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下/床/,走动了几步,发现除了腿上有些疼痛外其它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我感觉得到,自己的腿上应该是外伤。急忙撩起裤子来看,果然,一大团淤血。“没事。”我说,随即问她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中午。”她说。
“哪天的中午?”我又问道,因为我觉得自己好像昏迷了很久。
她顿时笑了起来,“就今天啊。看来你真是昏头了。我拿你真的很无语。”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朝她歉意地道,很不好意思。
“哎!你这人,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啊?走吧,要不要我扶你?”她笑道。
“不用。我自己能走。”我急忙地道。她又笑,“得,看不出来你还蛮封建的嘛。来吧,我扶你出去。”她说着就来将我的胳膊扶住。
说实话,我的腿上还真的有些痛,走路的时候不住地在咬牙。现在她这样扶着我感觉要稍微好一点。
“你干嘛啊?攀住我肩膀啊?真是的,还是妇产科医生呢。”她瞪了我一眼。我顿时羞愧起来,因为我刚才不去攀住她的肩膀其实是我的内心里面在害怕,而这种害怕正是因为我担心自己的心里会产生邪念。我在克制自己内心不要去产生那种邪念,我知道邪念的产生很简单: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所以我很羞愧,因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还会有着那样的念头。
我攀上了她的肩膀,顿时感觉好多了。内心的邪念并没有升起。
她扶我上了车,随即看着我笑,“冯笑,撞你的那个司机可吓坏了。不过我帮你处理了,我让他离开了,没有让他赔偿。怎么样,你不会对我有意见吧?”
我更加汗颜,“应该我赔偿他才是。他的车没被我撞坏吧?”
“好啦。别说这个了。我们走吧。”她说,随即去到驾驶台上。我顿时黯然,心中的悲痛再次朝我袭来。
“赵梦蕾的父母我们已经联系过了。”她对我说道,“冯笑,你们结婚的事情没有告诉过他们?”
我摇头,“因为她是第二次婚姻,所以她不想告诉她的父母。我也一直没有和他们联系过。”
“这件事情我很早就想问你的,但是怕你误会。以前我们在调查赵梦蕾谋杀案的时候就曾经联系过她的父母。哎!他们现在根本就不认他们的这个女儿了。现在她自杀了,她的父母在电话里面告诉我们说就当没有这个女儿。冯笑,你啊,怎么早些不主动去与他们联系呢?你是当丈夫的人,怎么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呢?”她责怪我道。
我心里更加难受,“我,我真是......哎!”
“你怎么不问我她的其它事情?比如她是否留下遗嘱什么的。”她问我道。
“她有遗嘱没有?对不起,我现在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该问你什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刚才,我虽然和她说了那么多的话,但是我的脑子里面依然是一片空白。
她叹息,“我们没有发现她留有遗嘱。不过我们在她的衣服兜里发现了一张小纸条,从字的颜色来看不应该是她昨天晚上写的,应该是很多天以前。”
我顿时激动起来,“那纸条上面写的是什么?”
“五个字。”她说,“冯笑,对不起。就这五个字。”
我顿时怔住了,随即泪如雨下。
“你明白她这五个字是什么意思吗?”童瑶在问我。
我嚎啕大哭,“她,她一直觉得和我结婚是我亏了。因为,呜呜!因为我是第一次婚姻......”
“哎!”她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
看守所内,一间空屋子里面。在屋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用木板临时搭就的/床/,/床/的上面一张白色的/床/单覆盖着一具尸体。
“你自己去看吧。我们在外边等你。”童瑶对我说,随即对陪同我们一起来到这个屋子里面两位警察说道:“我们都出去吧。没事,他是我朋友。”
我的耳后即刻响起了他们出去的脚步声。
当我进入到这个屋子里面、第一眼看见/床/上那张白色布单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再次流下,但是,我发现自己竟然在那一刻清醒了许多。“梦蕾......”我朝着那张白布单下面的她轻声叫了一声,然后缓缓去到她的身旁,轻轻揭开白布单她头部上面的部分......是她,赵梦蕾,我的妻子。她的模样好可怕......满脸的青紫,双眼突出,舌头也在她嘴唇的外面,还有,她的颈部有着深深地淤痕。如果不是她嘴角的那颗小痣,还有她耳廓上那道特有的伤痕的话我根本就认不出她来。她曾经告诉过我,她耳廓上的那道伤痕是她前夫用指甲抓伤的,当时她的那个地方被抓掉了一小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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