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炮轰汲郡（1 / 1）

进兵之前在商议用兵战术、安排将校职责等之时，徐世业本来有心想让副将刘黑闼来指挥、调度全军，而他自己则跃跃欲试的想通过亲身实践来检验一下自己事必躬亲、昼夜不停的忙碌了多日的军械打造成果。

但这份职责，却被同样也对徐世业这几日里经过紧张的忙碌所弄出来的这些东西产生无比好奇和兴趣的刘黑闼，以‘主将就应坐镇中军指挥、调度全局’的极其冠冕的理由给抢了去。

因而，徐世业现在也只能是在雄阔海、徐聪这两位‘哼哈二将’亲兵的贴身护卫下立马步卒方阵的中后翼，担负起了调度、指挥全军的责任。

一切均是初学乍练。其实，此时立马身处刀枪林立、严阵以待的己方军旅之中的徐世业，同样也是处于了一种心情亢奋无比、情绪极其躁动的状态。可想而知，意外的降临到这个纷乱的冷兵器时代、首次的以一支军旅主帅的身份坐镇于数千军马簇拥中的中军来决定、左右着一场战役或是这一众麾下兵将的命运，这能不令还是一位年轻人的他大生笑傲风云、俾睨天下的无限渴望吗？

现在立马军中的徐世业身旁，除了同样坐在马上、紧旁着他的雄阔海和徐聪以外，马后还聚集着徐世业现在手中的一支‘压箱底儿’的利器，那就是他麾下的唯一支‘宝贝快速反应部曲’：三百铁骑。而这三百铁骑的职责，则是在随时等待着听候主将徐世业的军令、对战场上可能出现的意外变化予以快速的支援和应对。

而身为徐世业副将的刘黑闼，现在则早已经跟随在不断向前推进着的墙车后面、前去指挥对徐世业所主持打造的这些奇形怪状的军械适用效果的检验了！

当冒着密集的箭雨、以一种扇面型的形状向汲郡城的方向逼近着的墙车推进到距离汲郡城的城墙儿还有大约五、六十步的时候，随着骑在战马上、紧紧的跟随在墙车之后的刘黑闼盖过了震耳欲聋的‘轰轰隆隆’和呐喊声、以及箭雨钉在墙车‘外墙’的‘梆、梆’声的一声断喝：“停止行进！！”

从出现在汲郡南城外始，一直就是以一种十分强横的气势汹汹状态呈扇面形向前推进着的墙车，此时才同时戛然而止的停了下来。当然，‘轰轰隆隆’的响声和呐喊声虽然因听到刘黑闼的号令而停了下来，但汲郡城上的密集箭雨却并没有因刘黑闼的一声断喝而停止，‘梆、梆、梆……’的箭雨钉墙车‘外墙’的密集声音还在锲而不舍的持续着……。

刘黑闼、以及跟随在他身边的数名亲兵之所以紧紧的跟随着墙车、处于墙车后面的瓦岗军最前列则也是有一定原因的。那是由于：刘黑闼及他的数名亲兵均是骑在马上。墙车的‘外墙’高大约丈五，而骑在马上的刘黑闼等也已经高达丈二，如果不是尽量的驱前，头顶就难免会受到堪堪可及的弓矢的袭扰。

现在的墙车，已经推进到距离汲郡城的南城城墙大约有五、六十步远。这个距离，就仿佛像是用量具事先量好的一样，汲郡城的护城河本身就有两丈多宽（大约十步），而护城河距离城墙儿要有大约二十步以上，这样一来，墙车停止推进的位置恰巧也就距离护城河二十几步了！汲郡城的护城河，此时则俨然是变成了墙车距离汲郡城城墙儿的中心分割线。

此时，沐浴在汲郡南城上下来的无休止的密集箭雨之中、因停下来而使呈扇面形状排列得更加严整、紧密的墙车背后，发出了号令之后的刘黑闼已经跳下了战马，并把手中拎着的大铁抢当空一挥高声的喊到：“速速稳好‘石车’、装填‘石’！快……！”

在汲郡南城上密集箭雨的攒覆盖之下、基本上全部都是隐藏在墙车背后的军卒们，下意识的均微俯着腰身、经过了一阵紧张而不失有序的忙碌，从带有车轮的底座上卸下投石机、稳好地脚、装填上百十斤的大石块……。半刻间，把一切均已经完全的准备就绪。

伴随着站立在横列成一排的投石机侧后的刘黑闼一声、声震四野的‘放——！’字高喊而出，在呈扇面形伫立在汲郡南城下的墙车和汲郡南城之间、同密集的攒而来的箭雨逆向而飞、飞起了‘嘿呀呀’的无数块大小不一的石块、宛若漫空飞舞的‘报丧鸟’乌鸦一样的砸向了汲郡南城城头……。

‘轰隆隆’、‘哗啦啦’、‘噼里啪啦’、‘哎呦、妈呀’、‘啊——’……，等等，各种千奇百怪、摄人心脾、震耳欲聋的声音相夹杂在一起就从汲郡南城的城头上传来。

瞬间，伴随着石块的砸落下来，恍若暂瞬间遭受到了天雷轰击的汲郡南城头马上就变得千疮百孔的一片狼藉，在漫空弥漫、升腾起来灰蒙蒙的尘土笼罩下，之前尚显完整的汲郡南城城头、马上就变得恍若八旬老翁的干瘪嘴巴一样的：豁牙缺齿、四处的漏风。

伴随着巨石砸落下来的轰鸣声和城墙、箭垛‘稀里哗啦’的坍塌声，亦同时传来了守城军卒被砸得肢体分离、骨碎筋裂的濒死惨嚎声、不似人类的嘶鸣声……。

更为有甚者：之前随着墙车的向前推进、时间的延伸，已经被引燃薪火、并已经煮得沸腾了的盛着‘金汁’的众多口巨釜也同时被砸翻开来！恶臭四溢的‘金汁’在汲郡的南城头上蒸腾起了弥漫的热气、开始四处的流淌，再加上被砸得千疮百孔的场景、灰蒙蒙漫空而起的尘土、迭起的痛苦绝命嚎叫声，整个汲郡南城城头，俨然就是变成了一座恐怖至极、异臭熏天的森罗地狱……。

此时，已经指挥着纵投石机的军卒们连续发了数轮的刘黑闼，翘着脚（因有墙车的‘外墙’遮挡）眺望着汲郡南城的凄惨、破败景象，实在忍不住的已经暴笑出声：“哈、哈、哈……！好、好、好、太好了！砸死你们这些蠢猪、臭死你们这些蠢货！哈、哈、哈……！高、高、徐将军就是高啊！让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其实，在第一轮巨石砸落汲郡南城头之后，守军向下攒的箭雨就已经锐减；几轮过后，负责向城下发弓矢的守军除了被砸死、砸伤的以外，即使是得以幸免的守军也早已经逃避、躲藏得失去了踪影。在刘黑闼爆笑、喊叫的时候，汲郡南城早已经连一个‘箭毛儿’也不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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