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大力抓握过他的掌,心底疯狂冷哼一声,但却故作温柔地软声言道:“师兄,师命难为只好对不起你了。你且忍耐一下,我会很轻很轻的咬,保证咬得你不疼而且还出血最少。”
语毕,抓过他的拇指用衣袖擦了擦便含入口中猛重咬下。而且还将被他所有欺压逼问的愤恨全都翻涌上来想了一整遍,直至口中血腥味刺激得想吐,我这才松开牙口来。
退开后第一时间望向他指尖伤处,只见牙印深深红肿残破,还往外冒出着一缕红艳艳的血迹。
见此,我忽然觉得自己实乃太无耻太坏,心底略感内疚起来。岂料扬眸望他一眼,但见他神色还是那满面高端的淡雅与从容。顿时心底歉疚烟消云散,只恨刚才竟然软了心地没咬他更重更狠一些。
于此之际,我也深觉他这无视一切的淡然模样,真的与他那慵懒散漫完全不同。我甚至觉得他这两种的姿态,分明就是他体内的两种不同人格。然而他这淡然无视一切的模样,真的不如他慵懒散漫那般的好对付。
因为他这无视一切的模样,可以不用任何的言语引诱或攻击。就能将人推拒到万里之遥,可将人激怒得心肺欲裂。也真的让我有种感觉,觉得自己现在在自导自演着一场他不屑参与的无聊闹剧。
思绪至此,怒于他的淡漠无视。我心底狼血彻底沸腾而起,竟将满口血沫吞咽下喉。后又望回于他,还归双眼平静满面柔顺道:“师兄,我说过咬得不疼出血最少的,你看,这不是没流多少血。”
语毕,还不待他说些什么,便再次抓过他的掌摁向师傅怒极地朝我递来的契约。又在他少量溢血的伤口上借了一点红,在那契约上的一个拇指印旁摁下了另一个拇指印。
师傅见我俩缔结完毕便即刻展颜道:“固儿,切忌不可违逆这契约上的任何一条,如若不然为师定不会轻饶于你,这张契约你且收起好好保管不得遗失。”
语毕,师傅将契约信手一挥,东邪也姿态随意地扬臂接过。接过之后他便展纸俯下视线观望起来,可是观到中途他忽然扬眸扫我一眼。眸底有着明显的不悦滑过,但瞬息就归还了平静淡然。
但见他还是此番镇定模样,我心底发起黑暗狂笑,不由得心下暗道:叫你总无视人啊,老子勾搭了你女儿一起来算计欺压你,任你翅也在劫难逃。有了这张契约和师傅他老人家对你的训诫,老子在你面前以后便可以横着走路了,还用怕你个啥!
但是这番狠腹诽咽落,我还是故做柔顺地淡声言道:“师兄,可是这契约有何不妥?这指印都摁了,改来怕是会很麻烦呢。要不我让师傅重新再写一张,我再咬师兄一口如何?”
我此番言落,却见东邪眉峰微皱淡然落语道:“无任何不妥。”语毕,他眸底荡开一抿浅浅的嘲讽之色,随后还扬起一臂朝我探来。不好,在他这番诡异神色之下,我心下顿时惶恐无边起来。
本能地急忙退开,却一个闪避不及被他捞入怀中面对面地极近坐定。然后我被吓住了,以为师傅当前他便欲将我就地解决。却忽听他用着极其平淡的语调,轻轻地吐落一言:“师妹唇角有血。”
语毕,他俯身靠我更近。状似亲昵地慢慢扬指从我唇畔游走而下,但最后却到达了我还不及他大掌盈盈一握的脖颈。然后有那么一刻,他的眸在瞬间迸出冽冽的袭人杀气。
我大惊之余本能反应地将他猛力一推,忽觉他揽在我腰间的手腕也就此顺势一放。然后我用一个极其难看的姿势由他腿上摔下,让我的后脑勺与石板地来了一场最亲密的猛重相接。
见我此番状况,一旁师傅连连无奈叹息,随后扶我起身后又是叹道一句:“莫儿为何总是如此莽撞呢,随你师兄走后定要好好修身养。要让你义父与为师安下心来,知道了吗?”
续师傅扶我起身后,东邪的神色还是满面淡雅的从容,也出声答了师傅一句:“师傅但且宽心,我自会将师妹的顽劣心矫正过来。”
他这一言落下后回望于我,神色又是淡雅高端得仿若神祇,又是万物皆不入眸底的神色。真的让我很有一股方才什么事情也未发生过的错觉,又让我有股他仿佛一点也不介意我对他的耍诈算计。
然而我却伸手了后脑勺疼处一把,只得狠狠咽下他这随手拈来的反击,暗暗咬牙后还他一抿故作的柔顺。也是在我的这阵愤愤饮恨中,头目说吉时已到。于是我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便被师傅拉过一旁认真训示该如何如何。
但等我真正按照他老人家的指示行事之际,却发现我并非是与东邪手牵手排排站地同拜高堂和天地,只是我一只端着三杯茶水跪拜他们三人,询问师傅原因为何?
师傅却面色难看地说我只是东邪续弦并非正妻,只需要对长辈与夫君行个跪拜礼与敬茶如此简单便可。听此一番解释,我心下倒是放得更开了,故作笑颜满满地给师傅与头目敬茶。给师傅头目敬茶完毕后,我又行至东邪面前俯身跪下。
并朝他荡开自认为最和善柔顺的神色傻笑了久久,笑到中途却忽然用极其惊人的肺活量豪迈壮阔地狂唤一声:“师兄,请茶!”这一声狂唤气势磅礴得仿佛如开武斗大会,但却并没将眼前东邪吓住,反而将那边师傅和头目两人惹得不满叹息起来。
师傅叹道:“莫儿,你敬这杯茶该唤夫君,唤师兄哪里像话,还不快快改口重新唤过。”
师傅言落,头目也跟着叹道:“包子,你这傻丫头。对待夫君要百转千柔,哪有像你这样仿佛是要去开武斗大会的”
头目这一声叹落,我深深呼吸一口气,低头故作娇羞地轻呼一声:“我,我还不习惯……”这一声娇羞道来是凭地软若无骨,柔入人心扉。因为老子是抵死也不会唤他一声夫君的,于是敛去这般故作的娇羞,再敬茶还是豪迈万千地唤道一声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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