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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来访

这是第四晚,丁少秋如约来到青霓的屋中,大门虚掩着,竟没有关好,里面隐约传来女子的嘻笑声。丁少秋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返身将门关上插好门栓。再往里走,里面的嘻闹声清清楚楚,原来青珂和青佩也在。丁少秋来到窗户前向里看去,不由的大起兴致:地面上放着一个极大的浴盆,三姐妹都赤裸裸的一丝不挂,挤在浴盘里洗澡。

青珂一手抓着青霓的乳房揉捏,一手抠挖她的嫩穴,青佩低头洗着青珂的小穴,不住的往上面浇水,青霓舒服的靠在盆沿上呻吟。丁少秋看得淫心大炽,冲进去,顺手将门关上,笑道:“三位师妹妹,你们玩得真开心啊,我也来和你们一起玩如何?”

三女见丁少秋进来大惊,从浴盆里跳起来,旋又想到自己浑身赤裸,将手掩住了酥胸和阴户。丁少秋不待她们开口,便上前左拥右抱:“不必遮掩了,我早就看了个够。我们都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哪,这麽害羞干什麽?”

丁少秋迅速脱下衣服,露出雪白的身躯,那大宝贝早已昂首怒立。丁少秋抚摸着宝贝对三女说:“师妹,你们可见过这个宝贝?”

三女围在丁少秋身边,好奇地注视着宝贝,青珂大胆的伸手去摸:“师哥,这不是男人撒尿的东西麽?是什麽宝贝了?怎麽这麽硬,还翘起来?”

“这叫宝贝,可不单是撒尿用的,还能让你们舒服得飞上天去,怎麽不是宝贝。今儿就让你们尝尝它的美味,保证你们以後再也离不开它。”

四人上了床,大家搂抱着倒在床上。丁少秋一面亲吻着、抚摸着,一面欣赏着娇美的胴体。青霓身材丰满,骨肉停匀,肌肤美艳润泽,发育完全的玉乳结实饱满,乳晕特别大,色泽粉红诱人,腰肢柔软,屁股肥嫩,细柔卷曲的阴毛贴在耻丘上,显得十分整洁。

青珂修长苗条,姿色秀美,顾盼之间,妩媚动人。肌肤光滑细腻,乳房盈盈一握,红艳的乳头,宛若一颗红樱桃,纤细的腰肢仿佛风中杨柳,屁股圆润,浅黄色的阴毛稀疏的排列在阴唇两侧,露出里面粉色的肉。

青佩身形娇小,发育才刚开始,小巧的乳房微微隆起,上缀尖细的乳头,肌肤娇嫩,耻丘上稀稀拉拉长着几跟毛,白嫩光洁的阴户完全裸露着,如一颗水蜜桃般诱人。

丁少秋在三女中间,一会亲吻这个,一会亲吻那个,两手揉奶摸穴,逗得三女欲火燃烧,扭腰摆臀,呻吟不断,淫水直流。青珂第一个忍不住了,她仰天躺着,叉开修长笔直的玉腿,露出迷人的销魂洞,只见晶莹的蜜汁泉水般涌出。

“师哥……妹妹的小穴……好痒……好难受啊……哼……师哥想办法……给妹妹止止痒吧……”丁少秋跪在青珂的两腿中间,深吸一口气,控制住宝贝,腰一挺,突破了处女膜。

青珂感到一阵疼痛,不由紧皱双眉,毕竟她是初次开苞。丁少秋将宝贝插入嫩穴,一边用手轻扣阴核,不久,青珂觉得痛楚消失,一股从未有过的酸痒从肉穴里传来,她不自觉的扭动屁股,让肉壁摩擦宝贝。

丁少秋见青珂开始骚荡,便抽插起来,一口气连干了几十下,干得青珂全身趐麻,魂儿飘荡,屁股耸动,香汗淋漓。丁少秋将宝贝放大,加快抽插速度,青珂半闭媚眼,手臂缠住丁少秋,挺腰抛臀,淫水混合着处女红潺潺流出,口中浪叫∶“哦……师哥呀……你真好……啊……啊……你插得妹妹……舒服死了……噢……你的……宝贝……真是宝贝……哼……插得妹妹……爽死了……哦……妹妹的……小穴……好美……插到……花心了……啊……啊……”

丁少秋加大力度,狂抽猛插,一下比一下深入,直插入子宫。青珂还是初次开苞,如何经得起丁少秋这般奸插,已是娇喘嘘嘘,淫水狂流,她紧紧搂住丁少秋,激烈的颠动屁股,口中不住的发出淫荡的喊声。青霓和青佩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青珂在丁少秋的全力抽插下,全身颤抖着,泄出了处女的阴精。

※※※※※※※※※※※※※※※※※※※※※※※※※※※※※※※※※※※※※※

丁少秋拔出涨大的宝贝,见上面还有一缕缕的血丝,他吐纳几下,又将宝贝缩小,来到青霓旁边,插进她的小穴。青霓此时已淫水泛滥,骚痒难忍,宝贝插入也不觉得痛了,立即扭动腰肢,迎合着丁少秋的抽插。

“啊……啊啊……插得好……用力……好师哥……插得妹妹……美死了……哦……妹妹的小穴……好舒服……哦……再用力小”

“青霓……你真骚……哦……你的小穴夹得我……真舒服……”丁少秋放开宝贝,尽情抽插,凶猛地冲击青霓的骚穴。

“啊……啊……师哥……你插爆……妹妹了……哦……哼……干啊……干烂妹妹的……小穴吧……啊啊……干死我……插到我的花心了……啊……啊……妹妹不行了……妹妹飞上天了……啊……啊啊……”

青佩眼看着丁少秋的宝贝,在青霓的小穴里快速的进进出出,每次抽插都带出大量的淫水,沿着股沟往下流到地上,只觉得小穴内越来越骚,越来越痒,她实在难以忍受,拼命扭动屁股。青霓全身抽搐着,达到了高潮。青佩早已急不可耐,见师姐身体瘫软下来,高高撅起小屁股,摇晃着说:“师哥,该轮到我了,快来插我的小穴。”

丁少秋一把将她抱起,宝贝顶在玉洞口,再慢慢的将她放下,宝贝一寸寸的没入少女的花瓣。青佩只感到一阵撕裂的巨痛:“好痛啊……师哥……痛啊……”

原来丁少秋干得忘乎所以,未将宝贝缩小,青佩虽然淫水泛滥,但她终究是未成熟的少女,如何经得起丁少秋的宝贝。丁少秋立刻停止动作,柔声安慰道:“青佩,女子第一次都会痛的,你且忍一忍,马上就会舒服了。”说着将宝贝略缩小些,缓缓抽动。

青佩的肉洞内淫水不断流出,只一小会,就不觉得痛了。她扭动细腰,颠着小屁股,肉唇使劲夹着宝贝。丁少秋一时兴起,拦腰将她抱起,在屋内走动,舌头轻咬着小小的乳头,手扶玉臀上下摆动,宝贝随着脚步在玉洞内有节奏的进出。青佩的双腿盘在丁少秋的腰上,玉臂紧搂着丁少秋的脖子,口中浪叫。

这时,青珂缓过劲来,淫欲又起。她从背後抱住丁少秋,举起粉嫩的大腿,湿淋淋的阴户摩擦着丁少秋的屁股,弄得丁少秋的屁股也湿湿的,沾满了淫液:“师哥……妹妹的小穴又痒了……哼……我受不了……我还要师哥的大肉棒……”

“青珂,这麽快小穴又浪了?”丁少秋笑道。

“是……妹妹只想要师哥的宝贝……哦……快呀……快插进妹妹的骚穴里来……”青珂有些欲求不满。

丁少秋刚要将宝贝从青佩的嫩穴里拔出来,青佩拼命搂着他大叫:“不要……不要拔出来……哦……妹妹也要宝贝……”

丁少秋左右为难。他灵机一动,叫青珂躺下,然後将怀里的青佩垒在上面,两只诱人的嫩穴一上一下并列着,他压住俩女,挺起大宝贝对准青佩的玉洞,一插到底。

“啊……”青佩发出一声痛苦中带着欢愉的喊叫,花心一阵痉挛,差点晕厥过去。很快,她就被干得浪叫不已。丁少秋在青佩的小穴里抽插一阵,又拔出来直捣青珂的肉洞,如此这般轮流猛操姐妹二人,那根金枪在玉洞内左冲右突,上下回旋,干得青珂娇躯颤抖,颠狂不已,青佩扭腰送臀,淫声连连,乳波臀浪,此起彼伏。

青佩到底年幼,忍受不了如此猛操,在大宝贝下抽搐着泄了又泄,退出了肉战。丁少秋邀青霓再加入战团,将青珂、青佩操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丁少秋被她们服侍得舒爽无比,分别在三女穴中射出阳精,才结束了这场大战。

※※※※※※※※※※※※※※※※※※※※※※※※※※※※※※※※※※※※※※隔天晚上,丁少秋干脆将紫雯、秋影、秋英三个一块都叫来了,他首先找上了秋英,双手齐动,不到片刻功夫,即将秋英剥了个精光。接着他伏在秋英身上,使出调情手法,双手摸、揉、捻、扣,搞的秋英欲火上升,淫叫不断。丁少秋低下头一张嘴又在她身上咬、舔、含、吸,使尽了各种调逗的方法。让秋英不能控制自己,她再也顾不得少女的羞耻开始哀求丁少秋:“师哥,……唔……唔……你插进来吧……唔……唔……人家好难受啊……”

丁少秋抬起秋英的双腿,慢慢地将宝贝滑入她的阴道里面,因为她的阴道早就充满了淫水,所以丁少秋的宝贝捅破她的处女膜时,并没令她感受到多大的痛苦。当丁少秋的大宝贝开始前后挺动,秋英的呻吟也就愈来愈大声,而且双手还不断地去揉捏自己的乳房。她阴道里面涌出愈来愈多的淫水,而当丁少秋宝贝进出的时候,不断地发出「噗滋」、「噗滋」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地淫荡。

秋英的浪叫也达到了顶点:“喔……我……好爽……我……第一次……玩到……这样好棒啊……我……好……喜欢这样……被……干……对……对……用力插……进……来……用……你……的……大宝贝……好舒服……师哥……你就插……死秋英吧……”

秋英的消魂的呻吟不但刺激丁少秋兴奋无比,连紫雯和秋影也收到感染。开始俩少女还只是脱掉外衣躺在床边,丁少秋猛插秋英的情景让她们死死捂住脸,心里紧张的了不得。但秋英的欢快的叫声也勾起了她俩的情欲,俩人也开始渴望丁少秋的大宝贝来插自己。于是俩人脱掉剩余的内衣,一丝不挂的站在床边,一面看着丁少秋猛插秋英,一面用手摸自己的乳房和小穴。

秋英的浪叫由低变高,又由高变低,她足足泻了好几回,才让丁少秋的大宝贝,顶着她的子宫射出了精液。秋英的花心,让丁少秋的阳精一浇,人兴奋的晕了过去。

※※※※※※※※※※※※※※※※※※※※※※※※※※※※※※※※※※※※※※紫雯已在一旁看得全身发热,浪水直流了,要不是尚未经人事,恐怕早就冲过来抢大宝贝了。看着她结实而玲珑的玉乳,在她胸前起伏不定,平坦的小腹,引人遐思的三角地带,充满了神秘感,令人向往,黑黑阴毛藏着尚未开发的阴户,微露着粉红色的阴唇,还滴着浪水呢。

丁少秋趴到她身上,宝贝在阴户口一动一动地顶着,撬开她还没被人干过的阴唇,徐徐插入。紫雯先是疼得娇呼不已,丁少秋便吻着香舌,揉着乳头来挑逗她的春心和淫性,她可能是生平第一次被异性如此爱抚,有些羞赧及紧张,想是既舒服又难受吧。

小阴户中被流出的淫水弄得湿淋淋又粘糊糊的,丁少秋的大宝贝,在她毛茸茸红通通的小穴里也感到渐渐地松了些。心想开苞要速战速决,于是粗长的宝贝用力一挺,只听得她一声惨叫:“哎呀……痛死了……”小穴里被丁少秋的大宝贝塞得满满的,好像要撕开一般,虽有大量的淫水润滑,还是痛得她粉面煞白,豆大的汗珠由额上滴出。

紫雯急忙用手抵住丁少秋的腰际,口里叫道:“师弟……不要动……姐姐好痛……姐姐……的小穴……太小了……要撑破……了……姐姐受不了啦……啊……啊……姐姐会被你……搞死的……”

丁少秋知道这是处女破瓜的自然现象,也不担心地开始抽插着。一面玩弄着她那一双肥嫩尖翘的乳房与艳红的乳头,一面欣赏着那细皮嫩肉,雪白娇艳的胴体,也加快了大宝贝的速度。这种轻怜蜜爱,恣意挑动的攻势,渐渐地使她脸上的表情改变着,显出一种快感,惬意,骚浪而淫媚的神情啦。

丁少秋见她双腿时而乱动,时而缩抖,时而挺直,时而张开,娇靥上两颊赤红,媚眼微眯,春上眉梢,大屁股也挺着直扭,知道她尝到甜头,渐入高潮了。于是开始用劲地狠插猛干起来,大龟头次次猛捣花心,干得她是欲仙欲死。

紫雯眸射淫光,娇浪透顶,春情荡漾着叫道:“啊……好弟弟……你要……搞死姐……姐……啊……啊……姐姐要……要被你……捣穿了……哎呀……姐姐的魂……都……飞了……师弟……饶……饶了姐姐……吧……姐姐要泄……要泄了……”她在一阵扭动屁股,极力迎凑,一阵浪叫后,小穴心猛缩着,泄了一大堆阴精之后,四肢大张地抖颤着。

※※※※※※※※※※※※※※※※※※※※※※※※※※※※※※※※※※※※※※丁少秋低下头,轻轻的吻秋影湿润的小嘴,一只柔软灵活的舌头,拚命往她的樱桃小口里钻。丁少秋的一只手,也不老实的在秋影身上游动着。秋影的春情被丁少秋激发起来,她闭上双眼,默默的承受着丁少秋的爱抚。

一对白嫩的乳房,两颗红彤彤的乳头嵌在圆圆的肉球中间,格外动人。丁少秋含住粉红的乳头,用舌舔,用牙轻轻的咬着。秋影的乳头立刻发硬,向上直立起来,乳房也涨大了一圈,嘴里的喘息也越来越沉重了。少秋看到她双腿间黑亮的阴毛特别的诱人,伸手摸去光滑无比,秋影的桃园已开,点点的淫液从里面流出。

秋影放弃了少女的羞涩,伸手抓住丁少秋粗大的肉棍,心里一阵阵紧张。这么大的肉棍怎么能插进自己的小小的穴里,如果硬插还不把自己疼死吗?秋影红着脸,在丁少秋耳边轻轻说出自己的担心。丁少秋一听嘻嘻直笑,安慰秋影并保证不把她弄疼了。

丁少秋的手在秋影的阴户上抚摸了好一会儿,感到秋影的小穴里流出的淫水足够多时,抬起秋影的一条腿,让她的阴户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粗粗的宝贝,在秋影张开的小穴口上轻轻的转动,等宝贝上沾满秋影流出的淫水后,丁少秋扶着自己的宝贝,慢慢地往秋影的阴道里推进。

宝贝穿透秋影的处女膜,疼的秋影「啊」地叫了一声,泪水流了下来。丁少秋暂时停止推送自己的宝贝,用手抚摸她的阴蒂,用嘴啃咬她的乳房,双手在她浑身上下摸索。没多久秋影阴道内的疼痛就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骚痒,在加上丁少秋的调逗,真是让秋影欲火焚身。

秋影红着脸在丁少秋耳边轻声哀求:“好哥哥……快插……进去吧……人家……下面好……难受啊……啊……啊……”

丁少秋只微微一笑,并不理会秋影的哀求,依然如故地调逗着。秋影情不自禁地用双手在丁少秋的屁股上一按,丁少秋的大宝贝也就顺势直插到底,鹅蛋般的龟头直顶到秋影的子宫。秋影下面又是一疼,嘴里不禁叫起来:“啊……啊……好痛……好痛……啊……天啊……我要死了……”

丁少秋的大宝贝开始在秋影的阴道里抽动,而且也愈来愈用力,一阵强烈的高潮袭来,让秋影浪叫不止:“啊……好棒……好棒……的……宝贝……对……就是……这样……我要疯……再用力一点……啊……啊……小穴好美……干我……不行了……喔……死了……喔……爽死了……用力插……进来……啊……好棒啊……好舒服……干死我……好了……”

丁少秋猛烈的在秋影的小穴里抽查着,俩人都疯狂地舞动着自己的身躯。当丁少秋的浓浓的精液射进秋影的子宫里,俩人的性欲达到高潮。秋影一动不动地伏在丁少秋身上,她痴迷了,喊不出也叫不出,只是默默享受着无限的快乐。

丁少秋把自己的宝贝从秋影的阴道内拔出来,秋影小穴里的淫水;精液和处女的鲜血一起趟出来顺着秋影那两条白嫩修长的玉腿往下流。秋影拿出一块白绢把自己的下体擦净,白白的绢子也变成了淡红色。丁少秋兴致极高,又将三女轮流宠幸一遍,才搂着三女甜甜睡去。

※※※※※※※※※※※※※※※※※※※※※※※※※※※※※※※※※※※※※※这天傍晚,护花门主和三位总管、护法、门下九个弟子及刘婆婆又在院中观看丁少秋练「护花剑法」,但见丁少秋有如蛟龙出海,漫天寒星,将丁少秋的人影都掩住了,大家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就在大家掌声拍得最响亮的时候,漫天飞洒的寒星一下敛去,不,丁少秋连人带剑化作一道经天长虹,由地上斜向南首门楼激射上去。

剑光再敛,丁少秋长衫飘忽,已经凛然站在门楼之上,朗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门楼上?”大家原以为丁少秋故意来上这一手,给大家瞧瞧,没想到他正在练剑的人,却发现门楼上有人?闻声方自一怔。

突听有人发出破锣般一声大笑,一个肉团似的人影已从门楼中闪了出来,朝丁少秋拱拱手道:“少侠耳目灵异,在下不胜佩服。”他这句话还未说完,刘婆婆几乎在同一时候,已经飞上门楼。

丁少秋当然早已看清来人的面貌,这人秃顶圆脸,面如古铜,颏下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穿一件古铜长衫,生得又矮又胖,因此不识此人是谁,不好开口,正好刘婆婆也即时赶上,落到丁少秋的身边。刘婆婆目光一注,冷然道:“阁下大概就是花字门二位副总监之一的矮财神拜老哥了?”

“不敢、不敢。”矮胖肉团连连拱手,陪着笑道:“兄弟正是拜天赐。”

刘婆婆沉着脸道:“贵门和敝门以往既无过节,老哥觑伺敝门弟子练剑,不觉得有违江湖忌讳吗?”

“你老责备得极是。”拜天赐依然陪着笑道:“但兄弟刚刚登上门楼,这位小兄弟就飞身上来,兄弟根本没有看到这位小兄弟练剑,不信,老哥可以问问这位小兄弟。”

丁少秋道:“刘婆婆,他说得不错,弟子看他登上门楼,才跟着上来的。”

拜天赐含笑道:“如何?兄弟没说谎吧?”

刘婆婆还是冷冷的道:“拜老哥远来,还不声不响的登上敝门门楼,总不至于没有事吧?”

拜天赐满脸堆笑,说道:“是敝门主特来拜会贵门主,命兄弟上来通报的。”

刘婆婆冷然道:“既然贵门主莅此,你老哥是进来通报的,那就随我老婆子下去吧。”

拜天赐连连点头道:“是,是,您老请。”三人飞身而下,落在天井。

刘婆婆首先朝阶上抱拳一礼,说道:“启禀门主,这位花字门副总监人称矮财神的拜天赐,据称花字门主前来拜会门主,他是奉命来通报的,请门主定夺。”

拜天赐连忙接口道:“在下拜见门主。”

护花门主徐徐说道:“既然花字门主亲自莅临,赶快开启大门,迎接贵宾。”她话声出口,立即有四名女弟子走上前去,开启大门,然后并肩走出,在大门左右两旁站定下来。

矮财神拜天赐慌忙急步趋出,走到离大门五丈远一顶黑色软轿前面躬身道:“启禀门主,护花门主亲自迎出来了。”

护花门主和丁少秋、三位护法总管、副总管、以及九名女弟子都走出来了。护花门主当先迎下台阶,举目望去,花字门的人倒来了不少,但都停在五丈外的草坪广场上。中间是一顶黑色软轿,轿中坐着的自然是花字门主了。

轿前是两名副总监,一个身材高大像一座宝塔,穿一袭半长不短的及膝黄衫,是劈天剑逢天游。另一个则是又矮又胖,形若肉团,身穿古铜长衫的矮财神拜天赐。这两个人同样都是一身肥肉,但一个又高又大,一个又矮又胖,最巧两人名字中同样有一个天字,高矮悬殊,而且又同是副总监,实在巧之又巧。另外是衣着不等的四个人,很可能是他们护法之流。

软轿左右两边各有两簇人,左边是左卫鱼巧仙,率同八名黑色劲装,腰插双股剑的女子。右边是右卫白灵仙,同样率同八名黑色劲装,腰插双股剑的女子。这时经矮财神拜天赐报告之后,两名随轿伺候门主的黑衣少女掀起轿帘,花字门主缓缓跨出轿门,那是一个紫面浓眉的蓝衫少年。腰悬长剑,气宇轩昂,确有一门之主的气概。

这两位被江湖上人视作非正非邪两个门派的一门之主,一个朝前迎出,一个迎上,双方到了相距一丈来远,便各自停步。这两个门派最巧的是名称上都带了一个「花」字。护花门主迎着抱抱拳道:“门主难得光降,敝门欢迎之至,请入内奉茶。”

花字门主冷冷的道:“门主不用客气,敝门远上贵门,是为一个人来的,贵门如念江湖同道义气,可否告知此人下落?”

护花门主心中暗道:“听说花字门一向都是由女子出任门主,怎么会是男的?莫非他是女扮男装不成?”一面抬目问道:“门主说的不知是什么人?”

花字门主道:“是一个擅使玄冰掌的青衫人。”

护花门主心中不期一怔,问道:“贵门可知此人姓甚名谁?”

矮财神拜天赐接口道:“咱们虽然不知他姓名,但江湖上擅使玄冰掌的人不多……”

护花门主冷然道:“贵门既知他擅使玄冰掌,何不前去北海查问?”

拜天赐道:“因为有人看他是往贵门来的……”

刘婆婆右手一指,怒喝道:“拜天赐,你敢在这胡说八道?”

矮财神脸上依然堆着笑容,说道:“江湖上人传说铁鸩婆火爆脾气,老而弥盛,那你也只能在护花门骂骂丫头吓人,如今你指着兄弟鼻子骂人,可想到后果吗?”

刘婆婆盛气的道:“老婆子不知什么叫做后果?”

矮财神嘿嘿笑道:“你骂到兄弟头上,重则丧生,轻则毁了你一世英名,你说这后果严重不严重?”

“好哇。”刘婆婆右手拄着铁鸩杖,朝矮财神逼去,口中怒喝道:“拜天赐,你接我老婆子几杖,看看到底谁是重则丧生,轻则毁了一世英名。”喝声中,右手铁鸩杖在地上轻轻一点,人已跟着飞扑而起,宛如巨鹰凌空,杖挟雷霆万钧之势,朝拜天赐当头劈落。

这一杖和那天对丁少秋使的是同一招「乌云盖顶」,但气势却完全不同了。那天她没有全力使出,自是杖下留了情,但这回她怒恼拜天赐出言不逊,是以在第一招上,就要给他一些颜色瞧瞧,杖上自然要用上十成力道。

但听呼的一声,杖风嘶啸,杖上方圆之内,全都可以感到有一股无形压力,自头顶直压下来,令人有一种窒息之感。她说打就打,出手如此凌厉,矮财神拜天赐身为花字门副总监,这一招岂肯躲闪?但若是硬接,别说他赤手空拳,就是有兵刃在手,硬接的结果,也会两败俱伤。

好个矮财神,他直等鸩杖落到头顶只有三尺光景,忽然身形一矮,不退反进,像滚肉球一般朝铁鸩杖下欺入,口中才发出破锣般一声大笑道:“你也接拜某一记双掌试试。”双手突从胸前推出。

铁鸩婆没想他会不向旁跃,反而使出险招来,此时身形将落未落,连躲闪都已来不及,只得右腕用力,藉着铁鸩杖下落之势,身子忽然朝上翘起,才算躲开矮财神推出的双掌。这时她的铁鸩杖已经笃的一声落到地上,刘婆婆岂肯甘休,鸩杖落地,她右手握杖,也有了着落,身形由上而下,疾然翻落,像荡了一个秋千,双脚乘机猛向拜天赐背后蹬到。

这回拜天赐好像来不及闪避,但听砰的一声,不但蹬个正着,而且把拜天赐一个人像踢皮球一般踢得朝上飞起三丈来高。拜天赐可真像一个肉球,他双手抱头,整个人弯曲成一团,滴溜溜在空中转动。这时铁鸩婆也刚刚落到地上。

不,他在落下两丈光景,和铁鸩婆头顶还有一丈距离之际,突然腰骨一耸,双手双脚往下散开,一个人就像蜘蛛一般,双手五指箕张,朝下攫来。铁鸩婆听到头顶上急速下落的风声,心头不禁暗暗惊骇,忖道:“这人被自己双脚蹬中,难道会毫不在乎?”心念一动,人已迅速后退一步,右手放开铁杖,双掌翻起,朝上拍去。但听接连响起四声拍拍沉响,人影倏然分开。

原来拜天赐这一记背脊上弓,双手化爪,和铁鸩婆双掌接实,就在双方四手接实之际,他双脚也连环踢到,差幸铁鸩婆见多识广,接下他双爪之后,两手再次闪电般拍出,接住了他踢来的双脚。拜天赐一个筋斗往后飞开,铁鸩婆也被震得后退了两步。两人这几招不但快速已极,也打得精彩绝伦,直看得双方的人目不暇接,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拜天赐落到地上,又发出一声破锣般的大笑,说道:“兄弟久闻江湖上人称你铁鸩婆,原来也不过如此。”

铁鸩婆怒声道:“你也不见得如何高明,不信,是否要再试我老婆子几杖?”

丁少秋剑眉一轩,点足飞落铁鸩婆面前道:“刘婆婆,让我来会会这姓拜的。”他话声未落,突听有人叫了声:“大哥。”一条蓝影急步朝丁少秋奔了过来,那是花字门主。

丁少秋眼看叫自己「大哥」的竟是花字门主,不觉微微一怔,抱拳道:“门主……”

花字门主笑道:“大哥,你怎么连我声音也听不出来了?”说话之时,急忙举手从脸上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接着笑道:“小弟是李飞虹呀。”

他下轿之后,就和护花门主答话,后来又只顾看拜天赐和铁鸩婆动手,因为不知道大哥会在护花门里,没加注意,何况护花门的人身上都穿着青色衣衫,不是一个个的细看,也不易找得出来,这回若非丁少秋越众而出,他还认不出大哥来。

丁少秋不觉奇道:“贤弟怎么当上花字门主?”

李飞虹道:“说来话可长呢,哦,大哥见到伯母了吗?”

丁少秋也笑着道:“愚兄此行,说来不短呢,哦,贤弟,来,我给你引见,这位就是家母。”接着又朝护花门主道:“他是孩儿的结义兄弟李飞虹。”

李飞虹朝护花门主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小侄见过伯母,小侄事前不知,以致敝门的人有不敬之处,还望伯母多多见谅。”

护花门主含笑道:“门主好说,此事原是误会而起,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说过也就算了。”

逢天游也走过来拱手道:“兄弟早在三年前,就败在丁少侠剑下,而且输得心服口服,原来丁少侠竟会是门主的令郎,真是令人羡慕得很。”

刘婆婆走上来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丁少侠,你请花字门的朋友入内奉茶吧。”

突听有人沉声喝道:“你们不用进去了。”

刘婆婆不觉一怔,心想:“看来除了花字门,果然还有人进入莲花谷来了。”一面抬头喝道:“潜入莲花谷来的又是何方朋友?”就在此时,广场前端两侧古木阴阴的大路上,已出现了两行八名手持朱红大旗的彪形大汉,稍后又是十六名手持朴刀的黑衣劲装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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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少秋低声道:“是天南庄的人。”

刘婆婆道:“他们又来捣什么鬼?”

逢天游走到李飞虹身边,低低的道:“门主请退,对方人手似乎不少,咱们退到一处,才可以保护门主。”

李飞虹哼道:“不用保护我,咱们和天南庄势不两立,正好和护花门联手,铲除他们。”这两句话的工夫,八名持旗大汉和十六名黑衣劲装汉子已在广场南端雁翅般排开。

方才因有八面飘扬的大旗遮住了视线,现在已可看到十六名劲装汉子后面,是他们铁卫总领队缪千里、副总领荀吉、岳麓观主常清风,再是总管公孙轩和南天一雕盛世民,跟在盛世民后面的还有古灵子和鄢茂元,以及古灵子门下四个弟子,最后又是十六名手持朴刀的黑衣劲装汉子。

刘婆婆嘿然道:“古灵子和鄢瞎子果然投靠天南庄去了。”

护花门主和三位护法,及铁鸩婆仍然站在石阶上,九名女弟子分侍左右,只有丁少秋站在广场草坪上。不,还有三个人,那是花字门主李飞虹,和丁少秋站在一起,两位副总监逢天游和拜天赐因门主不肯退下,也只好留下来保护门主了。花字门其余的人早在对方出现之时,已经退到石阶左首,也雁翅般排开,结成了阵势。

刘婆婆忍不住大声喝道:“盛世民,你天南庄倾巢出动,率众前来莲花谷,那是存心和敝门为敌了?”

盛世民大笑一声道:“烦请进去,叫你们门主出来。”这话就可见他不认识护花门主了。

刘婆婆笑道:“就凭天南庄这点阵仗,何用惊动敝门门主。”

南天一雕居然不动气,闻言哈哈一笑道:“今日情形不同,叫你们门主出来,是来迎接圣母的圣驾。”

「圣母」这两个字钻进刘婆婆耳中,心头不禁一动,暗道:“他口中的圣母,不知又是什么人?”一面故作不解,问道:“阁下口中的圣母,不知又是何方神圣,恕在下耳拙,请阁下先告诉老婆子,在下方好进去向敝门主通报。”

就在此时,突听南首大路上有人高声喝道:“圣母驾到。”这一瞬间,天南庄一干人纷纷朝两旁退开。盛世民已无暇和刘婆婆答话,急忙退到左首道旁去迎接「圣驾」,只要看他垂手恭敬的模样,这位「圣母」就绝非等闲人物了。

丁少秋心中一动,朝李飞虹低低的道:“贤弟,盛世民口中的这位圣母,莫非就是姬七姑?”

李飞虹点头道:“一定是她,大哥,待会万一动手,你不可逞强,由我来对付她。”

“那怎么成?”丁少秋低低的道:“愚兄已练成一种剑法,足可应付,你千万不可出手。”

李飞虹急道:“我经师父临终时转注给我五十年功力,最近已可运用自如,那就我们两人联手合击,也许可以把她击败。”

丁少秋听说他师父转注给他五十年功力,心中替他暗暗高兴,此时也无暇多问,点点头道:“那就好,愚兄施展剑法,必须由正面攻敌,贤弟和我联手,就得把正面留给我才好。”两人说话之际,南首路上业已出现一行人,那是姬夫人盛锦花,和她两个丫鬟,还有辰州言凤姑。她们后面,则是一顶黑呢大轿,由两个一身黑衣的大脚婆娘抬着缓缓行来。

现在大家心里都明白了,在江南武林掀起一场风浪的并不是天南庄,而是黑呢大轿中这位白莲教余孽的「圣母」。蚕食江南武林,进而有独霸整个武林的野心。大轿终于四平八稳的停了下来,盛锦花、盛世民等人一齐上前朝参完毕。

盛世民立即转身面向北首高声喝道:“护花门、花字门两位门主,速来参谒圣母。”

刘婆婆也高声说道:“阁下口中这位圣母,究是何等样人?老婆子未听人说过,如何进去通报?敝门主设若问起老婆子,老婆子又如何回答?”话虽说得委婉,实则直指你们的圣母,不过无名小辈而已。

只听黑呢大轿中传出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沉哼一声道:“凭你也配问我来历?”这句话虽是随口说出,但听到刘婆婆的耳中,宛如迅雷骤发,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一时直震得心跳,身不由已的踉跄后退了三步之多。

丁少秋大吃一惊,急急问道:“婆婆怎么了?”

刘婆婆一手掩胸,缓缓的纳下一口真气,才道:“还好,没有什么?”

丁少秋道:“可是那圣母暗中向婆婆下手吗?”

他这话说得很轻,但相距还在十丈外的「圣母」居然到了,只听轿中老妇人声音微嘿道:“我若出手,她还有命吗?”

丁少秋冷笑道:“不是你出手,婆婆怎么会负伤的?暗箭伤人,算不得什么圣母?”

轿中老妇人声音道:“小娃儿,你懂什么,她只是被我声音震伤的。”

丁少秋道:“你用声音伤人,也就是暗算了。”

护花门主急忙喝道:“少秋,不许多说。”

轿中老妇人声音道:“我不想伤人,你们快去叫护花门主出来。”

护花门主应声道:“我早就出来了。”

轿中老妇人声音道:“你是护花门主?”

护花门主道:“不错。”

轿中老妇人声音又道:“那么那一个是花字门主?”

李飞虹应道:“我。”

轿中老妇人轻哼道:“你师父呢?没来?”

李飞虹道:“师父命我继承花字门,你要找的既是花字门主,有什么事,那就和我说好了。”

轿中老妇人声音轻哼道:“你师父没死?”

李飞虹心头暗暗切齿,一面冷笑道:“区区阴极掌,你以为会伤得了师父她老人家吗?”

轿中老妇人声音愤怒的喝了声:“小丫头。”

护花门主急忙接口道:“圣母要见贱妾和花字门主,必有见教,如今我们两人都在这里了,圣母似乎也该让我们一瞻丰采。”

“好。”轿中老妇人声音低喝一声道:“撤轿。”这顶黑呢大轿,敢情有机括控制,她喝声甫出,但听「豁」的一声,轿顶忽然左右分裂,变成了一顶敞轿,端坐着一头白发鸩面瘪嘴的老妇人,双目微阖,手中拨动着一串檀木念珠。

护花门主问道:“圣母远莅荒山,不知有何见教,还请明示。”她说来声音柔婉,言词不卑不亢。

白发圣母目光微抬,说道:“老身此次重出江湖,江南武林大都均已归到老身门下,目前只有你们两个门派,还没有向老身表示,老身希望你们投到老身门下,还有……”

护花门主道:“江湖各门各派,都有他们的开山祖师,敝门先祖创业维艰,由贱妾接掌以来,虽然不能光大敝门,但要贱妾改旗易帜,出卖敝门,圣母纵是一代异人,敝门也不会屈膝附和的。”

李飞虹接口道:“对,我李飞虹接掌花字门时日虽短,但敝门决不会投靠什么人的。”

白发圣母目中绿光暴射,呼呼尖笑道:“你们可知道老身一路行来,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已有多少个一派掌门,死在我爪下?老身要杀你们两个,比捏死两只蚂蚁还要容易,你们给我好好考虑考虑。”

护花门主毅然道:“贱妾深知敝门弟子纵然技不如人,也绝不会屈服,所以贱妾用不着考虑。”

李飞虹也道:“花字门虽然不是名门正派,也绝不会投靠白莲教的。”

白发老妇突然目射绿光,厉声道:“你说什么?”

崆峒九剑

丁少秋眼看双方话己说僵,不觉右手一抬,呛的一声抽出长剑,朗声道:“看来今日之局,咱们已经无法善了,圣母是否接我几剑试试?”

白发圣母目光一动,微哂道:“小娃儿好狂的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丁少秋道:“在下白鹤门下丁少秋。”

白发圣母道:“倚天剑,虽是古代名剑,但在你手中,未必伤得了老身,你只管使来,老身不还手就是了。”

“好。”丁少秋口中喝了声好,一道人影已离地飞起,刹那之间,人如柁螺般疾转,点点寒星,有如簌簌急雨,飞洒而出。他一口气把「护华剑法」使得快若旋风,令人目不暇接。李飞虹手中早捏了一把细碎的铁钉,准备配合丁少秋出手,那知丁少秋一出手就是人影迷离,忽东忽西的飞旋,以致她最厉害的「飞星掌」不敢贸然出手。

只听白发圣母在一片剑影中,沉笑道:“小娃儿,你这手华山剑法使得不错,但华山剑法如何伤得了老身?去吧。”丁少秋正在使剑之际,喝声入耳,陡觉剑上轻轻一震,连剑带人被震得倒飞出去两丈以外。

白发圣母说过不还手的,她果然没有震伤丁少秋。但李飞虹可并不知道,骤睹丁少秋被震得往后飞出,不禁大吃一惊,这一瞬间,大喝一声,使出了绝招。李飞虹扬手发出「飞星掌」,一蓬数十枚细小铁钉,每枚上都注满了真力,无声无息像飞蝗般朝轿中白发圣母激射过去。

白发圣母口中发出一声尖笑,双手大袖猛然朝外扬处,内劲如山,一下就把攻势化解。再说丁少秋连剑带人被推出去两丈,却依然原式站立,眼看「护华剑法」果然伤不了对方,他岂肯罢手,身形一晃,再次欺上,左手剑诀齐眉,右剑微昂,朝前点出。这一招使出来的是老道长传他的「画龙点睛」。

白发圣母可不是寻常人物,她双袖堪堪扬起,就发觉丁少秋这一记剑招十分怪异,凭她居然识不透其中变化,但可以感到来势极为强劲,一时只得双袖一抖,先把李飞虹震飞出去。丁少秋这一记怪招也及时攻到,但听「嗤」的一声,相距还有五尺来远,但从丁少秋剑尖上发出的一缕剑气,却把白发圣母左手衣袖刺了一个窟窿。

这下可把白发圣母激怒了,厉喝一声:“小畜牲,你找死。”右手手背突然向外拂来。

丁少秋看到这一剑只刺穿对方衣袖,现在对方挥手拂来,急切之间,赶紧返剑人鞘,身子微沉,左手五指上翘,朝左外扬起,右手直竖朝前劈去。这一记「鹤舞空庭」,也是老道长教他的怪招,他使这一招,是因为白发圣母业已挥手拂来,剑法之久,没有一招可以破解的,只有这一记左手朝外扬起,可以把对方来势引开,才舍剑用掌的。

这一记也果然神妙无方,白发圣母这一举大概用了七成力道,经他左手扬处,居然把她七成力道的一记学力,少说也引开了四成光景。但听砰然一声,丁少秋劈出去的右掌,和白发圣母挥来的右手背击个正着。她七成掌力虽被引开了四成,但还有三成力道撞上丁少秋的举力,她的三成力道,丁少秋又如何接得住呢?

一个人登时被震得连退了五六步,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人也摇摇欲倒,但丁少秋练的是「干天真气」,力道虽不如白发圣母,只是白发圣母是坐在一顶大轿中的,不比双脚站在地上,因此掌力乍接,她坐着的一顶敞轿,也被「干天真气」回震之力往后推出四五尺远。

白发圣母心头不期为之一愣,心忖:“这小子使出来的一剑一掌,竟会有如此神奇,今日不除,必是日后大患。”心念这一动,本来坐在软轿中的人突然原式坐姿凌空飞起,朝丁少秋扑来,口中厉声喝道:“小畜牲,留你不得。”

丁少秋和白发圣母对了一掌,大家都看得十分清楚,一瞬间护花门和三位护法、铁鸩婆,以及花字门两位副总监逢天游、拜天赐等人都纷纷赶了出来。天南庄的人眼看护花门、花字门的人冲了出来,盛锦花、言凤姑和南天一雕盛世民、总管公孙轩、古灵子、鄢茂元、常清风、缪千里等人也各自亮出兵刃,朝前逼来。

话说白发圣母飞身离轿,堪堪扑到中途,耳中突听一个苍老声音低沉的道:“善哉、善哉,女施主不可伤人,回去吧。”身前忽然拂起一阵轻风,那是一道无形罡气,逼人而来,飞扑过去的人,再也扑不过去,不,竟然把白发圣母逼得倒飞回去,落到敞轿之上。

这下直把白发圣母惊出一身冷汗,对方功力之高,远在自己之上,她几乎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沉喝一声:“回来,咱们走。”豁的一声,敞轿又合了上来,四名健妇抬起黑呢大轿,迅速转身后退。盛锦花等人不知圣母何以突然改变主意,但圣母下的命令有谁敢不遵?一行人跟着大轿,像一阵风般退出莲花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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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花门主匆匆赶出,掠到丁少秋身边,丁少秋已是双脚连连换步,支撑着摇摇欲倒的身子。护花门主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慌忙双手抱住丁少秋的身子,急急的叫道:“少秋,你伤在那里,你怎么了?”

丁少秋微弱的道:“孩儿……”只说了两个字,张啪喷出一口血来,人随着昏了过去。

护花门主又急又骇,抱着他只是垂泪,口中叫道:“孩子……孩子……”

李飞虹一下闪到身边,吃惊问道:“门主,大哥伤得很重吗?”这一瞬间,护花门三位护法、刘婆婆等人也赶了过来。

何香云轻声道:“师妹,少秋方才曾和老妖婆对过一掌,只怕震及内腑,快把他送到里面去再说。”一面回头朝刘婆婆道:“婆婆,你去招呼花字门的人吧。”

刘婆婆点点头道:“你先陪门主进去,我去招呼花字门的朋友了。”

护花门主双手紧抱着丁少秋,李飞虹紧跟着护花门主,往里行去,一直来至第二进左厢,三位护法也一起跟着走入。护花门主把丁少秋放到上首一张锦榻之上,口中一直唤着:“孩子,你醒一醒。”

何香云道:“师妹,你别担心,先让我看看少秋伤在那里,好给他治疗。”她是护花门老门主的大弟子,精研伤科。

护花门主忙道:“大师姐,你要救救孩子。”

李飞虹心中暗道:“原来护花门主就是大哥的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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