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缃刚离开不远,从书房暗处幽幽走出一人,那人身形削瘦,步伐轻盈,仿佛是鬼魅从夜幕里飘来。
书房本无暗室,那人一身玄色隐于阴影之中,竟完全看不出。
“白少微,”傅子曦缓缓开口道:“云溪谷尹千霜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美丽的故事,除了姓尹,他和那时的事再无瓜葛,你何苦这样屡次为难他?”
白少微冷笑一声,道:“皇上说不记得难道就真的不记得么?如果今日皇上肯狠心,一杖下去便要他断骨,那么他是否有这邪门功夫便一清二楚了。”
“他最怕痛了……一点点都受不了,从小时候便是那样的。”傅子曦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说。
“可是陛下不动真格的,我们便不能知道他是否真的没有修炼过花宴。如果他身上怀有邪功,断骨是他的大忌,他必然会动内功抵抗,倘若他邪功已废,断骨又怎么能伤他性命。”
“可是他会痛的……”傅子曦声音越来越小。
“皇上。”白少微叹了一口气,放松语气,说道,“臣并不是要害静王,臣只是不希望静王因为那个女人,变成这般下场。”
语罢,他抬起左臂,又用右手将袖子卷起,那本该如右手般修长的左手,却如同沙漠之中风干的僵尸手臂一般,枯黄干瘪的肢体一直延伸到小臂中间,才复而出现健康的肌肤皮肉。
“花宴之术本就是邪功,倘若静王真的心怀不轨,必然会以此害人,皇上不提防,小心遭奸人所害。”白少微见傅子曦脸色略有变化,便放下衣袖。
“仅他一人,便能祸害我的江山么?真是笑话。”傅子曦言语虽是不屑,声音却有几分颤抖。
“他也许动摇不了江山,却可以动摇皇上一人。”白少微冷笑,“陛下您忘了么,花宴之术,便是在人身体内种下蛊虫,虫游走全身,便可将全身毒化,而中蛊者只需以花为食,就可以维持性命。修炼邪功之人,自身的血液就是杀人的奇毒,只要一与旁人血液相触便可致死,断无解药,一人便可无敌。”
“如他真有邪功在身,为什么现在不动手?”傅子曦道。
“他现在党羽未树,大臣百姓都不会容他,更何况……”白少微一顿,“自从他改为姓尹,就已非傅家人了。”
“是啊,你也说了,他既要篡位,干嘛还要做出一副风流浪子的模样。”傅子曦反问。
“这臣现在还不明白。但……此事仍有蹊跷,皇上又为何可以断言他没有谋逆之心?”
“行了不必说了,小缃是我弟弟,我会管教他,但不会加害他。况且,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傅子曦打断了他的话,又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白少微默默无言,转身离开,行动轻盈仿若幽灵。
“我呸!”
一驾青色的小轿缓缓走在朱雀大街上,由于天色已晚,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只有路边的灯笼随着风摇晃着。
“你气啥啊。”轿子里,老梁和尹子缃相对而坐,他伸出手去放下被尹子缃掀开的轿帘,没好气的说,“都是您自找的,皇上没打几下还请了太医,晚上又留咱们用膳,这是关心您啊。”
“梁枕月你这个老不死的!吃里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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