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武当张四侠和殷六侠!”
武当殷六侠!殷梨亭!
他竟然是殷梨亭!
花似锦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青涩柔和而又害羞的少年,心神一阵恍惚。肩头隐忍的刺痛传来,花似锦忙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半分声响,怕叫树下之人发觉。
未曾被完全封闭住而流向血中的毒气渐渐上涌,花似锦但觉头脑晕眩,视线开始模糊,就这般迷蒙地看着张松溪和殷梨亭将众人一一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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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殷梨亭一手端着药碗,一手轻叩门扉,听得内里女子轻柔的声音道:“请进!”,这才推门进来。
“纪师妹,昨夜我与四哥已请大夫来瞧过了,大夫说,这迷药并不伤身,只是你们早上醒来时,怕是会觉全身无力,这汤药可助你们恢复!”
纪晓芙接过药碗,灿然一笑:“多谢!”
殷梨亭一怔,记忆中似乎也有个女子带着明艳的笑靥,这般欢喜地与他说过“多谢”。
纪晓芙喝了药,发觉殷梨亭呆在那里,不免讶异,但见他只是瞧着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面色羞赧,低了头去,道:“殷,殷六哥!你怎地这般看着我?”
记忆中的女子噗嗤一笑,挑眉道:“怎地我这般好看吗?竟叫你看得呆了!”
纪晓芙见殷梨亭并不回答,察觉不对,细观殷梨亭,只见他眼神悠远,虽看着自己,却仿似又不是看着自己,担忧地又唤了一声:“殷六哥?”
殷梨亭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方才的失态,面色唰地一下通红,嗫嚅道:“纪师妹!我,我还要去给其他人送汤药。这便,便走了。你好生休息!”说完竟逃也一般奔了出去。
方出了院落,却听得身后一阵笑意,殷梨亭回身:“四哥!”
张松溪笑道:“六弟,我是刚巧经过,可不是故意瞧见的。只是,这纪姑娘是峨眉灭绝师太的高徒,和你也算般配,你若有心,咱们回山之后禀明了师父,求他老人家向峨眉提亲便是!”
殷梨亭听得张松溪竟将自己的师太全瞧在了眼里不免不好意思,又听得提亲之言,心中大惊,急道:“四哥!你别误会!我,我与纪师妹,我们,我对她……”殷梨亭被就不善言辞,如今一急,更是不知当如何说才好,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又道:“如今三哥,三哥伤重在床,五哥又生死未卜,我,我哪里有这心思!”
口中虽这般说,但是否当真是因为俞岱岩和张翠山,为了他们有几分,而又有几分是为了其他,便是自己心里也有些心虚。
张松溪听他提到俞张二人,心中担忧,一阵叹气。
殷梨亭愧疚道:“都怪我!只知那姑娘姓花,却是连她叫什么,哪里人士都不知晓。不然,寻到了她,三哥或还可……”
张松溪听他语中满是自责,忙打住道:“这如何能怪你!当年,你与她不过是萍水相逢,交情方浅,再说,当日你如何会知今时三哥会……”
说到此处,再说不下去,想到如今躺在武当的俞岱岩,想起张三丰所说,怕是再难如常人一般行走,二人皆自难受,似是被人狠狠掐着心脏一般。
殷梨亭抬头看着树上开得正好的石榴花,想着那个如花般娇艳的女子,不知她如今在何方。又思及众人所中的迷药,这迷药似是有几分像她当年所用,且昨日丛林中闻到的那股似有若无的香味,清韵而熟悉,是不是她?
若是她,她为何要向众人下药,为何要帮白寿,难道她与天鹰教有什么关系,与屠龙刀又什么关系?三哥和五哥一个伤残,一个失踪,均是因为屠龙刀,她有是否会与此事有关?
殷梨亭心中狐疑,越想越是害怕……
而此时,道观内,花似锦正端坐在后院。各大派的人昨夜已来过此处,应当不会再来,想来想去,花似锦还是觉得这里最为安全,便又沿路返回了。
从怀中掏出玉清丸,花似锦又吃了两颗,腹中燃起一股清流,头脑清醒不少。掀开肩头衣物,还好,毒并不算厉害,点了道压制住,没有再扩散。
花似锦咬了咬唇,狠下心,将毒镖拔出,再侧过头,用嘴将伤处毒血一一吸出吐于地上,待得肩头皮肤青灰色减退,这才松了口气,拿出伤药抹好包扎。
待一切弄好,方要起身打些清水,却谁知经了这一天一夜,又是受伤又是中毒,早已累极,猛然站起,不觉双腿发软,全身无力,咚地一声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原来是武当张四侠和殷六侠!”
迷迷糊糊间,这句话一直在花似锦的耳边回响。
他是殷梨亭!他竟是殷梨亭!
花似锦脑海中一时浮现出昨夜殷梨亭的身影,一时闪过当初的少年,二者似是幻灯片,循环反复的播放着,然后,渐渐重合在一起,场景也跟着瞬间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多年前的记忆慢慢浮出水面。
谁可知,庄生晓梦迷蝴蝶(七)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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