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贾涉见顾鹏飞睡了过去,他悄悄的喊了两声,顾鹏飞没有答应,贾涉心中暗喜,便将顾鹏飞在睡前绑在自己手上和脚上的绳子解开,偷偷的花了一个时辰,才在不惊动顾鹏飞的情况下趴下了床。
贾涉黑打开自己装着行李的箱子,出一个大大的油布包裹,包裹中正是他这一年半以来,各处的施政状况和密要,他将包裹挡住自己的要害,悄悄的拉开门,正准备光着屁股开溜的时候,门外忽的传来一阵脚步声,刚刚还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顾鹏飞即刻惊醒,从床上跳起,将贾涉拉回,按在床上,死死的盯着贾涉。
贾涉心中哀嚎,顾鹏飞的目光落在贾涉怀里抱着的包裹上,微微皱眉:“这是什么?你衣服银子都不要,只要这个?”他一面说,一面伸手,想要去抢贾涉的包裹。
两人相隔极尽,顾鹏飞按住贾涉,几乎是跨坐在他的身上,这个姿势非常暧昧,让顾鹏飞有些大意,将自己的要害毫无防护的暴露在贾涉的面前。
贾涉微微曲膝,朝着顾鹏飞的下-身用力一顶,顾鹏飞疼的一阵窒息,差点落泪,贾涉趁机滚落床下,怒道:“顾鹏飞,你太过分了!”
顾鹏飞忍疼冲到门口,他生怕贾涉趁机跑了,是以第一反应就是堵住贾涉的去路。
贾涉见自己逃跑再次失败,只能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附近的衡山是五岳之一,我这次被你带回去,还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活,想要上山去看一看,你就这么着……”
顾鹏飞这个时候才缓过劲来,心中暗自郁闷贾涉下手这么狠,一点都不顾及往日的情分,他情知贾涉是要偷跑,也不愿半夜三更的和贾涉争论这种问题,便道:“衡山有什么好看的?广南西路风景好的很,你到了那里,随便看!”
贾涉一笑,眨了眨眼,道:“那好吧!我也累了,睡了!”说毕,一头栽倒在床上,盖着被子自顾自的睡去,顾鹏飞在心中暗叹:这一路走得可真是辛苦,到了广南西路,是自己的地盘,便不用担心贾涉偷溜了,反正即便是他溜了,也可以大张旗鼓的派人去搜寻,这次上路只带了百十来人,当真不敢大意。
在贾涉被顾鹏飞强行带回广南的时候,西川的王不破终于得知,贾涉能够顺利出川,都是自己的儿子偷偷放水的缘故!
从未有过的激烈争吵,在这两父子之间爆发了。
王不破怒斥王仁不该放贾涉走,王仁却认为自己放贾涉走,正是为了让临安朝廷背负恶名,父子两人互不相让,都认为自己才是对的,吵了整整一夜之后,谁都不肯相让,关系慢慢的僵硬起来。岂料三日后,王不破又得到贾涉被顾鹏飞劫走的消息,王仁在贾涉并未回京的事实面前,和父亲的怒骂痛斥下,不得不低头,承认自己办错了事情。
王不破哼了一声:“这下子,顾鹏飞是绝对不可能把贾涉交给鞑靼的!我们起事,又用什么名义?!”
王仁低头不语,见父亲依旧盛怒,便道:“父帅息怒,朝廷传来消息,官家病重一日甚过一日,待他驾崩,新帝登基,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王不破哼了一声:“贾涉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计划,难保他不会出卖我们!”
王仁却依旧认为贾涉恨临安朝廷入骨,反驳道:“且不说贾少傅和临安的恩怨,单说他现在在顾鹏飞军中,也本去不了临安,他去向谁告密?更何况,我西川的新军是他所练,火器亦是他相帮,他早就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手中一没我们的证据,二无我们起事的详细计划,又能有什么用?倒是他的把柄,又不少在我手中,父帅怕他怎的?”
王不破沉思半晌,最后道:“这话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贾涉所训的新军虽然勇猛,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王仁问道:“何处不妥?我已经在我军的东路开始运用贾少傅的训练之法,效果甚好!”
王不破微微摇头:“说不出来哪里不妥,只是……那个什么士兵代言组,总是不太好!”
王仁道:“父帅多虑了,我当初也曾反对过,但若是不用贾少傅提出的‘官兵平等,废除刑,组建士兵代言组’,则那些士兵本不愿进行如此艰苦的训练,这也是无奈之举!几个大头兵能成什么事?”
王不破沉默的点了点头,他已经因为贾涉离川的事情,和儿子意见不合,闹得两人不太愉快,现在也不愿因为这种小事再去反对,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王仁见改组军队之后,演习过数次,新军的战斗力在没有火器的支持下,都比之前的旧军勇猛许多,更加对贾涉的方法深信不疑,为了即将到来的谋反而大肆推广这种训练之法。
也有将领觉得不好,更有一些文臣谋士指出此法是在动摇西川军之本,但王仁充耳不闻,坚持己见——毕竟在王仁心中,能够打胜仗的军队,才是好的!控制和拉拢将领更加重要。至于普通的一些当兵的想些什么,只要他们不骚乱,也并不怎么重要。
贾涉与顾鹏飞同行,一路往南,自从那天半夜贾涉抱着包裹偷跑之后,顾鹏飞又将贾涉的包裹强行收去,他应贾涉的要求,并未打开查看其中到底是什么,但也知道这东西对贾涉非常重要,没有这个东西,贾涉是不会跑的。
一行人走了半个月后,终于抵达顾鹏飞所驻守的广南西路境内。
一入境,顾鹏飞便在心中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南边天气炎热,才三月份天气,便只能穿的住单衫了,贾涉也不愿再坐车,只骑马与顾鹏飞同行。
这些天贾涉异常的老实,对顾鹏飞也只说说闲话,偶尔谈起朝廷的事情,相处的颇为愉快。
顾鹏飞不似一开始看贾涉看得那样严密了,贾涉也能偶尔同自己一路同行的军士说两句话,言谈之中,常常讲些笑话,逗得众人都哈哈大笑。
只是到了夜间的时候,顾鹏飞越来越难熬,他往日与贾涉同睡,都是和衣而眠,现今天气热了,虽也和衣而眠,只是他自己穿的十分淡薄,怀里的人又是浑身光,还时不时的会扭动,挨擦之际,常常血气上涌,有些难以忍耐。
他虽强行让贾涉与自己一同上路,但是心中却十分明白,此事也并未触及贾涉的底线,对方虽然表面上十分恼怒,但心中并未真的发怒。
若是当真自己忍不住强上了,又或者做出一些超越对方底线的事情,恐怕是要真的翻脸。更害怕自己一时贪欢,让贾涉溜了,酿成自己懊悔终身的结局。
只是,当入夜的时候,顾鹏飞看着自己怀里的人,白皙的皮肤,秀美的面容时,心中常常是一阵悸动,眼前闪现的,是当日两人在山中木屋,大雪漫天的时候,交织相缠的景象。
顾鹏飞在心中微微的叹气,忍了又忍,趁贾涉熟睡,终究没有忍住,在他的面颊上偷偷的印上一吻,心中默默的道:赵理明对你恨之入骨,你一回去,定然落入敌手,被送到鞑靼去。阿涉,我实在是,不愿让你回临安涉险……你再耐心等待,只要赵理明一死,新帝登基,你愿意去哪里,我不会拦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霎雨和泥蛋黄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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