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没有。”童升结结巴巴。
“看你吓的,我骗你!”见童升这样,梦如抓紧变了口气。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许久,童升说,“要是咱娘想过来该多好!”
“早晚会的。”梦茹斩钉截铁。
两人也没有太多的逗留,走到路口,两人就分了手。梦茹回到家,神婆还没有睡。满满一屋,都是听经诵佛的人。梦茹待在一旁,安安稳稳。等人走净了。梦茹的心又被揪了起来。只见神婆的脸色铁青铁青的,一副黑云压城的模样。她走到梦茹的身边随手揪了一把。“娘——”梦茹疼地叫了起来。“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个死闺女。我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滚,滚——。”神婆说着就把梦茹连推带扯给拽了出来,就这样一道门隔着两个世界。梦茹伏在门口声嘶力竭地拍打着,而神婆还是一个劲地在院子里大跳大骂着。
过了不多时,就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其中,一位邻居拍着门叫道,“大嫂子,你开开门呀!先让闺女进去!”“我没有这样的闺女,她爱往哪往哪?”神婆是门也不开,在院中一个人大叫大嚷。“老嫂子,你这是为啥?闺女可是你亲生的!”“大了,能了!翅膀硬了,管不了了!”不管围观的人怎样好言相劝,神婆就是死活不开门。既然这样,来劝架的人三三两两就走开了。最后,梦茹抹了抹眼泪,自己一人徘徊在大街上。漫天的星斗,奔驰的飓风,看着亲吻着这个可怜人。
到了第二天,童升的二舅早早来到童升家。见了童升的母亲开口就说,“妹妹,我看童升那事不行。多少好闺女,非得”话到半截童升的二舅就打住了。沉默了许久,说,“神婆给找梦茹找的城里她不依,那她能叫她跟咱。”“是呀,咱穷,一开始我就说开了。可他两人乐意。”童升的母亲说。一听童升的二舅急了,“我说妹妹呀,难道你还不知,两人乐意啥用,神婆不依,昨晚又跟梦茹闹了。”“哎——”长叹一声,童升母亲的眼里又噙满了泪水。
到了中午,童升下班回来了。母亲把童升他二舅的话给他重复了一遍。童升听听而沉默无语。他的内心一直翻腾着,千丝万缕的愁事涌入心头,但一些话就是让他撬不开口。现在的情形,童扬吵着要结婚,他还一直未回来。光这些事就够老两口受得了,可烦心事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到了晚上,吃完了饭,当童升一家人正在沉默的时候,这时传来了敲门声。童升的母亲心先是一紧,然后冲着老伴喊道:“老头子,你快看看,是谁?”童升的父亲刚要起身,童升走了出来。“我去看看。”童升把门打开,一看愣住了。居然是梦茹。两人定格了好几分钟。梦茹问,“家里有玩的吗?”“没——没有。”说着两人就走进了屋里。见了童升的父母,梦茹又是叫娘又是叫爹,叫的老两口心中那个甜蜜劲一直洋溢在脸上。
玩了没多久,梦茹就要走了。童升紧紧跟随。两人一前一后又渐渐融进了黑色的夜幕里。
286、一语未了,激情顿消
出了家门,两人向着黑暗走,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走到尽头!
梦茹走在前面,童升紧紧跟随,两人吹着晚风,来至堤坝旁。当到堤坝边沿,童升和梦茹收住了前行的脚步。梦茹回转身,童升一把拉住她。丝丝的凉风徐徐吹来,童升心头猛然生出一身狂热。他慢慢撩起梦茹额头的秀发,瞪大明亮的双眼看着她,童升悄悄说道,“梦茹,今晚我想——”
梦茹往童升身边靠了靠。两人彼此倚靠对方的肩头,挪动着步子。默默无语,静静享受。此时的晚风,是那样的轻柔,两人彼此倾听着对方的呼吸。
“梦茹,你真的爱我吗?”
“爱,你呢?”梦茹先是回答,随即问。
“嗯我也一样。”说着,童升眼中流泪。这份爱的艰难,我深有同感。时隔至今,他才有了这样的感触,原来,这两人相爱,并不是那么的一帆风顺。这爱的路上,有荆棘,有坎坷,有泪水,有欢乐。两人爱到这个火候,童升深深感到自己是离不开梦茹了。而梦茹亦是如此,他更是深爱着童升。
梦茹突然开口了,“童升,你可不能不要我?”一语未了,激情顿消。童升猛然把手缩回,一骨碌爬起,他坐好,看着星空,一声长叹。梦茹也随后整理了整理衣服,坐起来,依靠童升肩头,问,“童升,怎么了?”童升回转头,结结巴巴,“没——没什么。”“童升,你是不是厌倦了呀?”“没——没有。”看着梦茹的眼神,童升的心中充满了渴望。可现在他却没了胃口。童升母亲说过的话这时又在他耳边回响,“你舅说了,梦茹的母亲还一直跟她梦茹闹呢?”一切何时是个终了。童升把梦茹扶起来,然后给她扑扑背后的尘土,两人手牵着手,来到了堤坝上。徐徐的晚风扑面而来,童升再一次把梦茹揽入怀里。“梦茹,我会慢慢等——”梦茹仰起脸,望着童升,默默而无话语。随后,梦茹又把头低下了,两手紧紧搂着童升。沉默了片刻,梦茹低声道,“童升,我们结婚吧。”“结婚?”童升苦笑了笑,紧接着说:“可——”“我知道,你说我娘。”说完梦茹又把头低下了。童升两手托起梦茹的脸庞,望着她的眼神说,“梦茹,我可没有。”“我知你想这样说。”梦茹狡辩起来。“我可没有,我想说的是我可一无所有。”童升顿了顿,然后接着说,“梦茹,跟我也许你一辈子要受清苦。”“我不怕,只要你对我好,我们都有双手,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梦茹望着童升的眼神还在追问,“童升,你相信吗?”童升点点头。丝丝的凉风拂过来,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依相拥。时间就这样温存的,一秒一分的划过。过了许久,梦茹仰起脸,望着童升,突然问道:“童升,为了我你可以放弃你的工作吗?”“我——”一时语塞,童升竟无言以对。思忖了一会儿,童升说道,“梦茹,我想时间会消灭一切,一切会慢慢好起来。”“但愿——也许吧!”梦茹毫无底气的抛出一句。随后,她又把头埋于童升的怀里。
夜色已经很深了,两人还在风中紧紧依偎。童升轻轻抚摸梦茹的肩头,悄悄说,“梦茹,时间不早了,咱回家吧!”“回家?”梦茹如梦惊醒地问道。童升点点头。“童升,难道你不怕?”童升又沉默了。见童升沉默,梦茹反而追问起来,“童升,你真的爱我吗?”“你说呢?”童升避而不答。“我怎知道?”看看梦茹,童升说,“心有灵犀吗?”梦茹笑笑,而不回答。沉默几分钟,梦茹又说话了,“童升,那你什么时候娶我?”“等你母亲同意。”“若不同意呢?”“等——”“等到什么时候?”“等我有家。”“童升,婚姻只是一个形式,只要你还爱我就行!哪怕住着土坯房,我都幸福!”听着梦茹的话语,童升的眼里不知不觉竟然潮湿起来。他慢慢低下头,看着梦茹,“梦茹,我一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永远爱你!”随之,梦茹也哽咽起来。
月亮还在天空游走,风儿已变得万分轻柔,它轻轻抚摸,两人肩头。嗨!一切烦恼化来化去还是化作一身忧愁!
287、什么是女人的‘资本’
到了结婚的年龄,而如今童升是一样没有一样。房子没盖,跟梦茹的感情还一直悬着,反正两大难题一无着落。再加上童扬这阵子吵着闹着要结婚。回到家里,看看年迈的双亲童升只能是有苦往肚子里咽。童扬的事就够老两口消受得了。如若再提盖房子,那老两口简直不是要逼疯。有钱也行,关键就是缺少那些东西。
是呀,有钱也行啊。扔给神婆三万五万,也就没事了。她不是说她的闺女还欠人家的。给她还了,把梦茹给赎出来。可梦茹说,根本没那事,神婆这是左右刁难。就是有那事,童升也不知呀,更何况一些事情梦茹还在极力掩饰。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梦茹又把童升给约了出来。梦茹骑着自行车,童升跟在后面。沿着一条幽静的小路,两人来到河滩边。梦茹把车停稳,童升坐在后座上,耷拉着两腿,望着梦茹。梦茹走到自行车前,从车筐里拿出一袋东西。童升问,“梦茹,这是?”“你过来?”梦茹召唤着。童升一翘屁股,从车上跳下来,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些水果,其中还有几根香蕉。“童升,你吃吧?”“哪来的?”童升问。“我回家拿出来的。”童升顿时明白了,神婆家里人来人往,少不了这些。梦茹把一根香蕉扒好,递到童升手里。“梦茹,你吃吧!我不,你吃!”童升接过来,大口大口吃起来。梦茹坐在一旁,看着童升只是一个劲的面带微笑。
吃完了,抹了抹嘴角。梦茹问,“好吃吗?”“好吃!”童升回答说。然后又接着问道,“梦茹,你想吃吗?”她仰起脸,望着童升,“还有吗?”“有,当然有。”说话之时,童升指了指自己的私密地方。梦茹看着笑着。“梦茹,想吃吗?”童升还在追问。梦茹短暂犹豫抬起了头,“想。”童升一把把梦茹搂在怀里。他抚摸着她的秀发,问,“梦茹,现在?”梦茹把头往童升怀里一埋,低声说,“随便。”过了一会儿,梦茹把头抬起,盯着童升的双眼,说,“童升,你可不能不要我?”听到熟悉的这句话,童升的心里犯了嘀咕。漂亮的女孩,怎这么没有自信!童升心里真想知道关于梦茹的过去,但心虽想嘴上不敢问。怕是一问,伤了梦茹的心,怕是一问,万一结果让自己难以接受。糊里糊涂地爱着,两人却都动起了真心。
不管怎样,关于梦茹过去的一些流言蜚语还是飘进了童升的耳朵里。不用别人,神婆自己就给她吆喝的难听的。可是每次,梦茹都会极力澄清。说那是母亲在糟蹋自己。听听,童升也深表同情。拐弯抹角,童升还是不死心,说出一些话来好像是在试探梦茹。“梦茹,你真的爱我吗?”看看童升,梦茹避而不答,反而追问,“童升,你真的爱我吗?”“爱!”今次,童升斩钉截铁。“那你爱我什么?”梦茹仰起脸,继续追寻。“爱——爱——”童升关键时刻总是结结巴巴。随后,他又添上一句,“爱在心里,难以表达。要不你摸胸口?”“童升,你说你到底爱我什么?说不出来,那你就是在骗我!”童升摸脑门,说,“我爱你漂亮,清纯,善解人意,喜欢在一起的感觉。再说,女人有资本,哪个男人能不爱呢?”听着这些甜蜜的话语,梦茹脸上渐渐有了些许笑容。但笑容是短暂的。过了一会儿,梦茹说,“童升,漂亮不是永久的,等我老了,你还爱我吗?”“爱!”童升干干脆脆。
两人相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梦茹起身要走,童升又把梦茹搂在怀里。趴在童升的肩头,梦茹突然问道,“听说咱哥要结婚了?”“是,要结婚了。”童升身无气力地说。梦茹仰望星空,叹口气,说,“结婚,好幸福!”“是呀,结婚真好!”童升答道。稍沉片刻,童升问,“梦茹,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呀?”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就这样,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到了第二天晚上,童升来到周老师家,周老师问他怎么得罪梦茹了,一切童升未知,还蒙在鼓里。摸着脑袋,想了想,“婶,我没有。”周老师提示了一下,“你说过什么‘资本’。”“奥!”童升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说,“忘了,大概说过。”
“童升,梦茹虽以前找过,但两人没。”周老师说。听了这些话,童升的心里也不知该说些啥?此时,他感觉自己心中满满的。茶壶里煮饺子,好多的话语憋在肚里翻来覆去,就是倒不出来。
‘资本’二字惹下祸。真是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唉!
288、你,还真的爱我吗?
童升很想知道梦如的过去,但想想又怕知道真相自己承受不了,要是照神婆所说,他还真是接受不了,那也不是他所期望的情感。但感情已经走在路上,况且周老师和梦茹所说,那是她娘在作贱她自己。童升想问也不好再问了。梦茹为了这段感情付出太多了,童升自己想想还有什么好问的,两人坚持走在一起,不知这份感情能走多远。
回到家,神婆的心里已经容不下梦茹了。虽说梦茹是自己最心爱的宝贝疙瘩,可一切跟她对着干,那一切还有好果子吃。神婆瞅瞅梦茹,心中就来气。这不,梦茹刚回到家里,神婆就骂起来。哪句难听骂哪句,扯破嗓子,生怕左邻右舍听不到。“死不要脸的,痒痒了,难受了。你去找你男人去!”听听梦茹也不吭声,只要耳光没有打在脸上,她还是笑脸相陪。她希望有一天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感化神婆。可这一切也许就是梦茹的幻想吧。看着来头,一年半载是没招。神,心不好感化。可梦茹也没有别的办法呀,自己到哪,哪儿遭殃。是死是活,先跟神婆混着。听了一宿的经书,到了第二天,梦茹还是照常上班去了。这一天,梦茹的心里是翻江倒海,自己想想也是若是和童升一刀两断,一切也就没事了。可是到了现在的火候,是剪不断理还乱。到了下班的时间,梦茹对着镜子梳了梳自己的秀发,然后推车走了出来。回家的路是那样的艰难呀,一步一步,梦茹蹬得很慢。四五里的路,她起了接近半个钟头。到家,推门而入,神婆家里早已挤满了积功颂德的人。只见,里三圈,外三圈,把神婆围了遍。神婆嘴里唱着,其余的人小声附和着。当梦茹走进屋门,神婆顿时惊醒了。从地上急急忙忙爬起来,嘴中嚷着,“你这死劈叉子,你滚呀!”围坐的人急忙站起来,想阻止。可一切都是徒劳。这种时候,这种场合,这种威力,怕是年轻力壮的汉子也没有的劲头。只见,神婆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採着梦茹的秀发,狠狠地往死里拽。梦茹疼的面部的神经抽搐起来,嘴是一咧一咧的。这样僵持了十来分钟,梦茹是一还手也没有还手。想想这是谁呀?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想想和童升的感情,再苦再累再疼再恨,她只能有苦水往肚子里咽。
我和你的故事,两情相悦,夜夜折磨……,爱一个人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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