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正的问题,安东继续等待着。
“因为他们一直没有找到钥匙,直到‘乌鸦’把它偷走。”拿着烟的手晃了晃,“我们不能把孩子们都叫回来,你明白的,他们当中有些人走得太远。所有人都背上了死刑判决,没有人知道行刑时间,两小时后,一个月。”
烟被摁熄了。
安东看着灰烬,“我会去伊斯坦布尔。”
彼得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就算听见了,也不感兴趣,“如果我那个死在克里米亚的父亲曾经教会我什么的话,那就是一,怎样凿一个完美的冰洞;二,出发前检查你的□□。我认为这是十分正当的行前建议。”
这就是你把我召回莫斯科的原因?检查你的□□?“确实是的。”安东回答。
彼得着手卷一支新的烟,“莫斯科还是你记得的样子吗?”
“是的。”
“你的意思是‘很不幸,是的’,还是‘感谢上帝,是的’?”
“各有一些,我想。”
一根火柴被擦亮,硫磺的气味,火光短暂地照亮了彼得骷髅般的脸,“走吧,安东·安德烈耶维奇,有人会送你去机场的。”
——
车在一条街外停下,一道斜坡的底部。莱昂下了车,开始攀爬,一路核对门牌号码。空气里满是豆蔻、潲水和咖啡的气味,两个男孩骑着自行车,像炮弹一样冲下斜坡,冲莱昂喊叫了一句什么,在他来得及作出反应之前就消失了。
他要找的房子平凡无奇,夹在另外两栋相似的住宅之间,只有一小段石阶和钉在墙上的蓝色信箱把它们区别开来。莱昂按了按门铃,没有应答,他退后一步,抬头看二楼的窗户。窗帘紧闭,没有提供任何线索。
一只狗冲他吠叫,莱昂转过身,狗主人拍了拍那只黑褐色杂种狗的头,让它安静。他戴着毡帽,大衣外面搭着一条格纹围巾,看起来更应该出现在格林威治,而不是远离伊斯坦布尔中心的窄巷里,“在找什么人吗?”
他说的是英语,听不出什么口音,
“记错门牌号码了,”莱昂回答,“我现在就走。”
戴着毡帽的人往旁边迈了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我在这附近住了很长时间了,也许能帮你。”狗又吠起来,龇起牙齿,“安静,阿尼卡。”他训斥道,这名字的最后两个音节之间有小小的空隙,就像下楼梯时不慎踩空的那一级。
“我在找一位海因斯先生。”
“多么巧合,这就是他的房子,”戴着毡帽的人指了指那间有蓝色信箱的房子,“试过门铃了吗?”
“好几次。”
“老混蛋不在里面?”
“他没有来开门,如果这是你的意思的话。”
“最好进去确认一下,不是吗?”牵着狗的陌生人走上前门台阶,拧了拧门把手,“锁着,但没有理由担心,我碰巧带着钥匙,海因斯先生时不时请我帮他给盆栽浇水。”
“我还是更乐意在外面等海因斯先生回来,谢谢。”
“我就是海因斯,我感谢你的礼貌。”戴着毡帽的人推开门,莱昂终于看见了他的枪,惊讶于自己为什么没有更早察觉,也许是因为狗,或者那件大衣,“闭上嘴,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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