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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他的霸王之气震慑住怯怯地开口：“楚涵，我是陆泽。”

“我不是祁楚涵。”祁亦泱沉声，他本以为这个世间除了他自己没有人会知道祁楚涵的存在。

“祁楚涵在哪里？”陆泽又问，眼睛紧随着眼前与祁楚涵容貌别无二致的人。

“没有这个人。”祁亦泱回答。

“可是昨晚还跟我在一起，他一定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祁亦泱面无表情，“祁楚涵不是一个人，他和我同住在一个身体里，分享着一半的灵魂，是为我所独有的造物。”

在陆泽看不到的地方，祁楚涵羞愤地杵在祁亦泱的王座背后痛楚地落泪，厉声质问，“陆泽，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好奇我的身份，为什么要背叛诺言？”

祁楚涵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陆泽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追随他来到魔法界，揭开了他所不能够与人启齿的秘密。

陆泽会发现他的爱人甚至连个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被捏造出来的第二人格，他不是一个独立自由的个体，也没有一个能够施予或者承受爱情的血肉身躯，最后失望地离开他。

陆泽被驱逐出魔法界境内之后，三个月都没有再见过祁楚涵。

祁楚涵被陆泽的背叛所伤，且羞耻于被发现了他只是一个第二人格的真面目，不愿再在陆泽面前出现。

祁楚涵三番四次下定决心此生不再见陆泽，可他又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

他在三个月后的一天半夜里偷偷地再次独身一人来到凡人界，在他和陆泽第一次见面的那个街口，瞥见陆泽等待的身影。

陆泽变得憔悴不堪，眼中流露着疲惫痛苦和悲哀绝望，整个身子都在凌晨无人的长街呼啸的北风里颤抖着，月光如霜，他的眼眸都被泪水沾湿了。

他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捧着祁楚涵的右手，低头虔诚去吻他的手背，嘴唇都在微微发颤，滚烫的眼泪落在祁楚涵手背上面，他卑微地对祁楚涵道歉，“对不起，楚涵，我不应该背弃对你的诺言。可是我爱你，我不愿一辈子只能和你像偷情一样不能够在阳光下相见。”

“可是白天里我甚至不是我，只要哥哥苏醒着的时候我就必须退居于他的主意识背后，我没有自己能够支配的躯体，我注定残缺不堪，也无法跟你相守，你爱上的是一个旁人眼中不存在的第二人格。”

“不，祁楚涵，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我爱的是你，不是魔法界最伟大的魔法师两界人类眼中的魔王陛下的第二人格，我爱的是一个完整的祁楚涵。”

祁楚涵跪坐下来与陆泽紧密地拥抱在一起，陆泽柔软的嘴唇落在他的眉心处，舔吻过他的泪水，又与他唇舌相依，温暖的呼吸拂过他的脸庞带给他真实存在着被爱着的感受。

再次回到魔法界的时候，祁楚涵恳切地请求与祁亦泱分离，并祈求祁亦泱赐给他真实的躯体。

祁亦泱怒不可遏，祁楚涵私自出走到凡人界与凡人私定终身的行为本身就招致他的愤怒，现在竟然要为了那个凡人提出与自己分离开来。

分离以后祁楚涵就不再只属于他祁亦泱一个人了，他在经历漫长孤独之后从时光的深壑里拾回他美好的稚嫩情感制造的祁楚涵再也不能够给予他陪伴，这让他单是想象就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