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飞扬把这个特殊的服务员上上下地打量了几眼,瞧一眼那满桌的早餐,又见她没有想收拾的迹象,心里便有了谱,淡然一笑,“你是不是先把这些东西收拾一番再说服务我的话行么?”
“步先生,你不觉得今天的天气很好吗?”那服务员答非所问,嫣然一笑,“这样的天气喝一杯红酒,陶冶情趣,心情会大好。”
她始终站着说话,想坐又不敢坐,因为步飞扬还未允许她入坐,换句话说,这个记者还没有接受她的服务许诺,那她就只能站着说话,腰疼也得忍着。
步飞扬觉得很好笑,却忍住笑,暗暗计较:“他娘的晦气,这个混蛋王明轩,要见老子就爽快点,非要搞得这么复杂,好,你要玩花活,那老子就把你们的肠花五肚全掏出来看个明白。玩是吗?老子奉陪到底。”起了这样的念头,从容了许多,手朝对面一摆,淡然一笑,“人家说树大招风,你站着也招风,风一吹把你的香味全部送过来了,很浓,我受不了,坐下说话吧。”
调侃的语气,暧昧的眼神,这算是挑逗么?这算是被美人迷住眼了么?不管是否算,这个服务员却权当这个小子中招了,因为她触及到了他眼神中的那抹朦迷迷的暧昧。她本来想坐到他的身边,但是,他却只让她坐对面。她再不要脸也不能一见面就卖弄风情,不得已,只好歪斜着那惹火的身躯坐到他对面的软皮单人沙发上。
“你叫什么名字?”他用了该用的开场白,大凡初次见面要不问名字,要不就问是哪里人。他虽然阅历不够丰富,却知道跟女人初次见面不宜问年龄。当然,他凭着经验还是看得出这个女人大约在二十三四上下,正是最受男人着迷的年纪。
那服务员有着一张好看的鸭蛋脸面,皮嫩肉滑,粉嘟嘟的脸颊两边镶着两个浅浅的酒窝,红唇轻启,露出洁白整齐的牙,抛个酥麻麻的秋波,细长的睫毛微微一挑,“回步先生的话,我叫黄莺莺,是这里的服务员兼保健师。”
“不错,不错,真不错,声如其名。”步飞扬点头摇手地卖弄文才,在对方迷醉的眼神的注视下笑嘻嘻地说:“你的声音就像黄莺鸣叫一般好听,这个名字把你的声音很好地体现出来了。这个名字太好记了,只要记住你这好听的、像黄莺一般的声音就记住了你的名字。”哆嗦,轻浮,滑稽……是他称赞中的最恰当的写照。
“谢谢你的夸奖,那我可以为你服务吗?”她羞怯怯地问了一句,头略略一垂,把长发甩来遮住半边脸。
她害羞了,那她嘴里服务是指什么内容?难道是……
步飞扬淡定,还从容,笑一笑,“别忙着说服务的事,请你先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心里有一个疑点,请你帮忙解开好吗?”
“什么疑点?”她的声音软软的,是那种轻柔得令人骨头都会酥软的声音。
她那溢满暧昧的神情,惹火的身躯,令人酥麻的声音,迷醉的眼神,步飞扬很负责地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是那些人花高价请来的诱人工具,刘志祥和李商龙估计就裁在她的手里,老子得小心为上。
他对她有了定位,悄然间涌起同情心,觉得这个女人为了钱而来诱惑他这个男人,实在是可怜。然,他必须对她狠心,必须收起同情心,必须粉碎那些人的阴谋。
淡然一笑,他说:“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身兼保健师和服务员这两个职务的?怨我直言,我还没有听说过那位保健师会在同一家酒店兼这两个职业的。就算你想打两份工,又恰恰的是从事这两种工作,那也得在两个地方工作。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什么?如果说错了,你就权当我胡说八道好吗?”
她的头低垂着,绞着那柔软的青丝,十指慌乱地扣在一起,窘得哽咽似地结巴着说:“我,我家里困难,又不好找工作,所,所以就在这里身兼两职。”
她还算有羞耻感,不是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撤谎脸还会红,娇柔的身躯还微微发颤。
步飞扬把她的身体反应看在心眼里,心头暗暗地嘀咕:“难道她是被逼的?难道她有不为人知的苦衷?”他想当然地认为她如果是那种为了钱什么事都会做的人,就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别说撤谎了,那怕是干那种没人格的情事都不害羞。想到这里,他不忍心再为难她了,不过,却暗暗决定要把这个女人的身份及来历搞清楚,也许能在她这里找到想要的那个突破口。
有了决定,他淡然一笑,“你别紧张,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告诉我:吴秀彤要你给我提供什么样的服务?”
“她,她让我陪你喝酒,给你按摩,如,如,如果可以的话,就,就跟你上……”由于害羞,她差点把不该说的说了出来,急得咬紧下唇,最后那个字硬生生地堵住了。
她不是那种无耻的女人,他悄悄地给出了定位,涌起了特别强烈的念想:一定要了解这个女人。
“好,咱们喝酒。”步飞扬突然做出一个令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决定,话完,端过那只本来就属于他的杯子,微微一笑,“别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不喝点酒可惜了。”说完,一仰脖,干了杯中酒,又把杯子往她面前一搁,“给我满上,再喝一杯就换白酒吧。”
“你,你拒绝跟吴总喝酒,为什么这么爽快地答应跟我喝呢?”她的声音依然温柔得令人有酥麻感,却充斥着极致的疑惑。
“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想让你陪我喝酒,别哆嗦了,满上,咱们边喝边聊。”步飞快爽快地催她倒酒,倒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
“我,我……”说话间,她的目光到处瞧看,连顶棚都没有放过,话没有说全。
步飞扬知道她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怕这间包房里有监控器,或者窃听器之类的东西。他凭着经验判断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吴秀彤对他了解得够深,知道他心细而又喜欢鼓掏监控器这类玩意儿,她倒是想在这包间里装这些东西,却怕他发现,所以,这屋里很安全,没有这些玩意儿。为了能让眼前的这位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女人大胆地说话,他直接了当地说:“别担心,这屋里没有监控器,也没有窃听器,你想说什么就放心大胆地说。但是,你的声音尽量小一点,门外也许有人偷听。”
“你,你确定吗?”她依然怯怯地问道,满眼有不相信。她想当然地认为那些人不可能这么放心自己,肯定会在屋里装上监控之类的东西。
“嗯。”他非常坚决地点了点头,“之前,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也应该知道我是从事什么职业的对吗?”他知道她为什么不相信,有必要跟她说清楚,免得她担惊受怕。
“嗯,知道。”她缓缓地抬起头来,小酒窝的边缘荡起令人疼惜的羞怯,幽幽地叹口气,“你是好人。”
“哟,咱们之前都是胡说八道,正经话还没说过三句,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好人?”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布满了愉悦,唇角扬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意,“这个倒很新鲜,那就说说我怎么就成了好人?当然,我也不是坏人。扯远了哦。放心吧,那些人知道我是记者,知道我对监控之类东西很精通,他不敢装在这屋里,这会你放心了吧?”
“嗯。”她点了点头,稍缓又说:“你是怕我挨骂才喝酒的对吗?你是同情我对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有苦衷?”
“嗯!”他点了点头,朝外面指一指,“小声点,别让别人听了去。”
“你是好人,我不想骗你,但是……”她欲言又止。
“别夸我,来,喝酒,然后,你就该干嘛干嘛,不用担心,我会很好地分配合你演一出
戏。”他朝她投上一抹意蕴鼓励的眼神,“我相信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应该能领会我的意思,那我就不往明处说了。来,喝酒。”
这回,他主动地把杯子往前递,要碰杯。
她也把杯子递上前来,跟她碰了杯,喝了杯中酒,那张小脸更红了,却凭添了几份娇艳,更加地迷人。
他说:“换白酒。”
“大哥,你,你真的决定要跟我喝白酒吗?”她突然就改了口,叫得亲切,叫得温软,如果他不是有所准备,肯定会被她娇怯怯的声音迷住。
他说:“换,没事,我能喝。”
她冲他温柔地笑一笑,“你真的是想成全我对吗?”
“成全中要演戏,你懂了吗?”他的声压得好低,还真怕有人在外面偷听。他倒不怕有人找自己的麻烦,而是怕这个女人有麻烦。
黄莺莺冲他点了点头,表示领会了他的意思,便起身去拿来一瓶茅台,分别给两只杯子中倒满了酒。
步飞扬也不客气,端起杯子来就喝。他喝一杯,黄莺莺就陪一杯。
左一杯,右一杯,喝了好几杯,两人的脸上都呈现出属于酒精烧的红晕,很显然,他和她都不胜酒力。
“你坐到这边来吧,否则你无法完成任务。”他知道她的任务是什么,根本不用她说出来。
这次,他能准确地猜到吴秀彤他们的意图,又准确地判断出黄莺莺的任务,完全是得力于李丽华的那三个叮嘱的帮助。
本来,他在之前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按起初的计划,他是死活不喝酒,让那个用酒让他兴奋的计划失败;他之前也决定无论对方用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来玩美人计,死活都不上钩;至于钱诱这关,他是准备假装上当演一回戏,并且还要演得逼真,要把他自己演成一个财迷。
然,他同情眼前这个被人安排来玩美人计的女人,瞧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有不忍,临时改变了策略,准备将计就计,三关都演一演,三关合成一台戏,精心布一个局让那些人相信他上钩了。
黄莺莺听他说出“演戏“二字时狡黠地笑一笑,便知道了他的用意,不过,她却暗暗地嘀咕:”他的定力强么?经得住那样的诱惑么?别演砸了。”她当然不希望演砸了,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个大男孩是否是那种经得住诱惑的君子。
然而,她之前是受命来诱惑人,真诱惑,不演。现在是撞运气的演,不管结果如何,都比真诱好很多,起码还有机会保住纯洁。想通这一层后,她点了点头,坐到了他的身边。
“那咱们开始演戏了好吗?”他玩味地笑一笑,“别害怕,我说的是演,不是真的。”
“嗯。”她羞得满脸通红,还是接受了他的提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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