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叶眉色一凛,“砰”地一声巨响,猛地提气飞起一脚就踹开了隔壁厕所的门。
哐当一声,厕所门被人踹开,正坐在马桶上裤子褪到脚踝处露出两条白玉长腿,手里还优哉游哉拿着一份报纸的何卿臣,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个醉醺醺的女人,从她身上弥漫出浓烈的酒味充斥着整间厕所。
丁叶显然真得喝大了,声音都含含糊糊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舌头不灵活地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她醉眼朦胧地半眯着眼,百无聊赖地打量着他最后视线落在某处,摇摇头啧啧两声打了个哈欠瞥向墙去,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耻笑。
何卿臣脸颊一阵抽动,脸上依旧挂着他那惯有的亲切和煦笑容,“这是男厕所,我自然在这,”他顿了顿,维持着微笑咬着牙挤出话道,“还有,麻烦阁下把门关上,我没穿裤子。”
丁叶有气无力地挂在门上撇了撇嘴,惬意慵懒地像一只猫,慢吞吞说道,“我说刚刚怎么一片混乱,原来是因为你啊。”
何卿臣也不顾及自己没穿裤子了,恬不知耻地埋头在报纸中闷闷道,“现在外面一片混乱,我等消停了再出去。”
丁叶含糊地唔了声忍不住打了个酒膈,何卿臣像是已经要预见这一场灾难,拼命地朝后仰,“你不要……不要啊!”
“呕……”
何卿臣戴着墨镜口罩顶着一身的酒臭味在夜店经理的帮助下从后门悄悄溜出去,离开前很亲切微笑着同夜店经理和几个小员工拥抱了下,表达了自己的谢意,感动得那些经理员工泪水涟涟。
他一回头,发现丁叶正赤着脚摇摇晃晃地跟随着自己,此刻的她披头散发,早已没了白日优雅高贵如女王般赏心悦目的气质,脸上的妆容更花得一塌糊涂,叫人看了真是哭笑不得。
“你跟着我干嘛!”
“这路是你家……开的吗?我高兴……怎么走你管我。”丁叶虽口齿不清气势却依旧十足。
何卿臣蹲在路边用报纸扇身上的酒臭味,低头嗅了嗅自己,差点被酒醺味熏晕,一转脸发现丁叶也学着他的模样毫无形象地蹲在身侧徒手扇自己。
“你是不是醉了?”何卿臣扭头看着她,收起了人前的笑容,声音更是没有一丝起伏冷淡的问道。
丁叶醉眼朦胧的坚决猛摇摇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倨傲地扫了他一眼,提高音调严肃道,“不,我清醒的很。”话刚说完她就噗通一声软倒在路边,四仰八叉的,职业裙整个翻上去盖住了她的大花脸露出白色的底裤。
路上的行人逐渐围观了过来,朝着他们二人指指点点,何卿臣尴尬地站起身正欲走却发现自己的裤脚被她死死地拽在手心里。
路人鄙夷的目光一道道犹如针硭扎背得他千疮百孔。
“看那家伙,居然会有这种男人,大晚上的就这样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简直是禽兽,居然丢下喝醉酒的女朋友不管不顾!”
“拍下来,发微博,人他!”
何卿臣额头上直冒冷汗,缓缓蹲在丁叶的旁边,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讪笑着帮她掀下裙摆,虚情假意地拍拍她的脸颊,关切问道,“喂,你没事吧?”
丁纹丝不动,何卿臣俯身在凑上去,才听得一阵阵隆隆鼾声从她鼻中发出,原来她已经醉睡过去了。
酒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喝醉酒的女人更可怕!
没办法他只能招了一辆出租车再三保证丁叶不会在车上吐司机才让他上车,扛起丁叶将她塞进了车里。
司机放下窗子让风吹走两人身上熏人的酒味,转头问,“先生,你去哪里?”
何卿臣想了想,拍拍丁叶的脸颊让她清醒过来,“你住哪里啊?”
丁叶头仰靠在车垫上,手紧紧依赖地搂住何卿臣的手臂,醉眼惺忪嘴里不清不出地嘟哝说出地址,“xx路xx栋503。”
车终于行了,何卿臣尝试着要抽出手,但每次只要一动,丁叶的眉头就会紧皱
她眉间轻折,像是找到了最后一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手,依恋地将头靠着他的手臂上,紧锁的眉头渐渐散去忧伤,阖眼偎着他又陷入沉沉醉睡中。
慵懒地单手撑着脸颊低头仔细地看着丁叶恬静的脸,这还是何卿臣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清她的模样,她长得并不是特别漂亮,鼻子不够致却高挺纤美,嘴不够樱花却柔软圆润。
白净的脸颊染了淡淡的酒熏,车内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白皙细腻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分明,微垂着眼帘,眼睫随呼吸轻轻翕动,夜风轻拂着她额头的些许碎发,何卿臣叹了口气,轻轻脱下身上的薄外套披裹在她的身上,凝着怀中沉沉的睡颜墨瞳掠过一丝波澜,这样的她突然让他心底泛起一丝浅浅的暖意。
他情不自禁低着头,纤长的手指温柔地抚她长而翘的睫毛。
突然,丁叶直挺挺的坐起了身子,迎头撞上了何卿臣的鼻梁上,痛得他差点飙鼻血,她闭着双目,犹如小学生上课回答问题一样笔直的举起手,“报告,我要吐了!”
“不要!”司机何卿臣同时惨烈呼喊。
话音未落,丁叶口中已如喷泉,一腔秽物吐了出来,喷得到处都是。
何卿臣呆在那里,脸上几意大利面条挂在鼻子上。
赔了洗车费,何卿臣同丁叶一道被司机踢下了车。
半夜三更的,街道空荡荡的唯有路灯幽幽的闪着光,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不断回响。
丁叶吐光了似乎清醒了一点,另一只鞋早不知丢哪去了,光着脚踉跄沿着街的边缘走着,摇摇摆摆一路走一路唱着不着边际又古怪的小曲儿,脸上时而兴奋时而悲伤时而皱眉。何卿臣默默地跟着东倒西歪的丁叶,现在也招不到车,只能漫无目的顺着她一直朝前走,走累了,她就席地坐在路边,长长的街道早已没有什么行人了,街边路灯昏暗的光线将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晚风如此凉,她在一阵风袭过后双手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哪个男人见她这副模样不心生怜意呢,可外衣早已被她吐得乱七八糟何卿臣无奈蹲下身子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以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丁叶无助地扒拉在他的怀里,眼神迷茫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忽然不知看到什么双目发光,从何卿臣怀里霍地站起身赤着脚朝前跑去。
何卿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才发现原来是个电话亭。
她无力的将头耷拉靠在电话亭壁上,手指胡乱的在号码上按着,执着话筒一脸认真的听着。
何卿臣抱臂站在电话亭外无奈道,“没有卡。”
丁叶头抵在电话上耍赖地晃来晃去,忽然大喝两声后退了两步,霍地抬脚一个漂亮的旋脚,在裙摆飞扬中砰地一声巨响将卡机踹瘪了。
四周的居民灯唰唰都亮了,何卿臣惊恐地如拖尸体一般将拼命挣扎尖叫的丁叶拖离电话厅。
“小哥,要不要住宿啊?”一个满面厚粉风骚老板娘抖着眉毛,圆润手指上夹了烟,站在街角正朝他暗送秋波——
《剩下的女王》——终葵沐——地址:——
何卿臣背着丁叶走进一家小而陈旧的旅馆,昏暗粉红色的光线平添了几分暧昧气氛。
“一间房吧,上楼二楼,这是钥匙。”老板娘吐了吐烟圈,喷在何卿臣的脸上。
何卿臣隔着口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讪笑着腾出一只手接过钥匙,正准备背着丁叶离开,老板娘矮着身子从柜子底下抱出一个纸盒子噗通一声放在何卿臣的面前。
何卿臣倾身一看,虎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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