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芸白了王岩一眼,有些不自然,侧过身道:“鬼才对你好。我只是看你昨天帮了我不小的忙,就跑来还人情,你还真见到杆子就往上爬。”
王岩也不跟李欣芸多争了,跟她又聊了一会儿,李欣芸的爸爸昨晚就到了医院,照顾着郭梅英,郭梅英的病情开始好转起来了。
李欣芸一听到王岩有事,就从她爸那儿拿了五千块钱,跑来乡政府找郭慧枝,想着郭慧枝和王岩是旧相识,应该有办法联系王岩,把钱转交给王岩,让王岩赶快逃的,可是没想到她刚从桥头下车,就碰到了王岩。
王岩对李欣芸很感激,就拉着她在桥头的一个小摊吃了碗凉粉,给李欣芸买了点酸杏子,二人就分开了。
王岩心事重重的往回走,再次经过乡政府时,看到乡政府的那辆车停在大院里,心中一动,就走了过去。
王岩在门房里面一问,冯俊杰已经来了,不过又出去了。
王岩本要离开的,忽然想到冯俊杰来了又走了,会不会是去找刘小芳了?
刘小芳应该去刘珍珍家给她姑姑送钱去了,冯俊杰找不到的话,八成会回来吧。
一想到这儿,王岩就满怀希望的在门口等着。
果然,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冯俊杰夹着一个闪闪发亮的黑色皮包走了进来。
冯俊杰没有想到王岩竟然在乡政府门口,愣了一下,笑道:“看来你还是挺想当这个村长的吧,这么快就找来了。你不怕我礼拜天不在吗?”
王岩直接将细枝末节给略过去了,道:“冯乡长,你咋会想着让我当村长哩?”
冯俊杰走在前面,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笑呵呵的道:“你是你们村最有文化的人,上过学,又年轻,能跑腿,不让你当村长,难道还让赵大全守着那破摊子开荒啊。”
王岩心中冷笑,暗道这冯俊杰扶持赵大全当村长,就想让赵大全寻找金蛤蟆,如今又扶持自己当村长,肯定也会让自己找金蛤蟆的,只怕他把赵大全从槐树湾给弄出来,也是怕赵大全不当村长之后,将这个秘密泄露给村民引起麻烦。
王岩表现的很期待,待冯俊杰打开锁走进办公室,拍着胸膛保证道:“冯乡长,我一定当好我们村的村长,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冯俊杰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满意的笑了笑,让王岩坐下了。
王岩也自重身份,没有往沙发上坐,就坐到一张靠背椅子上。
冯俊杰吸了口气,点着了烟,吐了个烟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了,意味深长的道:“王岩,你开小卖铺的地方有个寡妇在里面吊死了吧?”
王岩心中好笑不已,果然冯俊杰的真正目的还是与金蛤蟆有关,可冯俊杰又哪知道,他王岩也在找金蛤蟆。
王岩将冯俊杰老实不客气的鄙视了一把,连他老婆老妈都问候了一遍,脸上不动声色的道:“是啊,是座凶宅,可是村里人都不懂,那儿交通好,地方宽,又靠近学校和卫生院,还离河边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地方,我开小卖铺之后,村里人才开始眼红。”
冯俊杰跟着笑了笑,打趣的道:“我就说嘛,你是你们村最能干的小伙子,这个村长,应该让你当。你回去之后,给你拉拉票,跟村里人把关系处理好,估计七月份末,最晚到八月份就会换届,你做好准备吧。”
王岩应了一声,心中苦笑一声,自己回到槐树湾,只怕就要被警察给逮起来了,还当啥村长。
冯俊杰看出王岩心事重重的表情,就猜到张军的事情,叹了口气道:“王岩,我瞧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给你指条路吧。人家要害你,你保护自己,那是应当的,可是你保护过头了,从法律的角度讲,就是防卫过当,要负责任的。不过有一点,你不要忘记了,负责任的,不光是你,难道要害你的人,就不应该掉点面吗?这件事情,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才对大家都好,我就说到这儿,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王岩认真的想着冯俊杰的话,眼前豁然开朗,心道:“对呀,警察如果要抓我,他们不抓张军的话,我就跟他们闹个天翻地覆,看谁比谁更狠。”
这时,王岩真有些佩服冯俊杰了,对冯俊杰开始提防起来了,他能够成为一乡之长,还是有一定的手段的。
王岩又跟冯俊杰聊了聊,冯俊杰始终没有提金蛤蟆的事情,虽然偶尔带两句与金蛤蟆有关的事情,可每次都是点到即止,没有将槐树湾藏着金蛤蟆的事情说出来。
王岩自然明白冯俊杰的意图了,他只是想向王岩套问一下金蛤蟆的消息,并不真正的信任王岩,还不能够跟他说槐树湾有只金蛤蟆,只有时机适当了,只怕冯俊杰才会将他的真实意图告诉王岩。
二人聊了一会儿,冯俊杰看似是漫无目的的闲聊,其实他是抱着了解王岩的心态跟王岩聊的。
当然,冯俊杰也侧面向王岩了解金蛤蟆的事情,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王岩也在寻找金蛤蟆,而且对金蛤蟆所知道的事情比他还要详细,自然处处提防,没有让冯俊杰发现啥。
一直到下午三点左右,太阳没有下山,不过天气却阴了起来,王岩就离开了冯俊杰的办公室,回槐树湾。
王岩的运气好,遇上一趟拉砖的车,就拦了下来,哪知副驾驶座上坐着的竟然是冯亮亮。
王岩立刻反应过来了,这趟车是给他修房子拉砖用的。
一看到冯亮亮给自己这么卖力,王岩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真正烧了他房子的是张军,他何苦为难这些人。
王岩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爬上车筐,坐到了砖上。
冯亮亮从副驾驶座上出来了,不自然的笑道:“岩哥,你进车里坐吧,我上砖上坐。”
王岩看了冯亮亮一眼,道:“你上来吧,咱们都坐砖上。”
冯亮亮稍微犹豫了一下,也踩着轮胎爬了上去。
王岩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等车发动之后,这车黑烟直冒,走的特别慢,呛鼻的油烟味到处都是。
“冯亮亮,你这人够义气,我王岩要是再逼你,那我就不识好歹了。”王岩忽然开口道。
冯亮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岩哥,这是我们自找的,把你的房子烧了,自然要给你盖起来了。”
这辆四轮车力气不大,累得冒黑烟,声音很大,也不知道王岩有没有听清。
王岩看了冯亮亮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道:“别拉砖了,你们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王岩,就去打胡基吧,胡基修的房子,也能住人吧。拿你们凑的钱去买瓦、椽和檩子吧,赵顺顺对我们村的人说是我雇的你们,不过等真正修的时候,村里人肯定会来帮忙呢的,你们尽快弄好,就回去吧,以后有啥子事情,我直接找张军。”
冯亮亮愣了一下,忙道:“岩哥,这不行啊,自从兄弟们那天看过你的厉害之后,一个个把你夸的跟神仙一样,就想跟着你混,咱虽然没读过啥书,但都出来混,该有的义气肯定不差,说一就不二。”
王岩笑了笑道:“你别忙着拒绝,我另外有剑事情要拜托你,这件事情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冯亮亮仗义的拍着胸膛道:“岩哥,啥事,你说。”口上虽然应承的好,但心中还是没底,有些紧张。
王岩是想说刘小芳退婚的事情,可刘小芳给他说的那个男人的情况,他还有点记不清了,不由挠起了头,努力的想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王岩回忆的差不多了,就道:“咱们县城北的桥头河湾上面是不是有个牛家山,你知道那儿吗?”
冯亮亮想了想,将牛家山从记忆里面锁定了,道:“知道,岩哥问这个做啥?”
王岩又道:“牛家山有个人,被骡子给踢了之后,就变成瘸子了,这个人还喜欢赌博,贩些骡子,打麻将混日子。我有个朋友,以前跟他订了亲,可人家眉清目秀的好姑娘,总不能嫁给一个喜欢赌博,欠了一屁股债的瘸子吧,她想退亲。”
王岩这么点了一下,冯亮亮就明白过来了,问道:“岩哥,是不是这退亲的时候有麻烦?你放心,我找个空带几个人去他们家找他们谈,他们要是正常退亲,那还好说,要是给脸不要脸,那就把他当核桃,砸着吃。”
王岩倒不愿意闹事,摇了摇头道:“不要把事情闹大,记得,只要给他们压力就行了,逼的他受不了了,自己提出退亲。”
冯亮亮腆着脸笑道:“这事儿咱擅长。”
王岩拍了一下冯亮亮的肩膀,觉得和冯亮亮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就和他胡天黑地的扯了起来。
车在经过一个弯道的时候,路上的泥还没有晒干,车走了几步就打滑,差点把王岩吓得滚下来。
冯亮亮和王岩一起推车,二人都溅了一身泥,狼狈急了,真有点难兄难弟的感觉。
等车上了梁上之后就好走多了,车明显轻松了许多。
又跑了一会儿,车就经过了云霞他们翻车的地方了。
不过那翻车的地方有好多人,正驾着骡子、毛驴、牛在拉车,想把车往大路上拉。
王岩的司机停了一下,却被一个长得很干练的中年人给叫住了。
“小哥,那辆车掉到地里面去了,现在已经用杨槐木的椽给翻过来了,可车已经摔坏了,动不了了,麻烦你用你拉砖的车套上绳子,帮我拉一把,把车给拉到大路上来。”
司机下了车,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琢磨道:“要是车的轮子还能滚,应该能拉上来,得,谁都有个难处,你弄几条粗一点、长一点的绳子套在我的车后面,我给你拉一拉,再让人从后面推,应该能拉上来的。”
中年人千恩万谢的说了两句,去准备了。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太阳都快落山了,在大家的帮忙下,才把那警车拉到了大路上。
王岩和张军一直都躲在远处看着,直到车上了大路,才上了拉砖的车。
他们的车刚要走,那个中年人又注意到了王岩他们,招着手跑了过来:“司机,这车是往槐树湾开去的不?”
司机是个实在人,就说是。
那中年人高兴的笑了笑,跟司机说他也要去槐树湾,让车等一下。
司机也没办法,就停在路边等他。
王岩暗自猜测,那中年人应该是警察局派来善后的人,这人长得一脸精明相,只怕不是一般人。
王岩在这个时候一句话也没有,假装困了,就躺在砖上眯着眼睛。
过了一会儿,那中年人才把警车弄好,在轮胎前后垫了几块砖,防止车打滑跑走了,又找了个人帮他看车,一晚上十块钱,等各种事情都弄好之后,才回到砖车上回槐树湾。
那中年人看副驾驶座空着,就不客气的上了副驾驶座,跟司机聊的倒多。
王岩装睡的人,竟然真的睡着了,直到车停下,他才被摇醒。
王岩揉了揉眼睛,跳下车来,冯亮亮的人都跑过来卸砖。
他往自己家的方向一看,房子的外圈已经有了,基本都是在原来的基础上修的。
那中年人朝司机谢了两句,就去卫生院了。
王岩看着卫生院的方向,嘀咕道:“这家伙一定是从医院里面知道了警车翻车的事情,跑来槐树湾的,格老子的,要是敢逮老子,老子一个屁把你吹到南山去。”
王岩中午就吃了一碗凉粉,正饿得前心贴后背,可不好意思就这么走开,便象征性的去搬砖。
冯亮亮一帮人都是如狼似虎的小伙子,干起活来特别卖力,几声吆喝就将砖搬完了。
可是,就在车刚刚发动,要拉着冯亮亮等人离开槐树湾的时候,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地面都似乎动了一下。
大家都被一声吓了一跳,一个个去找声音的源头,只见刚刚卸砖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洞,砖全都掉下去了,连原本打好的地基,都歪了大半。
冯亮亮生气的骂道:“你们一个个都没长眼睛啊,这是咋干活的,地都没有用杵子杵瓷实,就在上面盖了,要是住上人,还不把人给压死了。”
一人委屈的道:“亮亮,你咋这样说哩,我杵的时候大家都睁眼看着哩,瓷实的不能再瓷实了,肯定是昨天下了一天的雨,水把地底给拉塌了,这能怨我吗?”
冯亮亮一想也是,就道:“那今天都别走了,先把砖从洞里面搬上来,然后再离开吧。今晚都别和你们拿丑婆娘弄事了,把力气都留下,明天咱们打胡基。”
王岩不愿为难他们,就在冯亮亮的肩上拍了一下,道:“不必了,天都黑了,路上不好走,你们回去吧,砖明天再搬好了。”
冯亮亮等人就上了车,被车拉走了。
王岩走到地洞旁边一看,砖都掉下去了大半,还有不少砖都被土给埋了,看来明天又有活可干了。
他怕有村里的孩子这儿玩,就将废弃的门扇弄了一张盖在洞上,去赵顺顺家吃饭去了。
等到了赵顺顺家,刚刚开饭,没想到云霞和那个中年人也都在。
王岩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
不过赵顺顺已经看到了他,在房檐下叫道:“岩哥,快来吧,饭马上熟了。”
王岩硬着头皮进去,对云霞和中年人友好的笑了一下,看着赵大全道:“赵叔,今晚好热闹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过寿了。”
一进门,王岩就眼前一亮,云霞换上了一套破破旧旧的衣服,想来是在村里借的,不过她高饱满的地方饱满,身高腿长的,就像是万绿丛中的一点红,一下就能吸引所有的目光。
王岩忍不住朝她多看了两眼,目光在她的大肉球上多停留了一下,吞了口口水,心想要是能够把她的衣服一把给撕开,那格老子的,简直爽死了,让他少活两年都愿意。
赵大全倒没有意识到王岩和警察之间那微妙的关系,笑道:“我今年才四十二,过啥寿啊。这两位是警察同志,昨天下雨翻车了,现在有同事在卫生院,等路上好走一点,他们才能离开。”
王岩又看着云霞道:“梁叔的伤怎么样了?”
云霞愕然,听王岩叫“梁叔”叫的这么亲热,好像真是他叔叔似的,云霞还真是有些不适应,皱着眉头道:“昨天晚上发烧,一直到今天中午才烧退了,现在趴在床上不敢动,他也不敢坐车了,就先在卫生院养着。”
那中年人笑了笑伸出手来,道:“你就是王岩吧,久闻你的大名,要不是你昨天帮忙,我们的三位同志就危险了。我代表我们公安局,谢谢你。”
王岩从中年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大将之风,自己也不能示弱,同样伸出手去,和他握在一起,不卑不亢的道:“应该的。只要你们真正记得我的好就行。”
那中年人也没有提王岩的事情,想来云霞跟中年人已经说过了。
王岩和两个警察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一顿饭吃完,王岩就离开了,可是他总觉得那中年人是一个行事果决之人,只怕真的会逮捕自己也说不定。
王岩一想到县长亲自给县公安局局长打招呼,就有些心怯了。
“格老子的,看来我得主动出击了,一定得先从警察身上找到突破口。对,就先把云霞的衣服给撕破,看她格老子的还不乖乖臣服在老子的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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