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陈年往事（1 / 2）

吴秀彤把头一垂，“五年了。”她的声音好低沉，蕴含内疚与悲凉。

“五年？嘿嘿，你还好意思说。”步飞扬见路上人来人往，便把车速放慢，瞟她一眼，“你瞧瞧这些人都是从外面往家赶，你看有两个好像赶得很急，估计也是好久没回家了，他们都急切地想见到家人，否则都进村了为什么还这么急？”他是想打个比喻让她明白回家的意义，却无法说得透。

“嗯，也许是吧。”吴秀彤感觉自己真的无话可说了，也就顺口回了一句。

步飞扬又说：“你倒好，你家离这里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你居然五年没有回去过了，还认为带点东西就能博得孝顺的美名，你真是无知，你真的是没有良心。”他好想大骂她一顿，又担心情绪失控车会出事，只好骂两句了事。

吴秀彤不敢触及他的目光，把头垂得很低，央求道：“阿扬，你别骂我了好吗？”

她居然服软了，求情了，神情里还溢满了内疚，难得，太难得了。

步飞扬把她的神情瞧在眼里，喜在心里，暗暗嘀咕：“看来她对母亲是怀有内疚情结的，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那我就帮她找回良心，如果……”如果后面的内容太多，不想多想。

车出了村，直接朝北拐，上了往北去的柏油公路，车速渐渐地快了起来，不过，他还需要跟她说话。

他说：“我不想骂你，只想让你多去看看你的妈妈，她被自己的丈夫抛弃，被自己的亲妹妹抢了男人，你作为女儿常年不去看望，你想她有多难，多孤独。你爸更做的更绝，花点钱，直接把你外婆和舅舅们或接到县城生活，或安排在龙达山煤矿工作，或者让他们在县城做生意，你家的这些亲戚为了钱而不敢跟你的妈妈有来往，你爸为了你那狐媚子小姨妈把你的妈妈孤立了，好在你外公是一位善良，识大体的老人家，他没有屈服在你爸的金钱怀柔术之下，没有抛弃你的妈妈，他和你妈妈在大槐树村相依为命。哎，你家的这些事完全可以拍成为电视剧的题材了。”

“哎——”

对于自己家的这些事，吴秀彤也只有徒自叹气的份，个中原由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其中的苦楚也不为人知，只有天知地知她自己知。

原来，吴秀彤的老爸吴三林只是一个读过初中的农民，初中毕业后就到处闯荡，在外面挣了点钱，便回家倒山货，并娶了媳妇。他娶的是本村的媳妇，也就是吴秀彤的妈妈李秀莲。结婚后的第二年，李秀莲生下了吴秀彤。就在李秀莲怀孕期间，吴三林跟李秀莲的亲妹妹李秀琴好上了，典型的姐夫泡小姨子。

吴三林当时还没有多少钱，无法用钱摆平一些事，不敢公开跟小姨子的恋情，只好把李秀琴安置到县城，他本人也经常借着倒卖山货之机跟李秀琴保持关系，这样的状态维持了长达八年。也就是在吴秀彤七岁那年，吴三林真正地发家致富了，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在龙达山开了煤矿，成了煤矿老板，几年的功夫就成了腰缠万贯的大款。

有钱了，腰杆子粗起来了，吴三林公开换老婆了。他做很绝，更无情，先用钱收卖丈母娘和两个舅子，让他们同意他和李秀琴的婚事。当然，这个时候李秀琴已经为吴三林生下了一个儿子，他就拿李秀莲只生了女儿做幌子休掉原妻。经过一番周折，他终于跟李秀莲离了婚，并利用这些年积攒下的人际关打赢了离婚官司，成功地把女儿吴秀彤的抚养权拿到手。那时，吴秀彤十岁，也就是吴秀彤十岁就离开了妈妈。

吴三林只把老家的房子和土地给了李秀莲。他便带着女儿和小姨子公开地生活在一起。

步飞扬家跟吴秀彤家原本是同一个村，他的老爸跟吴三林也是从小长大的伙伴，两家人以前也算得上和睦相处。步飞扬的妈妈跟李秀莲从小关系就比较好，吴三林抛妻以后，步飞扬的爸妈经常接济李秀莲，并经常让步飞扬去看望爷爷时也顺便去看看李秀莲。所以，步飞扬对吴三林的故事，以及李秀莲的情况比较了解。

正因为吴三林长年不在家，步飞扬的妈妈考虑到李秀莲孤儿寡母的怕被人欺负，便教吴秀彤武功，并请在老家的老父亲代教过一段时间。后来，吴三林为了巴结步飞扬的父亲，便把吴秀彤送到步飞扬家所在的城市读书，吃住都在步飞扬家。

步飞扬的爸妈之所以会收留吴秀彤，一来步家和吴家世代相好，步飞扬的爷爷和吴秀彤的爷爷也是要好的朋友；二来怕吴秀彤在吴三林的身边学坏；三来是想通过对吴秀彤的培养，让她做一个有良心的女儿，并想让她回到李秀莲的身边。

那段时间，也是步飞扬和吴秀彤相处最长的岁月。那时，吴秀彤十五岁，步飞扬十二岁。期间，吴秀彤倒是对步飞扬很好，像亲弟弟一样地相待。

吴秀彤也在那时正式拜步飞扬的妈妈为师，也就跟步飞扬确定了师姐弟的关系。

后来，吴秀彤十七岁，由于没有考上大学，便上了两年的中专就回到县城帮助老爸打理生意。

吴秀彤回到县城的头两年还经常去看望老妈，后来，也就渐渐地去得少了，再后来就根本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