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迎面而来的弹,没有多少人能保持镇定,在死亡的威胁之下,求生的本能被无限放大,思考能力早被抛至九霄云外。
在知道要围剿的是逍遥侯杨莲亭之后,普通官兵便一直难以置信。
因为,在民间百姓眼中,逍遥侯三个字代表的是救苦救难的再世圣人,是天神下凡的神人。
杨莲亭的名声太大了,大到普通官兵一听到要与他为敌,至今还依旧十分忐忑不安。再加上昨日杨莲亭可以制造的震慑,一传十十传百,令普通官兵早已对他产生了极大的畏惧。
此刻,官兵连阵势还未展开,便先莫名其妙的受到了袭击,上一刻还完好无缺的站在自己身旁的袍泽忽然就被夺去了命,再加上震耳欲聋的弹声,令普通官兵畏惧至极。
马文升嘶吼道:“不要乱!临阵脱逃者,战!!”
忽然,马文升瞳孔一缩,因为一颗弹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迎面飞来。
倏然间,马文升当机立断,舍弃了胯下坐骑,向着右侧纵身一扑。
“轰隆!!”
马文升的坐骑被弹炸得四分五裂,帅旗亦是被波及,被炸倒在地。
“马尚书!!”
“尚书大人!!”
两名副将冲到马文升身旁,扶起了一身狼藉的他。
弹没夺走马文升的命,但他年事已高,这一扑,再加上弹落地爆炸之后的波及,令他摔得个五荤六素。
马文升心中的痛比身上的伤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今年已是七十有七,位居一品,是吏部尚书,加衔至少师兼太子太师,且又是四朝元老。
本想自己大概也没几年好活了,在皇帝召见他,命他秘密前来洛阳镇压叛乱之时,马文升还庆幸能在有生之年再次建功立业,十分欣喜的拍着脯保证一定不辱使命。
未曾想,所谓的叛逆赫然就是当今天下名望最高,有圣贤美名的逍遥侯杨莲亭。
马文升知道自己卷入一场极大的之中,但他知道的太晚了,他明白此次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是身死族灭。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与杨莲亭为敌,因为昨日杨莲亭让林震南带回来的一个猪头和一个人头,亦是令他没有时间再从这场风波之中抽身而出。
然而,杨莲亭便如民间传诵的一般神通广大,神乎其技的靠着两百多人和威力巨大的火器一而再,再而三打得他麾下的官兵溃不成军。
马文升暗叹一声,心有不甘道:“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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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官兵退去,杨莲亭心中庆幸。
若是官兵临阵不乱,冒着火展开阵势,发动弩箭攻势的话,他们便抵挡不住了。
因为他们的火器程虽远,但数量太少,火力无法覆盖所有的官兵,官兵若是不乱,硬碰硬对下来,只有两百人的他们必会败下阵来。
然而,官兵心存畏惧,早已未战先怯,杨莲亭等人一开火,官兵便先自乱阵脚,失去了分寸,士气一失,人数再多的军队也没有什么战斗力。
这一站,真正被杨莲亭等人杀的人不多,更多的官兵出现伤亡是因为被同袍踩踏。
但杨莲亭依旧皱眉难展,因为他们的弹药已经差不多耗尽了,再无力抵挡官兵的攻势。
如今,他所能寄望的,就是官兵不敢再进攻,而采取围而不攻的计策。
而到时,他必须在朱祐樘的旨意传到洛阳之前带着所有人从密道离开,也就是说,他所剩下的差不多只有不足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若是不能逃离洛阳,与西岳商会的援兵合会,府中的两百多人都将被他害死。
不久,杨莲亭便见官兵再次集合,而且人数众多,可见其中一些是从城外调动过来的。
但这次却是离得府邸远远的,显然官兵不敢再次靠近,但又深怕露出空隙被杨莲亭等人逃离,是以拉开距离之后依旧还围住府邸。
杨莲亭看到官兵已经在疏散附近的居民,便知道自己的计策应该已经成功了,对方是想打算围而不攻,困死他们。但为了远离火枪的程,包围圈拉得很大,这样一来,城外的大部分官兵都会被调到城中来。
杨莲亭下令道:“放弃其他四栋楼,让所有人将退守到观星楼来。”
如今剩下的弹药已是不足支撑他们分散到五个点上,集中到观星楼中,若是官兵再次进攻,还可倚靠观星楼抵挡一阵攻势。
这一天,杨莲亭等人绷紧了神经,所幸,官兵没有再次发动任何攻势。
一直到入夜之时,杨莲亭终于收到了西岳商会的飞鸽传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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