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縻貹一打岔,仇悆算是松了一口气,此时百姓已经陆续下船,仇悆见状主动要求前去安顿百姓,阮小七见状低声骂了一句,这时焦挺离他最近,耳间听得分明,原来阮小七骂的是“又一个不痛不快的杨志!”,直叫焦挺咧开嘴差点笑出声来,杨志从头到尾他是最熟悉不过了,阮小七这么一说,还真不是一般的像。
哪知仇悆这时忽然回头望了阮小七一眼,也不知听没听到那句话,只是目光在阮小七面上停留片刻,看得阮小七有些莫名其妙,正要出言相问,忽听仇悆开口道:“我没你年纪大,称兄不敢当,就叫我仇悆罢!”
阮小七见说一愣,转而放声大笑,连声道:“好好好!我叫你仇悆,你叫我小七便是!”
仇悆点点头,对王伦道:“愿赌服输,船上答应你的事情,我自会做到!只是我还有些担心,你是真心对这些百姓好,还是只想短时间内利用他们?现在你拿他们留住我,我留了!但将来若是你变了,就莫要怪我变了!”
王伦觉得这仇悆还真是有些意思,不禁笑道:“你有多少责任感,全部放在他们身上罢!我在岛上时,我给你做后盾,我不在岛上时,有闻焕章闻军师给你做后盾!”
仇悆见说,郑重朝王伦和闻焕章拜了一拜。旋即转身,大踏步往百姓队列中走去。
阮小七见状咋舌不已,伸了个懒腰,道:“哥哥。我也安顿孩儿们去了!”
王伦点点头,道:“你去会合李俊,带弟兄们都上岸吃顿好的,再睡个好觉,此处有欧鹏兄弟警戒,你们放心休整!”
阮小七笑着朝王伦拱拱手,又对众人点点头,上前拉住武大,搭着他道:“大郎,这些时日不见。还给我吃炊饼,小心我回去跟武二告状!”
“哥哥怎么给自己找个这么难管的属下?”闻焕章从阮小七身上收回目光,笑问王伦道。
“我可是特意为你张罗的此人!”王伦摇头一笑,见仇悆径直往百姓队伍中走去,回身对焦挺道:“叫老张跟上去。仇县丞初来乍到,山寨的弟兄们多不认识他,有过街老鼠在身边,他办起事来就方便多了!”
焦挺闻言寻张三去了,闻焕章扶髯微笑,朝仇悆的方向看了片刻,笑道:“这位仇县丞倒是颇有风骨。似他这样的人。不唯上,难结交,用得好能省不少心,用得不好,怕是个麻烦篓子!”
“可不是怎地?他好歹一个县丞,却叫大名知府派去兼管河工。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不知他那顶头上司在背后给他上了甚么眼药!”王伦摇头一笑,接着道:“不过此人虽是官宦子弟出身,但颇为爱惜百姓,为人勤政清廉。又精通律法,天生一个良牧的料子!”
仇悆这个人,搞地方工作真可谓是难得的好手。他初出茅庐在邠州从事司法工作时,审理案件仔细宽容,使“有理无钱莫进来”的衙门声望在当地百姓心中直线上升;在邓城做县令离任时,县里百姓拦路哭泣不让他走;在武陟做知县时,正逢朝廷调兵数十万,仇悆尽职的保障了过境大军的军粮供应;在庐州做知州,拒绝刘光世弃城而逃的乱令,招揽溃兵乡勇守护城池,最终联络过境的牛皋击退金、伪齐联军。后来在明州又以挫豪强、奖善良为理。
这么多事迹从不同侧面证明,此人绝对是当世少有的治理地方的全方位人才。这样的人能够为己所用,王伦此时欣慰异常。
见自家这位哥哥少有的喜形于色,闻焕章也有些欢欣,王伦既然对此人言之凿凿敢下断语,那么这人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毕竟以往的经验可以证明,自己这位哥哥在看人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看走眼的情况。
既然如此,看来自己日后可能轻省不少了。
闻焕章慨然一叹,便把这些时日济州岛上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跟王伦汇报了一遍,王伦听得很是认真,最后也把最近山寨的大事跟闻焕章作了通报。
毕竟有数月未见,两人一番畅谈下来,竟然过了大半个时辰,闻焕章略感歉意,要请王伦回城歇息用饭,王伦欣然从之,两人抬步往城中走去时,忽见海中驶来三五十只小船,密密麻麻的,王伦见状停住脚步,问闻焕章道:“这就是来我处卖鱼的岛上原住民?”
“正是,为首一人名叫赵暹,四十多岁年纪,十多年前曾漂洋过海,到我大宋,后来被地方官遣返,故而此人会说汉话,跟我们颇为亲善!耽罗国主前来我处与小可面谈,便是由他在一旁润文!”闻焕章回道。
估摸着这“润文”怕是“翻译”的意思,王伦想了想道:“原登州平海军指挥使呼延庆精通各番国言语,也不知他听不听得懂这耽罗言语,正好他随船过来了,晚上引荐给军师认识!对了,那个叫赵暹的,晚上也请来一并相见!”
很想恢复两天三章,无奈不能久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几天只能单更,看下个星期去医院复查之后,情况是不是能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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