,我怎么劝都没用。”
“桃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丫头我也喜欢,人又勤快,远近都挑不出一个来,谁娶了她是谁的福气!”范氏叹道,转过头来试探的问,“那桃子的意思?”
堂屋里豆大的油灯照着,火光跳跃,屋内光影浮动。昏黄的光照在人脸上,半明半暗。
“我问了桃子,看她中不中意,如果她中意萧景天,那我再劝劝他爹,结果桃子她直摇头。”桃子娘说完,摇了摇头。
范氏心里疙瘩一下,“我还盼着能做桃子的嫂子,看来,我是没有这个福分了。”
“这事闹成这样,没有法子了,只是抹了你我俩家的脸面。”桃子娘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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