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宫只是予你方便,朕没有追究的意思。”
阜远舟道:“别忘了,皇兄,我已经恢复了有些时日了,只是没找到机会告诉你罢了,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阜怀尧登时觉得更不自在了。
“在这里挺好的,总之,皇兄不要赶我走。”阜远舟咕哝,“我要待在皇兄身边。”
每一息每一瞬我都想留在你身边,没有人可以让我离开,包括你。
阜怀尧想起夜里这个素来坚毅的男子的模样,总是要等到他才入睡,习惯蜷着身子,再小的异样的动静都能让他醒来,如果做了噩梦,醒来的第一个动作永远是去摸琅琊,在疯症最严重的那段时间,他睡在内侧靠在他身边,后背永远只会交给墙壁一动不动,到了后来杀手在京城屡屡掀起风波开始才睡在外侧。
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心软。
“罢了,随你吧,反正这皇宫也拦不住你。”阜怀尧最后还是松了口。
阜远舟顿时笑开,如火凤银龙千树竟放,好看的不可思议,“啊呐,皇兄最好了~~~”
阜怀尧看着他得逞一般的笑,禁不住深深地怀疑这个所所谓的“恢复”到底有多少水分。
……
心软是心软,不过别扭也始终是别扭。
前后落差那么大,阜怀尧自然是早就猜得到他多多少少恢复了,可这猜测毕竟是猜测,和真正坦白出来的感觉可不同。
说实话,他有些猜不透阜远舟想做什么,既然恢复了,为什么还要待在他身边?
永远将感情压住理智后面的天仪帝估计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宁王殿下的不良企图吧……
不过……
阜远舟批改完自己的那份奏折,就说出去练剑了,给点空间给兄长好好地转过弯来。
阜怀尧盯着他的背影离开了御书房,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这个人是阜远舟,当朝神才,御赐永宁王,他都承认自己神志清醒记忆基本完整了,那为什么……还是那么粘人……
天仪帝默默地扶额。
求抱抱耍赖卖萌等等这种事之前几个月习惯了,可是出现在正常的阜远舟身上,让他一时接受不能。
莫非,这不是阜远舟性情大变,而是他的本来面目?
阜怀尧觉得太阳穴更疼了。
……
这头,阜远舟出了御书房,屏退了宫人,自己拿着剑往外走去。
阜怀尧估计是觉得拦不住他,也没再度派影卫跟着,他就一个人去了御花园,坐在溯阳亭里,四下无人时,打开刚才那个宫女留下的瓷瓶,他看了看里面倒出来的药丸,然后吞了下去,默默将真气在体内运转一大周天。
体内真气在药效下时强时弱,他的额头密密地渗出了汗水,在收回内劲时,琅琊无声滑出鞘,他的三指指腹在剑刃上轻轻一划,催动内力,一股血水连成一线从伤口处喷了出来。
令人惊异的是,他的血液不是那种纯粹的粘稠的暗红色,而是微微带着一点紫色的血丝,悉数溅落到台阶外的泥土里,隐没不见。
直到血液的颜色恢复正常,阜远舟才压住伤口,看了看左手上这三道口子,又郁闷了——该怎么像皇兄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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