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何大壮看直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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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狗子更迷糊了,要说王长有、何彩蝶和王东来,都是村委会的干部,来跟他正经八百做个思想工作还说的过去,王翠翠一个啥事都不掺和的老娘们儿,跑这儿来起什么哄?他认定昨晚吃的狗肉是王翠翠家的大黑,刨了人家埋的狗吃,虽然不算天大的事,可打狗也要看主人,这要是碰见厉害的主家,轻则挨顿骂,重则挨顿打。

赖狗子心里发虚,现在东家在这儿,打死他都不能说是偷了王翠翠家的狗,他想了半天,才说:“我昨天啥也没干,在队部看完三级片儿就去桃林,想摘老四家的桃子吃,还没等摘,看见路边躺着条野狗,还热乎着呢,我回去就拾掇了炖着吃了,然后就睡觉了,然后就看见你们了。”

赖狗子说完,看见面前四个人表情不一,王东来和王翠翠互相递了个眼色,王翠翠甚至面带喜色,而何彩蝶抱着胳膊一脸鄙夷,王长有一张脸却变成了猪肝色。

“咋,咋,咋地,我说的不对吗?”赖狗子读不懂大伙儿的表情,磕磕巴巴地问。

赖狗子性命堪忧的时候,王翠翠左右是两条人命,一条是赖狗子危在旦夕,一条是王二来毒品犯罪有可能掉脑袋。但是毕竟赖狗子这事儿迫在眉睫,王二来是不是会砍头还是未知。她慌归慌,心里还是大致有个方向,赖狗子是别人,王二来是自己人,关键时刻,王翠翠肯定会委屈自己人成全别人,然后她会陪着自己人一起生一起死,否则,她也不会让王东来去跟大夫说。

现在,只剩下王二来生死未卜了,王翠翠再无顾忌,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不会说瞎话,她还不会咬紧牙关吗?趁赖狗子还没醒,她对王东来说:“四哥,妹子把你扯这事儿里来了,对不住你。你家里还有四嫂子,还有亮娃,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就当啥都不知道,以后的路我自己走,四哥你千万别掺和。”

王东来听了面无表情,暗暗咬碎了后槽牙。那晚听见王翠翠跟他说“四哥,我跟二来好上了”,他也是这副模样。王二来那个狗屁不是的东西,怎么就能让王翠翠舍生忘死,完全忘了自个儿安危?将来一旦事发,王翠翠可是包庇罪,搞不准还有可能定成同案犯。

可他没有一点办法,他没那个本事说服王翠翠,只能干看着。王翠翠说的对,他搀和进去也是白赔上一个人,还不如装作啥也不知道,见机行事的好。

王翠翠不知道赖狗子撒了谎,心里一喜,觉得赖狗子没看见他和江水满埋狗,唐雪莉已经清了现场,单从赖狗子这条线就不那么容易页鏊来。可随即另一重担心又涌上心头,到底是谁把大黑从坑里挖出来的呢?那个人安的什么心,把大黑挖出来丢在路上?

何彩蝶听赖狗子说得若无其事,以为赖狗子装蒜,气得搡了他一把:“赖狗子你找抽是吧?长有叔这么为你着想,你还不肯说实话。你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赖货,你再瞎编,海洛因急性中毒也赖不掉!你还不赶紧把事情说清楚,你咋吸上毒的,从哪儿弄的毒品,说了也许村长能给你想想办法。”

何彩蝶是四个人里唯一没有信九的一个,王长有跟她商量能不能把这事儿遮过去,她一开始还没明白王长有的意图,傻乎乎地说医院有制度。王长有转转眼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彩蝶呀,赖狗子要跟毒品挂上钩,这辈子可就毁了。四十的人了,老婆就甭想了,还得早汇报晚汇报,隔段时间一验尿,这日子还能过?他就是游手好闲,本质不坏,没犯过能进监狱的事儿,最多就是治安拘留几天,咱能不能先给他个机会,观察一段,也许他没吸毒,毛餐出在死狗身上呢?”

何彩蝶被说动了,长有叔真是好人,那话怎么说来着,惩前毖后,治踩人,长有叔就是这样,不一棍子把人楞死,还给赖狗子重新做人的机会,她可得帮着长有叔想办法。

“这事儿不好办,就是赖狗子没吸毒,那也得查死狗啊。”她挠着脑袋说。

“能让医院压下来吗?”王东来插话说。

何彩蝶想想说:“不好说,药品使用有记录,不过李大夫是带我实习的老师,他挺好说话的。”

“彩蝶,你也知道,不管啥事,经过上边再回来,不扒你几层皮不算完。咱这么着,赖狗子醒了先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他陷得深罪过大,挽救不回来,那就该怎么上报怎么上报,要是偶尔一次,或者真就是吃了毒狗,你想法跟医院通融通融,压下来算了,犯不着搅和进去,闹大了对赖狗子不好,你不也得天天验血验尿的麻烦吗?这赖货天天搁你眼前转,再转出毛病来。”王长有说的何彩蝶连连点头,村长处理事情,就是让人信服,考虑得多周到啊,就知道她讨厌跟赖狗子打交道。

这么大的事,村长都犯难了,赖狗子还满不在乎,轻描淡写地一说,何彩蝶能不生气吗,搡赖狗子的手就使了劲儿。

没想到赖狗子跟个棒小伙子一样,眼明手快地躲开了,不过他见何彩蝶不像开玩笑,也规矩了不少,正色道:“彩蝶侄女,我真没吸毒。你们想想,我一个穷鬼,根本买不起白面儿,谁会请我白吸那个啊,听说那玩意儿比金子还贵。”

“小何,我看来财说的是实话,毛采能还是出在死狗身上。”王长有发话了。

王长有神色大变是因为赖狗子那句“在队部看完三级片”,他把这茬儿给忘了。本来他就不想村里出个吸毒人员,待会要是公安来了,赖货满嘴跑火车,再把队部聚众看三级片的事儿捅出去,那他就没别的事儿干了。对了,好像放的不止是三级片,四级六级都够得上,要是没那点儿马赛克,搞不准就是专业八。

王长有头都大了。这个赖狗子,怎么这么不招人待见呢,还不如死了算了。吃了药狗死人的事不是没发生过,死了也就死了,没人追究,要命的就是这活着的。现在这问题比赖狗子落下后遗症让村里养着更可怕,那可是毒品,沾上死挨上亡啊。

可是现在牵扯到放电影的事儿,那赖狗子就是个大毒枭,王长有也得保他。正是乡里往下派干部的时节,何大壮还有用,还不能随便挡了枪。

王长有清清嗓子,接着说:“来财,你是不是炖狗的时候往里放大烟壳放多了?”

“我没放啊。”赖狗子没搞明白王长有的意图。

“你就是放了。我把你搭车上时,闻见锅里狗肉的香味儿了,错不了。”王东来两眼放光,村长脑瓜,真让人服气。

何彩蝶一拍脑门,风风火火地就闯到李大夫办公室去了:“李老师,我们村儿那个赖货醒了,他是炖狗肉放多了大烟壳。”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李大夫翻开病历记录:“过去那年代,净是吞烟膏死了的,这些年都没发生这种事儿了。现在都是溜冰中毒、海洛因中毒,咱这小医院见这种病例少,我都不大分得清这几种中毒,他尿检也不典型,告诉他以后注意吧。”

“行,那就不用报给派出所了是吧?”何彩蝶高兴地说。

“不用了,省的派出所的人嫌我们没事找事。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哎,小何,这病人要住几天?民间用大烟壳调味的不在少数,也有泡水治咳嗽的,一般都到不了急性中毒的地步。我想把这个病例好好研究一下,非常有参考价值。”李大夫感兴趣地说。

何彩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李老师,没啥事我们这就回去了,这个病人家里特别穷,住不起院。回头我给他做了检查记录给您送来。”

“他没事了?上午差点下呼吸机呢,怎么也要恢复两天嘛。”李大夫担心地问。

“没事了,比好人还好。”何彩蝶笑着说。

李大夫好奇地站起来:

“那我看看他去。”

李大夫看见赖狗子容光焕发面色红润,十分讶异,激动地说:“奇迹,奇迹,看来这种治疗方案非常对症!”

“李大夫真是医术高明,妙手回春!”王长有赶紧搭腔,他生怕赖狗子再捅什么娄子,连话都不让他说。

回来的路上,王长有跟何彩蝶一起拢了拢账,互助合作报销一部分,赖狗子自己还得掏四百零二块钱。

赖狗子哭丧着脸跟王长有诉苦:“王村长,我怎么就中毒了呢?我真没觉得哪儿不好,睡一觉起来平白无故欠了村里这么多钱,我冤啊!”

“行啦,再嚎把你送戒毒所去,那就不用还钱了,村里能下账。”何彩蝶没好气地说。

“彩蝶,你就别挤兑我了,我念着你跟王村长的好呢,沾上毒名声,将来我连低保都申请不了。我就是没钱还村里着急,你看我平时连烟都不抽,日子还过得紧紧巴巴的,想借钱都没人借给我。”

“要不我先借你点儿吧。”王翠翠心软了。赖狗子既然不是故意吃她家大黑,遭这么一出罪,她于心不忍。

“婶子你甭可怜他,他有手有脚的怎么赚不来钱。你看小满,不也是没帮没衬的一个人过,没钱搞大规模养殖,摸河里的野鱼卖,一年下来也有吃有喝。”何彩蝶说。

“我哪儿有小满那两下子。村长,给我找个活儿干吧,我保证好好干,绝不挑肥拣瘦的。”赖狗子凑到王长有跟前,见他摸出烟来叼着嘴上,殷勤地拿起东来放在手挡边上的打火机,啪的一下给王长有把烟点上。

王长有狠嘬了两口,喷出口浓烟,瞟瞟赖狗子:“你说你想干啥?你说你能干啥?就你还想挑肥拣瘦,咱村就你一个老爷们儿不会水,给人家打短工都打不了。”

“村长,你看我能进村委会吗?”赖狗子大着胆子说。

“啥?”王长有以为自己听错了。

何彩蝶咯咯笑起来:“赖狗子,你还知道自己姓啥不?”

“去,彩蝶,别跟你叔没大没小的,叔以后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真的,长有,你要让我进了村委会,我绝不给你丢脸。”赖狗子认真地说。

“啥叫给我丢脸啊,我跟你没关系。”王长有上下打量着赖狗子,“翠翠你不用给他垫钱,缓赖狗子一个月,让他下月把钱还上。”

赖狗子苦着脸坐在后排座上,在肚子里骂开了。跟你没关系?到时候看谁跟谁有关系!再惹我我就不娶大洋马,让她在你家当一辈子老姑娘,看你急不急!不就四百块钱吗,别狗眼看人低,老子要是能挣出四百块,就能挣出四千块,就能养活王喜梅,谁还稀罕王二妮!

赖狗子吃狗肉中毒的事没引起什么骚动。他又不是什么要紧人物,是死是活都没人放在心上,只是村民生活太乏味,茶余饭后免不了拿这事垫牙。王翠翠不放心,回到村子里就急忙忙去鱼塘找江水满,她得确定证据已经销毁了。

半道上,她截住了江水满。

在那场极致的欢爱后,江水满的身体只有短暂的疲劳,就恢复了旺盛的精力,而且推倒女神带来的征服感,更点燃了他的自信,他哼着小调推着小推车志得意满地往回走。看见姨妈,他心情大好地打了声招呼:“姨妈,我正想找你问问大黑咋回事呢,唐雪莉没跟我说清楚,就让我把麻袋处理了说有毒。”

“你咋弄的?是烧了还是埋了?其实扔河里就好了,水一冲啥都没了。昨天太大意了,幸好赖狗子没死。”王翠翠焦急地说。

江水满一直在鱼塘和黄胡子老窝之间穿梭,没到村里去,还不知道赖狗子中毒的事,奇怪地问:“怎么跟赖狗子扯上了?我正想问您呐,昨天不是把大黑埋了吗?怎么今天就让唐雪莉拎回来了?还都炖成肉了?那肉挺香的,怎么会有毒呢。”

“你吃那肉了?你可别吓我。赖狗子差点就吃死了。我就怕再有人吃了狗肉中毒才让小唐姑娘去收拾回来。”王翠翠脸刷地白了。

“啥?赖狗子把大黑刨出来炖肉吃了?草,怎么不药死他!他欠揍了吧?没死更好,我打死他去!”江水满一听气坏了,放下平板车就想找赖狗子算账。

王翠翠连忙拦着江水满,说:“行啦小满,不是赖狗子刨的,他说他在林子外面拣的大黑。赖狗子没死就是万幸了,只要是出了人命,警察查下来咱家就毁了。”

“毁毛!跟咱有啥关系,咱还不知道大黑叫谁药死的呢!药狗的偷狗的吃狗的,全家没**儿!”江水满气咻咻地说。

“小满,算了,大黑死也死了,赖狗子也够遭罪的了,你就别生气了。有毒的肉你咋处理的?我忘了嘱咐了,其实扔河里最好了,扔河里啥都能叫水冲没了。”王翠翠还惦记着大黑的残骸怎么处理的,不弄清楚她心里不踏实。

“我就是扔河里了啊,麻袋和垃圾烧了。对了,姨妈,里面还个这,你看看。”江水满把那尊小佛像掏出来,递给王翠翠。

王翠翠接过来一看,小小的佛像沉甸甸的,咧着大嘴笑得奇怪,让她看着一阵一阵害怕。她眨眨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佛像,应该是慈眉善目才对。可她再看看这佛像,还是眼角眉梢透着诡异,尤其佛像结的手印,奇怪地指着腹部。

这佛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过她一门心思放在死狗身上,没拿这佛像当回事,又递给江水满,摇摇头说:“我没见过这玩意儿,好像挺值钱的东西呢,你去问问唐雪莉,也许是她从赖狗子家拿来的。小满,赖狗子说他在桃林外边拣的大黑,我早晨看见麻袋不见了就觉得不对劲,你说谁会把埋下去的死狗刨出来又扔了呢?昨晚上有人看见咱了?”

“这可没准。姨妈,女学生搬我这儿来,是想做戏把祸害张曼妮的人引出来。昨天她们搬过来第一天就有人尾随,这人真是色胆包天了。我估计他是看见咱埋大黑,可是又不知道埋的是啥,以为是宝贝,翻出来一看是条死狗,就扔了。”江水满分析道。

王翠翠想想,摇摇头:“那也不对啊,要搁着是我,扔旁边就得了,为什么还拖到大路上才扔,还把坑原样埋了?”

“嗨,姨妈你就别搁这儿瞎琢磨了,就是我说的没错,这事肯定是尾随女学生的人干的,而且这人肯定是咱的熟人,百分之百是咱村里的。他以为咱埋了啥好东西,扒出来一看是大黑,想拖回去吃肉,又怕让咱知道是他干的,就把坑填了省的咱发现。拖到林子外面估计碰上人了,搞不准碰上的还是女的,他想干坏事带着大黑不方便,就把大黑扔了。”

江水满分析得头头是道,赖狗子如果听见这话,估计当场能吓尿了。除了他撒谎说是在林子外拣的大黑误导了江水满,其他的事,从行动到心理,江水满分析得一点不差。

王翠翠觉得江水满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江水满见姨妈为一条狗操心成这样,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继续宽慰她:“姨妈,昨天我说给大黑报仇,你不让声张,今天倒急了。你甭担心,我看那人心思都在女人身上,我这几天就想法把他揪出来。吃狗的刨狗的药狗的,我一个一个慢慢收拾。”

“小满,你可别惹事,危险的事别做。”王翠翠担心地叮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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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江水满才不怕呢,他现在牛气着呢,天底下就没他怕的事。

赖狗子闷闷不乐地回到家,心里十分憋屈。村里人看见他活蹦乱跳地回来,啥闲话都冒出来了。

“老赖,你够能装的啊,想摸县里小护士了吧?”

“哎,够下本儿的,为了摸摸小护士的手,把自己整的跟粪池子里捞出来的一样,欲练神功,挥刀自宫了吧?”

“葛二蛋说他上边吐水下边窜稀,就这,臭味还没盖过狗肉味儿呢。二蛋说闻着老香了,我说赖货,你哪儿弄的大烟壳,给我也来点儿。”

“你不要命了?”

“少放点儿啊,提味儿就行。赖货陈年老屎放出来都没死,咱怕嘛的。”

“赖货那是牡丹花下死,人家为了摸小护士,你行吗,你家老婆子不剁死你!”

“哎,昨晚赖狗子准是看了电影里的小护士,憋不住了。老家伙还是童子鸡呢。”

“就是就是,昨天那电影得劲!刘老师不让放了,咱***看去,这他拦不住了吧?”

……

话题渐渐转移,赖狗子好不容易成为人们的焦点,憨皮赖脸地显摆了没两分钟,就被人遗忘了。

“草!老子这些年怎么混的!”赖狗子躺床上盯着天花板,心里烦闷不堪。照村里人讲话,他当时躺地上屎尿长流,是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绕回来的,怎么就没人关心关心他,上跟前儿来嘘个寒问个暖呢。

那四百块钱咋办?他这一出事,偷狗卖肉这条路就绝了,最近肯定没人愿意收他手里的狗。去鱼塘帮忙,他见水就晕,村里也没个结婚的,老梆子们都硬朗着呢,没有婚丧嫁娶红白喜事,外快也捞不上。

这村里人一家一家的各有各的来钱道,怎么他赖狗子就穷成这样了?他穷,就说不上媳妇,他故意把王喜梅对他的热络想成是看上了他这个人,其实他挺明白,他能这么想想哄自个儿乐,他可糊弄不了王喜梅,没钱这小寡妇才不会跟他。

可他怎么才能弄到钱呢?难不成真要娶了大洋马,让王长有给他找个生计?

王喜梅和大洋马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又想到了何大壮。他突然眼前一亮,翻身坐起来,他要是找找何大壮的晦气,这怂包会不会能刮出些油水来?

他越想越觉得是个法,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找何大壮说。

正想着,居然有人看他来了。平时把赖狗子当条狗使唤的二蛋媳妇听到消息,晃着大屁股上门来看他。赖狗子心里一热,觉得二蛋媳妇更平时那个耀武扬威的母老虎又不一样了。

二蛋媳妇倚着门,咔咔地嗑着瓜子,要吐皮,才讶异地问赖狗子:“看不出,你人邋遢屋倒挺干净,我都不敢吐瓜子皮了。”

“随便吐,也不知道谁给我收拾的,可惜了的一锅狗肉,倒的渣都不剩,连锅都给我刷了,狗皮也给扔了。要不我鞣了还能卖点钱。你说这锅肉吃的,没占着便宜还得搭进去四百块钱,真是倒霉催的。”赖狗子委屈地说。

“我说赖狗子,你天天这样也不叫个事儿,我给你垫点儿钱买点东西,一会儿就跟长有提亲去。”二蛋媳妇转着眼珠。她怕节外生枝,不想再拖,提了这门亲,王长有肯定乐坏了,她就算卖了大大的一个好。村委会马上换届奄,她憋着劲儿想让自家男人当支书。

“别别,现在别提,我还要脸呢。你现在去,王长有还以为我为了四百块把自己卖了呢。我提亲可不是为了赖账。”赖狗子躲着二蛋媳妇的目光,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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