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杨广便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举目四顾,便在左侧首座上看见了自己的大哥。杨勇今日一身玄黑绣金百鸟图腾长衫,放在夜色里看的不清明,此刻在灯辉的映照之下,那浓墨重彩的色泽,越发衬得人苍白如玉。
从面上,到脖颈,到衣襟看不见的深处,都是那样的苍白。
收了思绪,杨广便走到杨勇身边的空位上坐下。杨坚同独孤伽罗虽有五子,然而余下三子不是有命在身不在京中,就是尚还年幼不足以担当大任,故而如今能在政务上提出自己见解的皇子,便也只有这较为年长的二位皇子。
杨广坐下的时候,衣袖有意无意地大大拂开,从身旁杨勇的身上轻轻划过。然而杨勇却只是端然而坐,不为所动,那眉间微微紧蹙着,分明是思虑万千,全神贯注于堂上的争论,根本不曾注意到身侧的动静。
杨广再看堂上争论着的二人,二人分歧之处,依旧是那“战”“和”二字。
自古以来,不论哪朝哪代,一旦遇上外敌进犯,“战”“和”二字便必定被摆上台面。
言“战”者,往往会道情势危机,刻不容缓,必须即可发兵。且敌方野心勃勃,任何的姑息纵容,或者报以幻想,都当自食其果,招致亡国灭种的危机。
言“和”者,无非只道地方如何如何强大,我局势如何如何不稳,粮草如何如何不足,军队如何如何疲敝。进而提出各种诸如和亲,签订条约一类的“缓兵之计”。
在杨广看来,“冒战”和“冒和”都是不足为取的。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自然是不可或缺的。
但如果没有等待时机的时间,那么他会选择“战”而非“和”。故人言哀兵必胜,便是破釜沉舟之后的结果。杨广以为,与其一味地长大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倒不如豁出一切,同仇敌忾,胜率或许更大几分。
更何况,在他看来,如今大隋傲立中原。周遭各处小国论兵力国力无一可与之相提并论,不过苟延残喘罢了。更何况那北疆之地,那野蛮不开花,只懂杀伐不知智谋的突厥?
故而在一个大臣长篇大论地陈述过理当同突厥讲和的诸多理由之后,杨广忽然站起身来,对杨坚一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不然,此战应‘战’而非‘和’。”
“哦?”杨坚微微挑了眉,对这个自己这个次子会提出的见解有了些许兴趣,“晋王何出此言哪?”
“回父皇,”杨广走上前来,在堂中立定,道,“突厥自打沙钵略可汗掌权之后,便频频南犯,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此时纵然退让,也只能暂缓局势,效果并不显著,相反养虎为患之祸更是后患无穷。再者,我大隋上国,地大物博,坐拥中原广袤之地,又怎么让步于区区蛮夷?”
最后一句话倒是戳中了杨坚的心事,自打他改周为隋后,天下虽可谓安定,然而终究免不去些许风言风语。杨坚不是不曾听闻,故而继位没多久,便四处征伐,一来大隋无建国之初休养生息之虞,二来也为了尽早建立功业,以此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杨广正是揣摩到了杨坚的这层心思,才这般直言不讳地提出这个“战”字的。
与此同时,杨勇坐在一旁,听闻此言,眉间不着痕迹地微微收紧,却没有急着开口。
他记得前世大隋同突厥的斗争,绵延多年,一直不曾有最终的结果。而这一战,却的确是以大隋退让而告终的。彼时杨坚将宇文氏族一女赐姓为杨,封为“大义公主”,远嫁突厥,加之突厥也为内讧所扰,故而便应下了这门和亲,两方的争斗也暂时平息。
只是大义公主因不甘北周政权落入杨氏手中,远嫁之后不仅不曾尽力化解两方战事,反而火上浇油,多次劝沙钵略可汗挥师南下。
于杨勇而言,和亲一途于心底是不齿的,泱泱大国的命运全系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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