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的事情,梁殊心事重,没睡好,早早得便醒了,也再睡不着。早上才四点,索性做了早饭吃,余下的焖在锅里,留了纸条给路小园和顾安越,便先出门去了。
漫无目的闲逛,走到江边,被江边晨风吹得有些冷了,才醒过神来。天亮得早,高天上晨光和着层云,将半边天空照得大亮,阳光从层云中透入江面,江面上点点波光,映着其中的片叶般的渔舟。舟行缓慢,一条水迹在其后划开,使江面光影越加活泼。
只是白的天,白的水,白的光,便足够成一幅清淡的水墨画。
梁殊看着江天在前,似近似远,似真似幻。只觉世间万象,果真如色,人心叵测,到底难空。
咔嗤!快门声响,梁殊还沉浸眼前景致,觉察过来,才侧身看去,见一人双手拿着相机,对着自己在拍照。
那人上身穿着早上晨跑的那种T恤,下身是一条运动短裤,很是单薄。相机挡住他的脸,却仍旧能看到黑色短发衬着健康的肤色。
不冷吗?梁殊笑问。
那人放下相机,露出一张戴着眼镜的脸。那眼镜有点大,遮去他大半个脸。梁殊觉得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对着那大而厚的镜片,却一时想不起来。
那人也笑了:不冷。打扰你了。
没有打扰梁殊说,是我庸人自扰。后面半句说得轻,如同自己的呢喃。
我看你刚才的画面很好,所以就直接拍照了。大眼镜把相机收在腰间的运动包裹里,解释道,又扶了扶眼镜,也跟着靠在栏杆上,说,有心事,是吗?
梁殊觉得这陌生人真有趣,说:摄影师兼职心理医生吗?
大眼镜笑了起来:是,都不收费。
梁殊笑了笑,右手手肘撑在栏杆上,下巴就搭在手掌上,自嘲道:对过去与未来的恐惧,怎么治?
眼镜说:你拥有现在。
呵。梁殊轻笑,如果我说恐惧现在,你是否会说,拥有未来?
眼镜也笑,认真看着梁殊:大概会。眼镜的声音挺好听的,给人很踏实的温和感,像卓逸。
子非鱼的论争那么有趣,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你不也应该跟我争一争吗?梁殊笑着看他。
晨光从梁殊的侧脸擦过,他的皮肤被光摩挲,眼睛轻轻眨,整个人依稀变得透明如美人鱼。
你说得正是我想的,我何必争论。眼镜说,我们,何尝不知晓许多人生道理,莫说这些道理自相矛盾,便是不矛盾者,在应用于别人的悲伤苦难,我们能够找到适用的来劝慰,但到我们自己,却还是没用的。
是啊。梁殊说:听过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梁殊话恰好说完,车子的声音便扰乱了两人和谐对话的气氛,稍稍侧眼,便看到一辆黑色奔驰刚好停在了路边,一人下了车,朝眼镜这边招招手。眼镜注意到了,便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向梁殊说:走了,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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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恒艺是七点四十,梁殊坐在座位上,听到边上人在谈论。断断续续听得到什么大牌、影帝的,语气里多是羡慕憧憬。这个培训班人不多,却都是精挑细选来的,培训结束之后,才会是真正的较量。
来。孙鹤梨老头进来的时候,朝后面叫了一声,便跟着进来一个年轻男人。今天他给你们上课。
黑的头发,衬着健康的肤色,声音有点熟悉:各位好,我是沈安尘。
没有戴大大的眼镜遮住眉目如画,能见得左眼角下方一颗泪痣。
梁殊知道了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大眼镜的时候,会觉得似曾相识。C城最负盛名的年青一代男演员沈安尘,谁不认识?
许是孙鹤梨的学生之一,被拉了来。
沈安尘虽是演员,却自有一番书香气。当真教授了好些东西,更贴近电影拍摄的细节。连梁殊这样已经有了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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