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浩在他背上拍了拍,说:“明天还带你去玩秋千。”
向涵闷闷地说:“不想玩……”
“怕什么呀,”向浩啧了一声,“你这么高一条怕几个小矮子,丢不丢人啊……再说了,有哥在呢。”
向涵不说话了,不安地扭动了一下,手指抠着他手臂上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的小人,过一会儿动作也渐渐慢了,向浩以为他睡着了,他又小声说:“我只想和哥哥玩……”
蝉叫的声音好像更大了些,像鼓点一般拍在胸口,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向浩把他的小可怜搂紧了,在他头顶的发旋啄了一下,轻声道:“好。”
向涵感受到了,毛茸茸的脑袋抬起来,嘟起嘴在他嘴唇上蹭了一下。
向涵的唇瓣很软,带着牙膏的绿茶味道,像一道诱人的甜点。他抱向浩也抱得紧紧的,和他鼻梁抵着鼻梁,嘴唇贴着嘴唇,眼睛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忽闪着,食髓知味地吻他。
向浩连放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从车行辞职以后向浩在拆迁公司找了份活儿,昌州是座老城,这几年老城新建到处都要拆迁,向浩他们要做的就是把拆迁留下的能再利用的废砖选出来处理平整码起来,这工作辛苦,好在平均下来不比在车行少,就是不是天天都有活儿干,不过向涵最近愈发黏人,他正好有更多的时间陪他。
他年轻时不在乎钱,后来和朋友一起做木材的生意,一方面是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对向涵不正常的欲`望,一方面也是心里憋着股气想要证明自己。那时候他们没钱没人脉,有的只是年轻敢拼一腔热血,他长这么大没有为什么事情这么拼过,每天陀螺一样地打转,半年时间北方的深山老林去过好几次,有一次还遇到山洪,差点回不来,好在生意还是有了起色,但是谁也没想到,钱还没有赚到手他就出了事,付出的努力最终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今向涵离不了人,他们也没钱再去折腾,他这双手,前二十年用来弹吉他画画,后来举酒杯选木材签合同,再后来伤了人沾了血就彻底落进了泥土里,只能与油污灰尘打起交道,可能再也拾不起来。
第二天收工向浩在工地寻了块了块木板,锯成板凳大小,过后几天闲下来就拿着砂纸来来回回打磨,把木刺一点一点磨平,用腻子打了底。
晚上回家给向涵洗澡时又想起什么,问他喜欢什么颜色。
向涵站在水龙头下,可怜巴巴眯着眼睛,闻言大声而骄傲地宣布:“白色!”
好像他有喜欢的颜色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没想到人变傻了喜好竟然没有变,从前向涵就喜欢白色,他又怕冷,冬天裹着白色的羽绒服像一只过冬的小北极熊一般。
但是刷成白色难免覆盖度不高,油漆不好多刷几遍还是不均匀,向浩自作主张给刷成了蓝色。
他记得第一次见面向涵就穿了一件蓝色的小背带裤,那一年他七岁,福利院的阿姨把他领到办公室,老妈和向涵就在那里等他。向涵只有五岁,是个真正矜持娇气的小少爷模样,白生生的手指着他冲他说:“以后你就是我哥哥啦!”
没想到兄弟一做就做了二十年,他经历拥有失去再到失而复得,向涵固执地停留在五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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