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再次沉默,这个答案只有莫匆知道,不过他不准备说出来。
这时候再一次打破沉寂的,是客厅的电话铃声,安捷愣了一下,然后机械的女声开始报来电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打在所有人心上——安捷伸手拿起了话筒。
里面有“沙沙”的动静,不那么清楚,良久,一个男声低沉地说:“我小看了那个姓宋的书呆子。”
安捷抓着话筒的手指徒然收紧。
里面的人继续说:“他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两个丫头很糊弄出去,什么都安排好了才死……饮狐,你的朋友,真不简单。”
“醉蛇。”
“是我。”
安捷意味不明地笑了:“你图什么?”
醉蛇沉默了一会:“你真的想不起来了么?”
安捷皱眉。
醉蛇嗤笑一声:“没想到,没想到……还是R说对了,最后的秘密,居然在你那里。饮狐,我们都等着你。”
话筒里传来忙音,对方已经不由分说地挂断了。
安捷有些愣神,想起什么?
第六十六章吃醋
有的时候,平静是某种让人窒息的东西。犹大在晚餐之后亮出了他的面孔,数十年的情谊,像一场虚假不实的梦。
安捷这些日子总会不受控制地想起年少时候的事情,他想自己真是老了,已经老到开始缅怀过去的年岁了。
醉蛇从小就是个不省心的,偷鸡摸狗上房揭瓦无所不为,眉上那道伤疤是十来岁的时候和人打架弄出来的。
对方欺负了他那初恋的小女朋友,他不管不顾地拎着砍刀就去了,谁都拉不住,一个对一群,最后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浑身是血的少年把卷了刃的刀子抗在肩膀上,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让安捷想起了堂吉诃德——既英雄,又傻瓜。
那群人里没有一个比醉蛇伤得重,尽管一个个都趴在地下哭爹喊娘,可是皮肤黝黑、小老虎似的少年说了,自己是出手教训他们,既然是教训,就不伤人命。
还有跟何景明他们崩了,兵戎相见的时候,那个抓着他的领子大声问为什么,拳头举到发颤,最后却重重的砸在墙上的那个受伤的野兽一样的青年。以及多年后当着众人的面,看着翟海东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的中年汉子。
他想不通,这样的醉蛇,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呢?带着变声器的,机械冰冷的声音,浑身裹在雨衣里,却仍然透出来的没有感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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