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末几乎一口气跑出别墅群,车也没开,像个游魂似的不知道要去哪。《辣+文+网手#机阅#读m.lawenw.com》╔╗
家里现在空荡荡的,疗养院更去不得,她其实从刚才跨出大门的时候就意识到,她最后还是要乖乖自己走回去,可当时的情况她忍不住,苏凉末一步一步走向前,毫无目的。
所幸出来时没把包给落下,苏凉末打车想去朋友家,大学时候玩得好的几个都在市里面,她下了车掏出手机,可想想还是不敢联系。
万一牵累到她们,占东擎那样的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
她转了公车,想去家里看看。
苏凉末站在小区门口,能看到她家所在的楼,这会已经傍晚时分,不少人家都亮起灯火,苏凉末回想起以前,这是时间点妈妈总是买好菜在厨房忙活,苏泽喜欢看动画片,占着客厅的电视机谁也不许调台。
苏凉末本想进去,但现在家里没人,周边邻居肯定又开始议论纷纷,何苦进去接受那些状似好心地询问安慰,实则刨根究底的试探呢?
自己的生活,在别人眼里哪怕再怎么凄苦可怜,说到底不过是为他人添了饭后谈资。
她转身走出去,拉长的背影说不出的凄凉。
身后传来脚步声,苏凉末眼见有人越过她挡在跟前,她停住脚步一看,自己竟被好几人给围在了中间。
“给二哥打电话,就说人我们逮着了。”
居然是相孝堂的人,她太大意,明知他们这会恨不得掀了青湖路的地盘要逮到她,居然还回家让他们守株待兔。
在流简来之前他们没对她动手,只把她堵在原地一步都走不了。
流简车子开得飞快,隔那么远都能听到跑车的轰鸣声,其中一个男人手撑到苏凉末耳边的墙壁上,流简将车停稳后落下车窗。
“二哥,把她抓回去交给老大吧?”那男人说着要动手。
流简手肘支于车窗外,他摘掉墨镜,左手朝那些人扬了扬,“你们先走。”
“二哥?”
流简把墨镜丢向仪表盘,几人见状,赶紧离开。
苏凉末深刻理解到什么叫冤家路窄,她杵在原地没动,流简眼睛盯着她,似笑非笑也没有别的动作,这样僵持了许久,苏凉末提起脚步,身后并没有汽车发动的声音,她拔腿就跑。
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后,男人一脚踩住油门,几秒钟就把她给追上了。
流简像是存心耍着她玩,苏凉末往哪跑他就跟到哪,她累得精疲力尽,索性站在马路中央。
流简的车堪堪停在他身侧,苏凉末双手撑住膝盖,望过去的视线正好同她相对,她气喘吁吁,“你有完没完?”
“没完。”
“我说过了那次的事要找就找占东擎。”
流简伸出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近,苏凉末腰几乎撞到车门上,“那码头的事呢?我找谁算账?”
“码头?”苏凉末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我没把你怎么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就睡在地上,你给我用了什么迷药?”可流简并不记得,苏凉末要是真出手,他肯定会有所察觉,不可能不声不响就这么睡过去。
“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苏凉末打死不承认,“我可以发誓。”
流简冷嗤,“女人的誓言最不值钱。”
苏凉末缓过气来,她直起身,“你究竟想怎么样?”
“上车!”
她又不傻,转身又要走,流简把车倒过去,“你是有多傻,要跟车子比速度?”
“可我又没得罪你!”
“我让你上车,不然的话就把你拖回相孝堂,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苏凉末瞥他眼,她绕过车身坐进了男人的副驾驶座。这段日子跟在占东擎身边,她能屈能伸的性子倒养得极好。
感觉到好像坐上了什么东西,苏凉末往座位上一摸,是包被她坐瘪的避孕套,盒子开封了,一猜就知道是在车上用过。
苏凉末满脸嫌弃,把手里的东西丢向仪表盘,“咦!”
她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说不定就在她坐得位子上面……
流简看了眼,唇角勾勒出笑意,“难道占东擎上你的时候从来不带套子?”
苏凉末脸涨红,脑子有病!但占东擎要她的几次确实没带套。
“杜蕾斯超薄型的,比凸点那些要舒服,我推荐给你,”流简目光落向前方,“不过这是我的感受,以后用了你也要告诉我声,毕竟那种事双方都要愉悦才行。”
苏凉末脊背冒出冷汗,她望向紧锁的车门,看来她是遇上变态了。
她有些后悔那么冲动就跑出来了。
流简眼睛透过内后视镜堂而皇之看着苏凉末的神色,他就是故意的,一个小姑娘还不经吓?看她以后还当他的面张狂。
他拍档加速,车子犹如离弦之箭飞驰在路上,流简开车很横,不要命似的,好几次都差点跟正常行驶的车要撞上,前面有交警,苏凉末想着这回他总不能把马路当成练车场,没想到流简丝毫没有停车的意思,车子直直压过黄线开出去。
交警似乎想拦,但看了看车牌号,又缩回去。
苏凉末的这点小心思哪里能逃过流简的眼睛,“你只要告诉我,你当天是怎么对我下药的,我就放你走。”
“我说过没对你下药。”
流简猛踩油门,苏凉末赶紧系好安全带,这会是下班高峰期,他却偏要上演出飙车的戏,苏凉末被甩来甩去脑子发晕,流简见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想起自己有次心情不爽,边上坐着苏宛,他也是开了快车,当即就把她吓得惊叫连连。╔╗
这么看来,苏凉末还有点意思。
流简慢慢把车速降下来,苏凉末手往包里面探去,他一把按住她的手腕,“这会我看你还怎么逃。”
“你会把我带到相孝堂吗?”
“之前城北仓库的事是占东擎干的吧?”
苏凉末哪里敢乱说话,“这是你们帮派之间的事,当时视频里那些话确实是有人逼着我说的。”
“你跟我说句实话会死?”
他以为他是谁啊,苏凉末要真和盘托出那才是自找死路。
她甩开流简的手,快速摸到包里的手机,但流简并没有给她拨电话的机会,她把苏凉末的手机连带着包都丢向后车座,“敬酒不吃吃罚酒。”
流简开车把她带到一家娱乐会所,车还未停稳,苏凉末就已经蓄势待发,等车门锁一打开,她立马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流简修长的腿跨出驾驶座,手臂搭在车的顶棚,也不急着追,他边笑边摇头,仿佛她逃生的法子是多么幼稚。
很快苏凉末就被人拎回去,流简挥手示意手下将她放开。
苏凉末磨着脚尖,随时有再跑的意思,流简拍上车门向她走去,“你要再敢动一步,信不信我抱着你进去。”
她抬头看向娱乐会所的标志,这种地方一看就是销金窟,千杯难买美人笑,拼的不就是钱?
苏凉末边走边向四周张望,这儿应该是相孝堂的地方,走进去还不知道会怎样,虽然时间还早,没到真正夜生活的黄金点,但会所内已经聚了不少人,流简打开其中的一间包厢,示意苏凉末跟进去。
有小姐进来伺候着,流简坐到沙发上,见苏凉末站在原地不动,“你说我要是把你藏在这地方,占东擎能找着你吗?”
“你为什么非和我过不去?”
流简挥手让那小姐出去,“我的名声毁在了你手里,你当我好骗是不是?你要没下药我能睡在那种地方?”
说到底还是面上过不去。
流简之前过的也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可明枪暗箭的至少有个准头,他栽苏凉末手里那次可真是莫名其妙,还弄得灰头土脸。
他起身朝她走去,她自然要躲,可包厢就这么点地,苏凉末很快被他拉住手臂推进了沙发里面。
流简开始动手动脚,“让我看看你把药藏在了哪?”
“没药,我看你真的是需要吃药!”
“嘴巴还硬是吗?等我搜出来有你好看!”流简掌心贴住苏凉末腰际的肌肤,一把滑腻,柔到不可思议,他差点没绷住,苏凉末嘴里开始咒骂,“流氓,混蛋!”
包厢门忽然被推开,流简正暗自惊叹这手感,猛地被人撞破,心下来气,“没长眼睛是不是?滚出去!”
门口的人影呆呆定在那,包厢里灯光昏暗,苏凉末从流简身下探出视线,一时也没看清楚对方的脸,流简指着门口,“耳朵聋了,滚!”
那人走进来,层层神秘的面纱被头顶斑驳的灯光剥开,苏凉末在看清楚对方的脸后,吃了一大惊。
流简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我猜你可能在这。”
这地方流简也经常会带苏宛来,她自从跟着流简后,他身边的人都说他转性了,不会再出去乱找女人,苏宛甚至以为自己就是那个能降得住他的人。
她看出流简的不悦,但并没有走出去,苏凉末伸手将男人推开。
“你为什么会在这?”
流简听出苏宛话里的端倪,“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她爸爸是我亲叔叔。”苏宛目光自始至终落在苏凉末身上,自然也看到她整理衣服的动作。流简释然,怪不得她们眉眼之间有些相似。
苏凉末起身就要走,流简把她按回去,苏宛一看,心下了然,“你又看上她了对不对?”
流简想着苏宛年纪到底小,平时跟他闹他也没放在心上,这会看来真是没完没了了,“苏宛,我跟你说过,你想走的话随时可以走,但你要留,就摆正自己的位子,别多管我的事,烦!”
这话是当着苏凉末说的,苏宛更加下不了台,可她忍着口气站在茶几前硬是没说话。
这不是苏凉末所熟悉的苏宛,苏宛骄傲,至少从来没见她跟谁这样低声下气过。
门是敞着的,一名男子敲了敲门板,“二哥,出事了。”
流简站起身,临走时对苏宛吩咐,“看紧她,等我回来。”
出去之时又把门给反锁了。
苏宛居高临下盯着苏凉末,“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苏宛,你不是在读研究生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再说你又能好到哪去?”
苏凉末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不想跟你吵,你有办法让我离开这吗?”
苏宛沉默,但眼睛里的戒备很明显,苏凉末走向门口,“他刚才没有对我怎样,待会可就真的说不定了。”
窸窣的脚步声轻而坚定,苏宛手按住门板,她挡在苏凉末跟前,“凉末,你说我们跟着这种人会有幸福吗?”
占东擎和流简,就是她们嘴里的这种人。
“你明知道会彷徨,为什么还要下这样的决定?”苏凉末不懂,苏宛家境优渥,也不存在像她那样的问题,照理说不可能会跟流简有交集。╔╗
“我要说一见钟情,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假?”
抛开所有的可能,似乎也只有这点能说得通。
苏宛目光沉寂,她跟着流简的日子都能数的过来,可她沉陷的速度却快得犹如陷进了藻泽地,不给她挣扎的时间,就把心双手奉给了那个男人。
“你以后自己一定要当心,能离开就尽量离开。”苏凉末这席话是真心的,也没想过之前的不睦,苏宛从包里掏出钥匙,这是流简以前给她的,她见苏凉末连样随身的东西都没有,又从钱夹内掏出点钱塞到她手里,“应该又有客人闹场,一时半会可能不会回来,你出去后赶紧打车离开。”
“我这样走了,你怎么办?”
苏宛伸手将苏凉末往外推,“我好歹也是他的人,没事。”
苏凉末一只脚已经跨出去,她忽然又折回身,“苏宛,你待会听到他回来就到沙发上躺着,他要是问起,你就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这样行吗?”
“可以的。”
苏宛见苏凉末的表情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在她拔腿离开后,苏宛赶紧将门关上。
没想到流简回来的很快,苏宛才在沙发上躺下来,就听到门咔嚓被推开。
流简目光扫过四周,空荡荡的哪里还有苏凉末的身影。
他长腿几步来到沙发前,却见苏宛躺在那动也不动,她其实紧张地要命,但还是闭着眼睛装睡,直到流简轻拍她的脸,“苏宛?”
她眼睛朦胧地睁开,流简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起身,“人呢?”
“我……”她实在难以开口,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不知道,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着?”流简脸色一凝,“你记得她对你做了什么吗?”
“不记得了。”
流简直起身,苏宛抬头看到男人满面沉思,也不知在想什么,但居然没有冲她发火,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苏宛拉住他的手腕,“你去哪?”
“你先回去。”
苏宛不由跟着站起来,她伸手挡在流简跟前,眼里浸润出一种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悲伤和哀切,“别去,就算为了我。”
“让开!”
“我不让。”
流简按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那好,今晚回你自己的家,以后也别再来了。”他伸手把苏宛推到边上,苏宛趔趄几下又冲过去抱住他的腰,“我才跟着你多久你就厌烦我了是不是?她是我妹妹,你别这样!”
流简掰开她扣在他腹部前的手,“你闹够没有?烦不烦?”
“不够!”
流简头疼地皱眉,女人他妈的都喜欢蹬鼻子上脸,才对她好一点就死皮赖脸巴着你恨不得娶她,他跟苏宛不过是抱着玩玩才开始的,哪里喜欢这种约束,“你就作死吧你。”
苏宛眼见他砰的将门甩起,不用猜都能知道是去追苏凉末。
青湖路的别墅群笼罩于夜色之中,华灯初上,天空泼墨似的乌云也成群结队聚往一个方向,占东擎听着宋阁的回话,眼睛却盯着墙上的挂钟,似乎心不在焉。
韩增坐在边上,额头缝了几针,这会没跟以往那样聒噪,只安静地听着。
占东擎双手按向眉宇间,外面相孝堂的人一直在找苏凉末,就这样让她出去会不会有危险?偏她性子倔,还扭头就走,宋阁的话他半句也没再听进去,等他说完,占东擎疲倦地挥挥手,“你们先回去吧。”
苏泽从房间里出来,见到韩增还有些惧怕,他小跑着来到占东擎身侧,“叔叔,姐姐还没回来吗?”
占东擎太阳穴一跳,被这突然的问话弄得心头略有不安起来,他手掌揉着苏泽的小脑袋,“你姐姐还在加班,打过电话让你早点睡觉,明早起来就能看到了。”
苏泽将信将疑,但毕竟是小孩子,“好吧,叔叔晚安。”
宋阁也看出占东擎今晚心不在焉,他朝旁边的韩增递个眼色,“擎少,那我们先回去了。”
韩增经过上次的事后,一时也不敢插嘴说什么。
占东擎起身走到门口,他双手插进兜内,眉间蹙起的烦躁已然越来越明显,真不是个省心的东西,他嘴里暗骂,人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人影逐渐融入进月色内。
她能去的地方并不多,占东擎先打电话给疗养院那边,确定她没在那。
开着车又去她家,也没在,只得顺着街找,打她的电话没人接。
苏凉末跑出娱乐城时就在路旁等着拦车,但路口往来的都是些名车,几乎把地方给堵死了,出租车根本进不来,她生怕流简阴魂不散,也没敢逗留,提着脚步就顺车流跑出去。
占东擎成心想找人,那还不是挥挥手的事,他事先让宋阁安排过人在苏凉末家蹲守,原本是已经撤掉的,但下头人说今天在小区外面看到苏凉末上了流简的车,没看清楚里面的男人,车牌号却不会认错。
苏凉末拔足狂奔,她听到后面车子追过来的狂啸声,可她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她连一步都不能停,更别说是打车,身后的几辆车并排占道,苏凉末只能往前,不能退后。
鞋子崴了下差点跌倒,苏凉末弯腰把鞋子脱掉,不是她想赤脚,而是压根没时间穿。
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口,苏凉末当年被体育老师用影响高考成绩这种话逼着都没能跑出这样的速度,流简的车打头,大灯的光线将她挣扎的每个动作都无限放大。
苏凉末实在跑不动了,她瘫倒在路边,一口气顺不出来,脸色煞白。
几辆车呈现半圆圈将她包围,流简也没下车,刺眼的大灯裹住她颤抖的身影,苏凉末抬起视线,眼睛狠狠盯着驾驶座里的男人。╔╗
流简将车的顶棚打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她,“你倒是再跑啊。”
苏凉末不屑一顾,冷冷地缓神后道,“你要不开这破车,说不定还跑不过我。”
“有点意思啊。”流简伸手按了按喇叭,苏凉末脚底疼得厉害,她环顾四周,偶尔也有车经过,但几乎没人会靠停,顶多就是好奇地瞅一眼,她站起身来,流简下巴朝自己身边点了点,“自己爬上来。”
一阵尖锐的声音由远及近,闪过来的强灯令在场的人都措手不及,流简抬起手臂挡了下眼睛,苏凉末趁机错过他们的视线继续向前跑,她挥着两手扯高嗓门,“救命!”
车上的男人五官都沉浸在柔和的月光内,但这份柔和丝毫没有令他紧绷的线条放松,救命?这会倒知道喊了。
苏凉末看不清里头坐着的人,但仅有的希望令她不忍放弃,对方猛地踩住刹车,她心头大喜,映入眼帘的只有男人白色的衬衣,在这样赤寒阴冷的黑暗中,那抹颜色凸显的如此极致。
他推开车门下去,苏凉末已经跑到了能看清对方的位子,她猛地收住脚步,这才察觉到竟是占东擎。
身后似乎传来吆喝声,苏凉末想也不想地冲向前,占东擎对于她突然地动作也有些怔神,她用力地冲进他怀里,整个身体都在抖,双手就像是藤蔓般缠住他的后背不放。
占东擎手臂环住她,眼睛对上还站在车内的流简,苏凉末在他怀里剧烈地喘息,他却莫名觉得心安,占东擎拉起苏凉末的手将她拽往车内,“走!”
跟着流简出来的几人看到占东擎,一个个眼睛都红了,“二哥!”
苏凉末坐进副驾驶座,占东擎甩上车门,车子快速地往后倒,她看到流简坐回了车内,占东擎伸手推她把,“系好安全带。”
流简没有出面,开了车自行离开了。
原先跟着的几辆车却忽然加速而来,占东擎车子甩过一个大的转弯,苏凉末难掩紧张,只见占东擎不知从哪找出来把枪递给她,“拿着。”
苏凉末明白,相孝堂一直想除掉占东擎,看样子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你没带人来吗?”
占东擎唇线抿得死紧,眼睛注意着身后死咬住不放的几辆车。
砰!
有枪声飞跃而来,防弹玻璃被弹出巨大的声响,占东擎提速,苏凉末时不时往后张望。
“这毕竟是御州,要被这几人做了我以前可就都白混了。”占东擎冷不丁冒出句。
苏凉末其实就想听句安慰话,“那你给我枪做什么?”
“万一落到他们手里,我要死了,你就没有第二次能骗过相孝堂的机会了。”占东擎看似专注地盯着前面路况,苏凉末骗过枪子的那次不得不说侥幸,他现在想来也有些后怕,若不是枪子长了个白痴脑袋,她这会还能好好地坐在自己身边吗?
苏凉末其实并没有多害怕,开过几条路,四面八方又涌出不少的车子,占东擎朝后视镜看了眼,直接切准方向回青湖路。
车子停在院子内,苏凉末把手里的枪递还过去。
占东擎把东西放回原位,率先推开车门下去。
她吸了吸鼻子,说不出的感觉,负气跑出去时多么傲骨凌然,这会却要干巴巴地跟在他身后回来,苏凉末合上车门,占东擎走在前面,颀长的身形拉得长长的。
她走了两步才觉得脚下疼痛难忍,占东擎半晌不见她跟上,转过身看着杵在原地的苏凉末。
铺设鹅卵石的路让她伤痕累累的脚寸步难行,占东擎这才注意到她没穿鞋,他又折身来到她跟前,“能走吗?”
苏凉末踮着脚,却还是点点头。
“那你走个我看看?”占东擎见她垂下头,拦腰抱起她往里走。
苏凉末的手松也不是,环住他也不是,只得任由他抱起自己来到二楼,占东擎步子沉稳,每走一步苏凉末都能感觉到男人结实的胸肌摩擦得她腰侧氧意连连,无心挑逗,却自成魅惑。
占东擎让她坐到床沿,气氛一时陷入僵硬,谁也没有先开口。
苏凉末双手撑在两侧,占东擎先进浴室洗澡,出来时见她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脚还痛吗?”
她垂着脑袋摇摇头。
占东擎围了条浴巾径自坐到苏凉末身边,他手朝她下巴一挑,她抬起的视线对上他。
“气还没消呢?”
苏凉末任由他挑着,“我没气,这是你的地方,你都让我滚了我当然不能死皮赖脸待着。”
占东擎不由失笑,“你是第一个能跟着我睡觉的女人,还分我的地方你的地方吗?”
苏凉末着实被这句话给惊了一跳,都说女人善变,她深觉这句话应该用在占东擎身上,他把半湿的毛巾搭向苏凉末肩头,“这次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也别仗着我对你的宠再无法无天。”
“你不让我见我爸,总要给个理由。”她话说得很轻,但占东擎还是一字不落听进耳中,“没有理由,你跟着我就要习惯。”
苏凉末小脸一沉,占东擎见她跟个小乞丐似的也就没和她再计较,他双手捧住她的脸,“怎么会惹到流简?”
说起这人,苏凉末愤愤不平,咬了牙道,“他是个变态。”
占东擎唇角微翘,“在你眼里不是变态就是禽兽。”
“不是,”苏凉末颇为认真,“上次在码头他说要我的命,我没法子,让他睡了一觉,这回……”
“什么?你让他睡了?”
苏凉末愣了愣,回味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我什么时候说我被他睡了?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占东擎脸色这会还有些难看,“你说话不懂得先在脑里过一遍吗?”
“我就是没说过!”
占东擎头疼,“好,你让他睡着了,这回怎样?”
绕半天才回到正题,苏凉末继续开口,“这回我在家里的小区外面被他遇到,他非要我说清楚给他下了什么药,可他又觉得凭我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多亏苏宛,是她把我放出来的。╔╗”
占东擎手探向苏凉末后脑勺,将她向自己压近,“以后还敢这样乱跑出去吗?”
“我真吓死了,我以为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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