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琴箫合奏 天籁之曲（2 / 2）

他转身看到了我，眼中募地一惊，忙紧走几步，扶住我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哭了？”

“我听出了你的心声，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我轻轻擦了眼泪，问道。

闻听此言，他浓眉一锁，脸色黯然下来。他仰头望着天空，喟然一声长叹。这哀哀地叹息声，如一颗尖利的石子划破了我宁静的心湖。

“大哥，若是太伤心，就不要说了。”无意勾起他的伤心往事，我心里一阵内疚。

他轻轻摇摇头，让我不要介怀，片刻后，他略显沙哑的声音缓缓地进入了我的耳鼓：“六岁那年，我和哥哥溜出去玩耍，有一匹马惊了，在街道上横冲直撞，那时我正留恋在一个布偶摊前，是哥哥及时推开了我，可是他自己却被惊马踢死了。”说到这，两行晶莹的泪水无声流下。他说的这个大哥应该就是喜儿曾和我说的那个为他而死的大少爷吧！

良久，他忧伤之极的声音继续响起。“大哥从小聪明伶俐，学什么会什么，又是那般的乖巧，甚得父母的喜欢。而我就显得顽劣了许多。可是没想到，他却因我而死，父母悲痛欲绝。他们的泪水流得像河水一样多，特别是父亲。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男人可以在一夜之间留这么多的泪水！从那以后，不仅父亲和母亲，还有我，都活在了失去哥哥的痛苦霾中。父亲始终怨恨大哥是因我而死，他曾经暴怒地对我喊，为什么那被惊马撞死的不是我而是他挚爱的大儿子。我毁了他的希望，毁了他的一切。直到一年后妹妹的出生，才重为我们沈家带来了欢乐。妹妹和你一样聪明可人，是一朵人见人爱的解语花，她从来不嫌弃我，她给了我所有的温暖和快乐！可是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把这世间唯一一个爱我，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带走！”说及此处，他突然仰起头，近似咆哮般地大叫。

温雅如他，却这般的大叫，可见妹妹的离世给他造成了怎样的心灵伤害。也难怪他会对我这般的好，定是把对妹妹的爱都填补在我的身上。

“大哥，你不要这样伤心，以后我会陪伴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小妹！”几乎是想也未想，我就扑过去抱住了他。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继而就伸出双臂紧紧拥住我。

“大概是老天怜悯我吧？又给我送来了你。知道么？从你脆生生地叫我大哥那时候起，你就牢牢俘获了我的心，是你让我重新活了过来，是你让我的生命里有有了阳光，是你让我重新体会到了幸福的滋味！答应我，映雪，永远不要离开我！”

糟了，我太莽撞了，我是不是让他误会我了？想及此处，我就冒出一身的冷汗。

挣开他的怀抱，我从袖管中掏出一支小竹笛，放在唇边，轻轻地吹奏起来。这是一首轻快的曲子，还是我上大学时选修的文艺课程。

他静静倾听着，眼中流出讶异，继而便是赞许，再后来逐渐变成了……一种我也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一曲吹罢，他拿起竹箫又吹响了另一首。我倾听片刻，便和着他的旋律吹奏了起来。一时，笛箫合一，相得益彰，奏响了一曲人世间的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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