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愿以偿（2 / 2）

李飞扬只觉一阵巨痛传来，双手抱住肚子，连退三步，扑通一声就坐在地上，再也站立不起了。

李阳一击得手，一招定胜负。

跟随李飞扬一起来的世家子弟助威团，原本想看李阳的笑话，没想到一个照面李飞扬就被放倒了，本来就因为李阳抱得美人归而愤愤不平的世家子弟们，因李飞扬被打而感觉受到了莫大污辱，顿时群情激愤，不知是谁高喊一声：“打！”

无数人就涌向前去，要对李阳拳打脚踢。

“打！”

“哪里来的乡巴佬，敢打李公子，反了他了，穷小子想娶唐家千金，又打了京城第一痴情公子，他以为他是谁？灭了他！”

“削他！”

“揍他！”

“替京城的世家子弟出气！”

“不能让平民百姓骑到世家子弟头上拉屎！”

无数人一涌而上，怀揣世家子弟天生的傲慢和对平民子弟李阳的蔑视，要一报李阳抢走众人心中女神唐韵云之仇！

形势，一触即发。

蒙占笑道：“可笑，丢人，无耻！什么世家子弟，除了有一个有本事的爸妈之外，比平民子弟强到了哪里？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比试，这么多人欺负一个，真不是男人！”

话一说完，无数冲到李阳前面的世家子弟都纷纷站住了，高举的拳头也都收了回去，都一脸愤怒地朝蒙占望去。

“怎么不是男人了？蒙占，你说清楚。京城的老少爷们怎么得罪你了，你向着外人说话？”人群中，周荣终于忍不住了。冒出头了。

本来周荣之前狼狈离去，现在跟着人群去而复返，不想露面。只想躲在背后看李阳笑话，不料笑话没看到，又让李阳收拾了李飞扬，他就想趁乱踢李阳几脚。没想眼见就要得手时，又被蒙占叫停，不由对蒙占大为不满。

“怎么就是男人了？”蒙占眉头一皱，三分不屑五分嘲讽道：“说好了单挑，你们又想一哄而上欺负人。如果打不过，就别说大话，说了又不算，就是王八蛋！”

这一句话激得李飞扬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道：“谁敢动李阳一根手指头，谁丫的就是打我的脸。”

“要么武斗，要么文斗，不管哪一种，愿赌服输。”蒙占不依不饶道：“一群京城世家子弟，群起围攻一个平民子弟，胜了，丢全京城的人。败了，丢全国人民的人。平民子弟怎么了？单挑，不怕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文斗，谁敢说比我二哥才高？你们除了会拼爹比娘一样，还能什么比我二哥强？比长相，我看谁也没我二哥帅。”

一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竟然没有人反驳得上来。

“拜托，我们是智慧生物，不是低等动物。不要以为有一个有本事的爹娘就代表你们也有本事了，在动物世界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但在人类社会，说不定是平民的孩子更聪明，世家的孩子是低能！”

蒙占一番话几乎让李阳拍案叫好，痛快，过瘾，一针见血！

蒙占不愧是军人，说话中气十足，字正腔圆，掷地有声，偌大的院子之中几十名世家子弟呆若木鸡。一时风动旗响，只有天地清风吹过，吹动各人心事，而蒙占的慷慨之言也如天地正气一般，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愿赌服输，武斗我输了。”李飞扬倒也干脆，知道他再不站出来，就真不是男人了，不过他仍然不死心，说道：“我要继续向李阳挑战，要文比。李阳，敢不敢应战？”

“敢，怎么不敢，我替二哥答应了。”李阳还没开口，蒙占一口应下，用手一指院子中的灯笼，说：“灯笼上挂了许多字谜，就比猜字谜好了。不过我有言在先，李飞扬，如果你武不如我二哥有料，文不如我二哥有才，你怎么办？”

众人的目光刷地全部落在了李飞扬身上。李飞扬一咬牙，说：“如果我再输了，以后见到李阳，我退避三舍！”

“好，一言为定，如果你再输了，凡是我二哥出现的地方，李飞扬绕道而行。如果实在避不开，李飞扬俯首称臣。”蒙占似乎吃定了李飞扬一样，嘻嘻一笑，道：“怎么样，李大公子，实在没有底气，就别硬着头皮上了。”

李飞扬被激起了血性，主要也是无路可退了，怒道：“比就比，谁怕谁。要是李阳输了，也一样。”

“好，我同意。”李阳微微一笑，伸手一请，笑道：“你是客人，你先请。”

众人让开一条通道，李阳和李飞扬就一前一后来到一个灯笼面前，蒙占当仁不让拿过一张纸条，说道：“我出题，请二哥和李飞扬抢答，谁先答上。谁就是胜利者。一共三局，三局两胜。”

“好，现在出第一题。”蒙占朗声道：“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打一字。”

“日！”李飞扬第一个抢答，兴奋之下哈哈一笑说：“日，我胜了第一局。”

蒙占点头说道：“不错。你答对了，第一局，李飞扬胜。”

李阳倒有风度，笑道：“恭喜。”

蒙占又来到下一个灯笼面前，念出了第二题：“言有青山青又青，两人土坡观风景。三人牵牛少只角，一人坐在草木中。打四个字，是两个动作。”

这个题难度颇高，李飞扬低头沉吟间。李阳却伸手从旁边拉来一把椅子放到蒙占身后，又拿来一杯茶递上，蒙占哈哈一笑道：“第二局，二哥胜。”

唐韵云本来也在凝眉猜字，等李阳做完了两个动作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来：请坐奉茶。她点头一笑，不愧是她的男人，聪明绝顶。

此时李飞扬还没有醒悟过来，他不服气地喊道：“怎么就是李阳胜了？”

蒙占眉毛一样，说：“我说他胜就是胜了，自己去想。”

说完，理也不理李飞扬，又来到第三个灯笼面前，拿过纸条看了一眼说道：“最后一局，前两局，平手，最后一局定胜负，听好了，我要念了……”

“等一下。”李飞扬沉不住气了，说：“唐家的灯笼说不定李阳都看过了……”

蒙占明白了，李飞扬是认为李阳有作弊的嫌疑，他就放下纸条说道：“好，我出一个灯笼上没有的，总可以了吧？信不信我？”

李飞扬不信也没有办法，只好点头。蒙占就朗声说道：“听好了：天运人功理不穷，有功无运也难逢。因何镇日纷纷乱，只为阴阳数不通。打一个工具。”

虽说李阳和李飞扬的打赌有赌气的成分，但毕竟事关京城世家子弟和平民子弟之间的交锋，李飞扬有才无才，代表的是京城世家子弟有才无才，事小，但影响不小。

而且李飞扬万一输了，以后见到李阳就要绕道走是小事，万一传成整个京城世家子弟都输给李阳，就是了不起的大事了，这人可就丢大了，所以，在场几十人，无一人不支起耳朵听蒙占最后一个谜语。

此时，都算是深刻地体会到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遗恨，虽说出身世家，即使不读书不上学也比平头百姓拼死拼活考上大学还要强上百倍，但现在事关世家子弟和平民子弟谁高谁下的比试，谁也不想输。

但不想输，并不表明就不会输，李阳从小就看过《红楼梦》，更听老妈讲过猜谜的一出，脱口而出：“算盘！”

“答对了。”蒙占一脸笑意，说：“李飞扬，你输了，哈哈。”

“我不服！”李飞扬恼羞成怒，主要他还是输不起，说：“不就几个灯谜，有什么了不起，难道会猜谜就是有才了？我吃过空运过来的法国菜，喝过八二年的红酒，开过保时捷，打过高尔夫，毕业于美国耶基大学，李阳……你会什么？”

终于，李飞扬还是搬出了从小优越的生活经历来压李阳一头，言语间，自豪和高人一等的感觉，流露无遗，仿佛李阳读书再多，也比不上他天生就是高富帅。

“我会什么？”李阳冷笑了，拿过一张纸，刷刷刷写下几个字，展开之后，对李飞扬说道：“你又会什么？”

李飞扬及众人向前一看，目瞪口呆。

李阳的字，比起以前大有进步，京城之行的历练，对他的心境大有影响，连带书法也苍劲了不少。可见，书法想要大成，必须人生境界也要有所突破才行。

人生境界的突破，只能是在激烈的碰撞中发生，平淡如水的生活，难以激发人性之中的潜力。所以，当李飞扬以他从小到大优越的物质生活来表现出他的高人一等时，李阳心中的激情被彻底激发了。

世家子弟从小物质条件优越确实是平民子弟无法相比的先天条件，但有一句话说得好，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大炕。先天出身好，不代表就可以用父母创造的财富和权势来彰显自己的身份，不是自己创造的地位和财富，拿来炫耀是最肤浅的行为。

李飞扬的话一出口，李阳就荡胸生层云，心中天地宽，提笔落字，不再讲究章法和起笔落笔，也不去管布局和开篇，只将胸中意气尽情挥洒在笔端，要的就是激扬文字的气概。

李飞扬也好，周荣也好，以及前来助威的京城子弟们也好，围上来一看，都惊呆了。李飞扬开口念道：“吃喝玩乐……”后面的字却再也念不下去了，原因无他，只因他不认识后面的字。

不止他不认识，包括周荣在内的几乎全部京城世家子弟无一人认识。就连唐韵云自诩天资过人，向前一看，也只认得三五字，其余的字，也是闻所未闻。

李阳字迹如刀，飘逸出尘，上面写着一长串在场人都没见过的古字。李阳哈哈一笑，道：“李飞扬，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祖宗，不算是好汉。你吃过法国菜喝过珍贵的红酒，开过保时捷打过高尔夫。就代表你什么都会了？你看看这些字，除了吃喝玩乐，你还会什么？”

话一说完，李阳哈哈一笑，分开人群扬长而去。仰天大笑转身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一时，所有人都震惊当场，呆若木鸡。

李阳智斗李飞扬的事迹传出之后，李阳在京城世家子弟圈中声名大振，尽管李阳以平世子弟之身大败世家子弟的代表李飞扬，是为京城世家子弟的耻辱，但由于李阳机智风趣且才高八斗，他的题字一时传为美谈，尤其是那一句，除了吃喝玩乐，你还还会什么？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成为世家子弟圈子见面时相互调侃的话题。

而李飞扬也因此恨李阳入骨，只因为李阳大笔一挥，他在爸爸铁面无私李文远的威名之下，却得了一个吃喝玩乐李飞扬的外号，让李飞扬一向引以为傲的京城第一痴情公子的雅号从此被人遗忘。

等世家子弟都散去之后，水亭雅阁又重新恢复了宁静和安祥。唐家三兄弟出去了一趟，至于去干什么，李阳不得而知。走的时候唐钟天吩咐李阳，晚上在唐家留宿。

李阳就一直等到晚上，奇怪的是，在唐钟乐不在的时候，吴静也没有出面待客。唐韵云说，小妈信佛，性子淡泊，除非有必要，轻易不会露面。想想唐家的人都精通佛学，李阳就释然了。其实古时世家之女大多信佛，王维母亲崔氏之女就终身吃素信佛。

晚间时分，唐家三兄弟回来了。晚上安排了一顿清淡的晚宴。

一顿饭就真正吃出了食不语的境界。蒙占家教严格，有食不语的家规。李阳在家也是这个习惯，不想还好，越想越是心惊，仔细回想他成长过程中老妈对他的严格约束，不管是过门不踩门槛的细节，还是吃饭时不说话不发出声响的食不语的规矩，无一处不彰显老妈不凡之处，比起别家孩子从小打闹嬉笑吃饭，李阳家吃饭的时候，从来都是紧闭大门，端坐不动，悄声进餐。

小时候不觉得，李阳只当是老妈事多，对他要求严格也是好事，有利于他的成材。现在越愈加佩服老妈的目光长远，规矩从小立，人品细节起，一个人的品行和修养，不在惊天动地的大事之上体现，而在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时流露无遗。

换言之，一个人有没有规矩和修养，不在全身的珠光宝气或是名车名表，而在言谈举止。可惜的是，传统的礼节被所谓的文化运动冲击得七零八落，现在所谓的世家也好权贵也罢，真正懂得中华民族传统礼仪的却是少之又少。曾经的礼仪之邦，现在国人在国外的形象却是粗俗无知和愚昧的代表，到底是谁之错？

饭后，唐钟乐开口说道：“李阳，你跟我来。”

唐钟乐转身就走，李阳起身，蒙占拍了拍李阳的肩膀，说：“二哥，老丈人第一次训话，要小心应付，我是帮不了你了，你小心点，哈哈，我先回去了。”

水亭雅阁虽然不是唐家的家宅，但从布局来看，唐钟乐平常肯定也常来住，等李阳一步迈入书房之后就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唐钟乐也常来水亭雅阁修身养性。

书房很大，有几个硕大无比的书柜，里面满满当当全是书，李阳扫了一眼，大部分是儒家、道家和佛家的书，政治和历史类的倒是不多，由此可见，唐钟乐来到水亭雅阁，就是要放下政治和世俗事务，专心研究形而上的理论。

不过，此时的唐钟乐却没有形而上的心思，他径直坐到书桌后面宽大的沙发椅上，示意李阳也坐，开门见山地说道：“看见小云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我这个做父亲的，很欣慰。”

接着，唐钟乐又说：“我今天和大哥说了，我希望你能尽早和小云完婚，小云年纪不小了。”

听到这话，李阳震惊了，没想到唐钟乐居然跟他说这话，想到之前的诺言，李阳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问道：“伯父，您的意思是？”

唐钟乐微微一笑，道：“你和小云商量，看什么时候合适，就把婚事给办了吧。我和大哥都是这个意思。”

李阳猛然抬头，唐钟天也同意了？

正在这个时候，李阳的电话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是苏振国，李阳对唐钟乐说了一声抱歉，然后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苏振国的声音：“小李，我到京城了，你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