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能说家常话么?”
……
刘汀已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房里呆了不知多长时间,他其实不认为这是一个房间,因为四周都是墙壁,连半扇窗户都没有。设计这个老楼的人要么童年被摧残过有心理阴影要么后天被伤害过想报复社会,不然不可能盖这么一幢死气沉沉的房子。
他被运过来的时候虽然因为暴力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但眼没瞎耳没聋脑子也没秀逗,所以他知道这是东郊的老城区,原本是这个城市的中心,不过近十几年的城市规划和变迁已经让这里慢慢变成了毫无生机的死地,废弃的工厂和废弃的七八十年代那种二三层筒子楼比比皆是,有的已在破拆,窗户门的都没了,只剩下空洞洞的砖墙,有的还貌似保持着原样,比如他现在呆的这幢,可其实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腐朽陈旧的味道飘在浑浊的空气里。
可路线记得再轻有个屁用,人家不怕他记着,因为根本不担心他逃得出。刘汀有气无力地踹了脚唯一的铁门,厚重的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很快,又归于平静。
刘汀快要绝望了,他发誓如果这回能活着出去绝对不再满世界找同类,丫的这绝对一脑残行为!人还分好人坏人良民罪犯呢,吸血鬼就他妈全是良善之辈了?三十年米白吃了二十年血白喝了!而且也不知走的什么大运,碰上个最极品的。
靠着门坐下,刘汀疲惫不堪。全封闭的空间里,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关几天了,上一次那王八蛋送女人过来他还坚决没要,巨有道德品质的说只喝医院血包。结果人一去再没复返,弄得他现在抓心挠肝的渴。那种渴,只有同类才能知晓,他们可以吃各种美食,但那只是精神上的愉悦,真正身体必不可少的,只能是那唯一的,鲜血。
当然薄荷弄的那什么替代白血也凑合啦。
一想到薄荷,自然不可避免的想到李爽,想到戚七,想到帕塔。孤单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有朋友了,落难的时候能想想,也挺好的了。
也不知道帕塔和薄荷有没有和好……
眼皮越来越沉,刘汀幽魂似的走到床边,一头栽进去,破旧的褥子满是发霉的味道,但总比冷冰冰的地面好。
刘汀睡得很不安稳,各种梦境交相辉映,仿佛生怕他大脑皮层不够活跃似的,可就是这样,他还是紧紧闭着眼睛,不想从梦中醒来,直到呼吸困难四肢僵硬仿佛鬼压床的窒息感到达顶峰……
不情愿地睁开眼,刺目的日光灯下,一张变态的脸近在咫尺。
“离我远点。”刘汀不耐烦地挥手,驱赶蚊子似的。
周文也不说话,低头一口就咬在了刘汀的脖子上。这不是刘汀第一次挨咬了,但他还是叫了出来:“哎哟我操!”
周文没有制住刘汀的手或者身体,就好像知道对方不会反抗,自顾自地汲取着刘汀的血,缓慢而坚定,偶尔停顿下,仿佛在观察是否摄取过度,影响了血源体的生命迹象。
刘汀认命地叹口气,望着天花板,努力给自己减压:“我说,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哪儿不是吸啊,你咬咬胳膊腰啥的不也行么,都大老爷们儿你咬脖子不嫌恶心啊……”
周文没任何回应,直到吸够了,才舔舔嘴唇,从刘汀身下下来,末了转身丢过来几包血袋。刘汀早手脚发麻几近虚脱了,可这时候还有心情一边撕血袋一边问人家:“没吸管吗?”然后瞥见周文微微皱起的眉头,连忙补充说明,“得,当我没问。”
久违的液体划过喉咙,留下浓烈的甘甜。刘汀一口气喝了两大包,慢慢觉得那些刚刚被吸走的东西又慢慢充盈回来了,连日来的饥渴感也得到了很大缓解,距离原地满状态复活还有一定差距,可起码脱离半死不活了。
抬头,周文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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