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首领这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咬着牙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尽管在修为上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但要诛杀纪中云却是难上加难,这么可怕的强悍让人惊讶不已。
「王爷好厉害呀!」
黑衣首领苦笑着说,没想到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竟然那么难收拾。
纪中云这时候也不好受,浑身上下早已经是伤痕累累。毕竟年岁大了,已经是强弩之末,尽管感觉浑身轻微抽搐,但还是豪迈地笑道:「你也不简单呀!我还没感觉有谁和你一样的难缠!」
「废话少说!」
黑衣首领怒喝一声再次挥枪而上,尽管眼前的是声名远扬的开朝大将,但两人的修为相差那么远,久久无法将他拿下也是一种耻辱。
「来吧!」
纪中云不知哪来的力量,大喝一声后竟然毫不畏惧的再次迎了上去。赤红色的关刀再次挥砍而去,凭藉着久经沙场的经验,竟然在这场实力相差悬殊的较量中不落半点下风。
两人杀得是极为痛快,血水和汗水混杂在一起,尽显豪迈之情。黑衣首领也是暗自叫苦,从未想过一个修为差那么远的老人会那么难缠,纵然天品之威的他也开始伤痕加身了。
禁军总兵一看自己的人马越来越被动,立刻下令所有禁军集合在镇北王的周围,环形御敌,但奈何这时候落了下风,即使抱着玉石俱焚的心也无力去救援纪中云,只能死命拦截住其他的黑衣人。
混战的规模越来越小,渐渐的集中在了两人的战圈周围。树林里遍地是战死的禁军将士和黑衣人,这时候剩下的全是身手高强的精锐,肃杀之声更是强得让人震惊。
纪中云咬得牙龈都出血了,双臂也是疼得没有知觉,但还坚持着。黑衣首领也是红了眼,一招一式更加的凌厉,招招直取要害,让旁人都觉得胆颤心惊。
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枪影舞出道道银光,刀光挥出阵阵血雾!两人的强悍让其他人望尘莫及,许多想上去帮忙的人却无法靠近分寸,根本无法介入这可怕的打斗中。
天空微亮,鱼肚白的晨曦出现在天与地的交界中,渐渐的光明映照着被焚烧过的痕迹,也照明了遍地的尸骸和横流的血水,却停止不了已经有些无力的厮杀。
已经有些筋疲力尽的双方还厮杀在一起,残酷的屠戮下,双方的人马都剩不到一百人,浑身血水却在奋力拼杀,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纪中云与黑衣首领的大战更是惊天动地,两人都打得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几乎都是依仗兵器支地才能站立,却战意未尽的继续拚杀着,血水早已经把他们浸泡成了血人,但依旧红着眼想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晨曦渐渐的照亮大地,就在纪中云和黑衣首领怒目相视着再一次分开喘息时,突然脚下的大地似在摇晃一样,马蹄踩踏大地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让所有人全都为之一惊。
「哈哈……」
纪中云嘴角还挂着鲜血,却豪迈的仰天笑道:「别再做无谓的反抗了,老子的饿狼营到了。」
轰鸣的声音,如此剧烈的摇晃,只有骑兵的前进才会有这样的效果。黑衣首领立刻面无血色,看着禁军咬着牙,爆喝一声后,内力在抽空的情况下竟再次蓬勃而出,舞着枪朝他冲去:「就算如此,你也得死。」
其他的黑衣人已经心生怯意,有的趁乱丢下兵器跑了,而首领却没半点动摇,似乎不将纪中云诛于刀下死不瞑目一样,俨然已经打算拼死一战了。
「那就来吧!」
纪中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已经累弯的腰再次挺直,挥舞着残缺的关刀,咆哮着朝他冲了过去。
两人纠缠在一起,立刻杀得难解难分。黑衣首领已经是满眼血丝,明显一副拚命的架势,疯狂的催动早已经拔空的内力,手里的双头枪越舞越快,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只想击杀纪中云。
早已经疲累不已的纪中云节节败退,本就年迈的他根本受不了这样疯狂的进攻,身上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裂口,几乎已经不能抵挡黑衣首领越来越凌厉的枪花。
禁军的人有些空出手来的想前去救援,但黑衣首领手里的双头枪这时候刺得密不透风,宛如一张大网一样的朝纪中云罩去,只要近身就会被波及,胆敢近身的十多人只觉银光一闪,眉头一红立刻就被一枪毙命!
奔腾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禁军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就连坚持了一晚的总兵也奄奄一息,如果不是靠着强人的毅力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而纪中云也是强弩之末,眼看已经快挡不住了。
几十名禁军竟然奈何不了黑衣首领的疯狂之举,即使以死的决心也拖不住他。
这时候纪中云只能护住自己的要害,但贪狼锁甲已经被他的枪花刺得如同残骸一般,再没护主的功用。
「饿狼营在此,谁敢放肆!」
就在众人濒临绝望的时候,马蹄声终于伴随着爆喝声传来。东北方的山坡上突然万马奔腾,一万名饿狼营的将士带着滚滚的浓烟朝这冲了过来。
昨晚已经有聪明的禁军将士先脱身去向最近的饿狼营求救,饿狼营的将士一听到自己的将军被围困立刻大惊失色,点了一万名的骑兵急忙赶了过来,这才能在天明的时候赶到。
营内遍地屍骸,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兵并不讶异,但一看到纪中云浑身血水的与黑衣人缠斗时所有的人都红了眼,拚命的朝这冲了过来。
黑衣首领一看更加拼命了,几乎是没有防御的挥舞着双头枪朝纪中云杀了过去。纪中云也被杀得连连而退,气喘吁吁的又挨了几下,已无还手之力。
「贼子尔敢放肆!」
饿狼营副将巫烈亲自引兵前来救援,一看纪中云即将遭到毒手,红着眼引开大弓,一枝利箭立刻朝黑衣首领过去。
「啊!」
黑衣首领惨叫了一声,利箭穿肩而过让他口吐鲜血的大疼不已“趁着这个空挡,纪中云爆喝一声横刀斩去,刀锋立刻斩入了他的腹中,血水肠子顿时流了一地,「赢、赢了……」
禁军总兵在砍翻了一个黑衣人后,身后也再中数刀,感觉眼前越来越黑再也无再站之力。倒下的一瞬间看着饿狼营的铁蹄越来越近,欣慰的笑了笑后死在乱刀之下。
「死吧!」
黑衣首领捂着腹部上的伤口浑身抽搐着,眼前越来越黑。在临死之时突然在身形不稳的情况下猛的握着长枪朝前刺去!
「啊!」
纪中云顿时惨叫了一声,锋利的长枪立刻透心而过穿过了他的身体。
年迈的身躯后退了几步,不甘心的看着自己的胸口血水喷涌。
纪中云感觉喉咙一甜,嘴里抑制不住的开始流下血水,双目圆瞪倒了下去,黑衣首领这时候也摇晃几下,瞪着眼睛吐血而亡。
待到饿狼营的人冲到近前的时候,早已经没了用武之地。经过一个晚上的拚杀,双方竟然同归于尽,树林里尽是屍骸和血河,可见昨晩的混战多么的壮烈。
黑衣首领死得很是惨烈,而纪中云尚有一息,倚靠在别人的身上,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插在胸口的长枪也宣告了死亡的到来,但浴血奋战了一夜却难逃一死,他不甘心呀!
「将军!」
巫烈下马后一脸悲切的跑了过去,声泪俱下的将奄奄一息的纪中云半抱起来,看着穿胸而过的长枪,急得嘴都咬出血了。
谁说英雄有泪不轻弹,巫烈从军以来几乎没人见他落泪,但这时候却是哭得悲惨无比。怀里的老将军浑身伤痕让他手足无措,多年的沙场经验也知道穿心而过的伤势无药可救,现在除了哽咽,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了。
他自小就入军,无父无母只为混口饭吃。南征北讨间一直将纪中云敬为生父,虽然屡建奇功,早也是名满天下,但这时候却像是个悲痛的孩子一样,流着泪满面,不知所措。
「不许哭!」
纪中云残喘着,面色悲痛地说:「将这些禁军好好葬了,他们都是忠勇之士!」
话音刚落,他心口一疼又吐出了一口浓血!
「将军!」
巫烈顿时泣不成声,饿狼营将士全都跪了下来,既是在哀痛他们的大将军,也是在感谢无一活口的禁军!
纪中云这时候已经上不来气了,他也知道自己逃不过死这一关,躺在巫烈的怀里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把他的面罩……揭下来!」
「是!」
将士们含怒带恨的将黑衣首领的面罩拉了下来,即使血迹斑斑但却能看出那是一张俊美的脸。
「鬼夜叉……」
纪中云面对死十分坦然,但一看到这张脸却是气愤又痛苦的吐了一口血,老泪纵横的说:「逆子依旧想……让我死呀!」
伴随着剧烈的悲痛,他咳嗽着又吐出了好几口血,凌乱的白发在风中摇曳,浑浊的眼里没有对死的畏惧,却满是无法言语的悲哀。
已经死去的黑衣首领,竟然是皇城之乱中借死而逃的鬼夜叉,没想到这时候居然带着人马前来刺杀。纪中云双目无神的流着泪,满面的痛苦;巫烈满面的愤恨,但却不敢再去刺激他。
「巫烈呀!」
纪中云又吐了一口血,声音音嘶哑的叫了一声。「末将在!」
巫烈咬得嘴唇都出血了,但泪水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纪中云已经是奄奄一息,无双目流着两行泪水,低沉而又嘶哑的说:「传令,饿狼营帅令送返京城交还圣上。」
「将军!」
巫烈泣而呐喊,怀里这个曾经高大无比的身躯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全军听命!」
纪中云喊话的时候声音低沉无力,但所有的将士都听见了,跪地而泣,静静的聆听着这最后的命令。
「咳……」
纪中云又咳了一滩血水,有气无力的说:「饿狼营全体将士戎马二十载……咳,早该解甲还乡,此后愿归田者……朝廷自当安抚,无家可归者……自、自当受朝廷节制,不可有违。」
「遵令!」
众将上又是泪如雨下,此时的纪中云早就是风中残烛,哪还有谈笑间威镇四方的强悍。
「巫、巫烈!」
纪中云再咳了一口鲜血,气喘吁吁的嘱咐说:「饿狼营……交给你了,但……以后就是朝廷的军队了,明白……吗?」
「末将知道!」
巫烈泣不成声,哽咽着说:「将军,饿狼营还有攻破津门的那一天的。末将一定要为您报仇血恨,保住您的一世英名!」
纪中云的表情一时间复杂莫名,有不甘也有无奈,痛苦的皱了皱眉后,闭上眼,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巫烈,把枪!」
「不能呀将军!」
巫烈凄声的呐喊,其他将士也同样跪地死求。这一拔等于亲手将追随多年的老将军送上黄泉。
「我、我该死在敌人的手上。」
纪中云满面的惨烈,哽咽着说:「老夫戎马一生,我不想在你的怀里等死……」
说完他似乎解脱了一样,静静等着死亡的降临。所有人都明白镇北王爷是想用死来解脱心里的痛,而死在敌人的手上是这位开朝大将最好的归路,也不辱没他征战一生的英名!
「将军!」
巫烈突然疯了一样的仰天长啸,咆哮了一阵后突然眼睛一闭,一手抓住刺进纪中云胸膛的长枪,大哭着拔了出来。
「咳……」
纪中云剧烈的咳了一下,瞪着眼,抽搐几下后停止了呼吸。巫烈疯了似的跪地大哭着,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将长枪丢到一边,抱起纪中云的身体跪地而泣,凄凉的哭声让人一听就觉得心痛难忍!
「将军!」
众将士无一不跪地而泣,一个个泪下而不成声,悲壮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巫烈抱着纪中云的遗体足足在原地跪了一天,直至怀里的老将军身躯渐渐冷却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呆滞的跪着,似乎在等怀里的老人醒过来,再带他们横扫天下。「巫将军!」
其他将士看不下去了,难掩悲痛的说:「王爷已经西去了,您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巫烈泪水再一次无声的流下,转头看了看遍地的屍体,无力的说:「传、传令!这些禁军兄弟都是为保护主子而牺牲,将他们的遗体运回京城,不许留下半片忠骨憾留他乡!」
「遵命!」
陆陆续续赶来的将士泪流满面的开始为忠烈的一千名禁军收拾遗体,恭敬地准备送他们回到京城。
尽管纪中云身殒,但禁军的壮烈也是不容忽视。对这些忠心耿耿的老将来说,这些年轻的将士値得他们尊重,因为禁军的拚死相护,他们才得以见纪中云最后一面,这分恩情很重,重得让他们肃然起敬!
巫烈默默无语的抱着纪中云布满血水的遗体上了马并骑而坐,有些发疯似的呢喃道:「将军,您戎马一生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末将要带您回京城,让您风风光光的走,让天下人不敢忘记您一身的丰功伟绩!」
「将军?」
其他士兵看着这一幕,有些许的惊恐。巫烈悲伤过度疯了吗?竟然在喃喃自语!
「按大将军的命令办!」
巫烈一边凄然的策马前行,一边恨声的说:「先派人回营内公布大将军的遗言,该回去的,别挽留。我要恭请圣意,请他恩准饿狼营南下攻打津门,为将军诛杀这禽兽不如的不孝子!」
另一位大将也是不禁流泪感慨,长叹一声说:「将军死在阵前,相信他死而无憾。但却被逆子所杀,一生的耻辱呀!」
「攻打津门!」
众将也是气愤难当,立刻齐声呐喊起来,挥舞着兵器目送巫烈远谁都没有想到,这开朝的骁勇大将竟然死在一个无名的小树林里。谁都哀叹镇北王死得如此可怜,或许对他来说,在疆场上战死才是最大的荣誉。征战二十载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任谁一提都不免叹气。
巫烈虽然心生悲痛,但还是将军务安排妥当,将纪中云的遗言带回了营内,这才带上两万名军将与一千名禁军的屍体,还有怀里的老将军带孝而行,手捧帅印,朝京城行进。
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秋风近时渐显荒凉的路上,一路上鸦雀无声,十分宁静,但沉默中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杀气,本就是血腥满身的狼虎之师,这会儿更是让人惊骇。
饿狼营上下悲愤不已,就是一些已经被纪龙拉拢的武将,也不敢在这时候提半个「不」字。所有别样的意见全淹没在报仇的声潮之中,许多中年的将士都已经开始磨刀霍霍,咬牙切齿的等着攻打津门的命令。送葬的长队一路上压抑无语,路过破军营驻扎地时,发现原本是对峙的破军营上下全都挂满了白幡,全体将士也为纪中云披麻带孝。
送葬的长队一路上压抑无语,路过破军营驻紮地时,发现原本是对峙的破军营上下全都挂满了白幡,全体将士也为纪中云披麻带孝!
巫烈又一次感动泪下,深深的鞠了一躬。虽然近日还在对峙,但曾经血水里一起拼杀的情谊还在,破军营的尊敬让人大为感动,也证明了老将军的声誉之高举世无双。
「巫烈!」
声音嘶哑而又痛若,纪镇刚一身素服站在营外,面上有些憔悴,也有哭泣过的痕迹!
「末将在!」
巫烈一看是纪镇刚,赶紧恭敬地翻身下马,但怀里始终抱着纪中云不肯放下。
纪镇刚也不禁潸然泪下,突然上前狠狠地打了巫烈一巴掌,怒骂:「你想这样让镇北王进京吗?堂堂异姓王竟无一裹屍之棺,你会让他九泉之下都不得瞑目的。」
「不是,末将……」
巫烈摸着脸上的肿疼刚想解释时,纪镇刚已经转身走入了营内不给他任何的机会。
「末将糊涂了丨」巫烈满面痛苦,凄厉地号啕道:「末将该死,竟忘了将军乃王爷之尊,万死不恕呀!」
「巫将军!」
这时候破军营中缓缓走出数十人,被他们团团围住的是一口沉重的柳木长棺!
长棺漆黑而又厚重,古朴而又不失庄严,一看就知道起码是千年柳木所制!
棺上镶嵌了名贵的玉器与宝石,纹满了瑞兽、祥云,再不懂的人一看都知道名贵至极,绝不是民间的凡物!
「这、这是?」
巫烈傻眼的问道,惊讶之余也是有点错愕。人群中走出了一位与他有数面之缘的副将,恭敬地对纪中云的遗体一拜后,颤声说:「这是先皇御赐给我们将军的长棺,每次出征他就一直带在身边小心保管,总叨念说等他死了就可以躺进去。将军说了,王爷乃开朝大将之尊,后事也不能有半点寒碜,请王爷入棺吧!」
「末将……金吾将军了!」
巫烈泪如雨下,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小心翼翼的将纪中云的遗体放到棺木中,破军营的将士们帮忙清洗去纪中云身上的血污,又恭敬地将一件件皇家御赐之物全放进棺内?
看着主子安详的遗容,巫烈这时候才明白纪镇刚怒的是什么,怒的是他痛苦得六神无主,亵渎了主子不世的威严,让他堂堂镇北王露骸风中,想起这些心里立刻悔恨交加。
巫烈跑到纪镇刚的营外三跪九叩,久久不起。他自然知道这祖皇所赐之物的贵重,即使是骨肉至亲也没人会轻易让出,这等情谊使饿狼营上下感激得无以为报。
走出营外时,却突然发现送葬的队伍竟然多了一万名身穿孝服的破军营将士。
巫烈惊讶的看着他们:「这是……」
「我们送的是昔日的饿狼营大将军,名满天下的镇北王爷!」
破军营众将痛声的呐喊道:「王爷之威无人敢忘,即使逆子无道,但他还是开朝大将,是大明的王爷!」
「谢过兄弟们了!」
巫烈热泪盈眶。这时候什么话都是白说的,只能跪地拜一拜谢过,再次起身扶棺而行。
送葬的队伍再次增加,约三万名的兵将戴孝而行,声势之大、愤恨冲天,不管是谁见了都退避三舍。如此压抑的杀气,只是一见都让人胆寒,莫说胆敢冒犯。
沿路上的百姓得知了纪中云身殒的消息,许多人竟然自发的戴孝而来,跪在路旁送这位强者,两营人马都来不及准备的纸钱在他们的手里飘舞着,迎着萧瑟的秋风更显悲壮。
边线上的百姓年复一年的被草原部族抢掠屠杀,祖祖辈辈就习惯了这样的无奈。自从纪中云镇守东北以后,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来日子可以过得那么安全,过冬的时候再也不用躲到深山老林里去。
这里的百姓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富足,对于守护了他们的纪中云,自然是感激不已。越来越多的百姓自发的聚集过来,长长的守孝队伍足有十余万人,铺天盖地飞舞的纸钱和百姓们的哭泣声都让两营人马无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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