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让你回家,你干嘛不回去?”肖峻恩不答。
“还犯倔?怪不得奶奶说你不懂事!”“她说我不懂事?”肖峻恩有了反应。“是太想你了!一说到你眼里就酸。奶奶身体不好,老人家在这时候最想的是你这宝贝孙子。真不懂事!你多久才去看她一次?”肖峻恩更不答。自德国回来见过那一次面,再没相聚过。肖青末叹气。
肖峻恩又问:“回广州了吧?”
“嗯。”
“在这儿玩几天吗?”
“明天走。去北京,有家公司聘我去工作。”“去北京工作?家里没你施展的地方?”
“那样的坏境我不喜欢,我做好做坏谁都肯定是一片颂扬声。”“想验证自己的真能力?”
“有点”
“这么不自信!”
“这是对待自己与科学的正确态度。检验才能出真知!”
肖峻恩不屑一声,“放心吧,未必然。舅舅给我安排的这差事,绝对是可检验真知的地方,不行你也来。”
肖青末知道情况。“我和你不一样。我觉得爸给你安排得很合理。曹总是个好上司,业务水平,管理能力,为人处事,等各方面都是个顶尖的人。这须工作,也可以锻炼你的细心,耐心,各方面协调能力,还能从中体会到许多市场奥妙……”
“行了。肖大小姐,从小你管到我大,现在还教训呢。”肖青末切了声,“你听过谁的,谁能管你!大少爷”夜宿,不捉。第二日,肖青末去拜祭姑姑,肖峻恩陪同。
站在母亲墓前,肖峻恩说道:“我想年后,天暖和时把妈妈移去广州。”
肖青末展声说道:“别守着姑妈说这话,让她地下不安了!当初病时就不同意回广州,为什么?因为她想死在这儿,死后也不离开这儿。这儿应该有她最春恋的人或者事。你认为她最春恋的是什么?麻烦你做什么事时,想想,是为姑妈好,还是仅以她的名义,其实是照顾你自己的情绪。”
肖峻恩一时哑口。
肖青末又道:“别太执着太任性。上代人的恩怨我们首先要撇清,才能客观。不管因为什么,首先是因为他们两人的问题,才有了你的感受,不能说全是谁的是非。想想我们小时候,你总是将什么东西写上姑父的名字,然后我们一块当靶子。那时候我和你一样怪他,不喜欢他。对你不好的人,我也不喜欢!可因为那时候我们小,才那样想。现在大了,很多事情,其实很容易想清楚。姑父明知道你不是他的儿子,一样接受,可又因为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姑姑又有情绪,对你一直是很费心思,很尽力。说明他爱你,他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姑姑对姑父的感情摇摆过,甚至可能还受到了一些致命诱惑,走了弯路。直到最后才完全认可自己感情,其实她很爱姑父。为什么?相信姑姑也是终于认清了这一点,摇摆走的感情早不知不觉又都回到姑父身上。可怜,怕是像你一样倔强,从未静下心来去正视一些事情。……小超如果姑姑当初能见到你最后一面,会对你说这番话的。”
“走吧。”肖峻恩未置可否。这个妹妹顺他的时候太少,两人意见一般相左,可肖峻恩从没有自心底和她生分过。
肖青末也不怕他生气,跟在后面走。他大步边得紧凑,肖青末有点赶不上,干脆放缓了脚步,慢悠悠地走。
肖峻恩接下来,便体会了下,什么叫等人。等她走上来,不爽,“你磨蹭什么?”
肖青末还是慢悠悠,坐进车,听他甩上车门,才说:“你走的那么快有什么用?还得等我吧?你应该来用一个我们两个都能接受的速度,这,是最快到达目的地最佳方案。你按你的速度走,我就只有按我的速度走了!”
肖青末任何一件事上都能讲出道理来。论思维和言词,肖峻恩均差肖青未一点挡次。除了发狠,肖峻恩暂时没办法压过他这个妹妹。冷着脸没再说话。
43
第二日,肖峻恩接到郑质中的电话。默然接起来,听他说什么。“小起?小起,你奶奶想见你。”
肖峻恩没应声。
“奶奶她身体不太好,想你了,见见她吧。”电话里依然没有反声。
郑质中心中深叹。“……我马上去单位了,家里就你奶奶一个人,你陪她一下。顺便劝劝她,去医院看看她就是不去医院。你说,奶奶肯定听的。”
肖峻恩喉间耸动下。应,“嗯。”
肖峻恩很快到郑家别墅。接门铃,郑质中给开了门。肖峻恩凡乎没看向郑质中,可自然知道是他,站门外没进。
郑质中望着肖峻恩一脸冷峻,不愿看他的样。又暗叹,往外走。“我上班去了。”
肖峻恩没应声,进去。
还是顾屏月老太太房里照顾着。轮到章徽来照顾了,可章徽说有个会去开,请顾屏月代劳。肖峻恩进老太太房顾屏月出来,轻关上门。
老太太闭着眼,没感觉肖峻恩进来,有些不太舒坦地吟唤出一声,身体微动了动。肖峻恩站着看了会儿,叫声:“奶奶。”
老太太脑袋一紧,耳朵一伸,似乎反应是不是幻听。很快睁开眼,果真看到肖峻恩。眼前一下模糊,叫:“小超……”
肖峻恩心里一酸,俯床边去。“娘…奶奶。”
老太太又高兴开,一边自己挣身子要起来,一边让肖峻恩,“来,孩子,坐床上来……”
肖峻恩抱着老太太上身,帮她坐起来,拿个枕头给她靠身后,倚在床头。他坐床边上,望着奶奶,笑了下。
老太太眼光在肖峻恩脸上走,来来去去几遭。抽鼻子。“小超呀,忙吧?”“嗯…”
“也要注意身体”
肖峻恩点头。“奶奶,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老太太缩眼睛,“我去医院干嘛!我就是身上懒得动。”
“奶奶,老年人不能犯倔,要听人劝!否则人家会说你是老顾因不舒服就得去医院瞧,不听话可不好!”肖峻恩要逗老太太高兴。
老太太咯咯真就笑了凡声。又静了脸,道:“小超啊,你小时候奶奶就教你,不要撒谎,小孩别太倔,要大人说。还记得不?”
肖峻恩印象不是很深刻了,不过,他小时在这家里没很听过话,受这份教导该也是经常的。
老太太继续:“都是我早晚的说你几句,你爸爸从来不舍得说,你怎么调皮,他都是好好的和你说。你妈常在外面忙,回来也娇得你不得了。我真就怕把你惯坏了,常说你,你呀,就不喜欢奶奶……奶奶都为你好啊…”
肖峻恩真不记得了,只觉得祖孙有些生疏是真的。可十岁后他就常住外婆家,不生疏才怪。看老太太抹眼泪,肖峻恩也眼里酸,大手给擦到脸上,又抚着脸颊像对个小孩样宠昵。“奶奶我小不懂事,你别往心里记…”
老太太抚着脸上的手,心里受用一下,舒口气。“人老了就小孩样,想着一阵委屈。奶奶没怪过你!小起啊,奶奶真老了,说不定哪天就没了。放心不下你和你爸……你爸呀,就看着唬人,其实心很软。心里是真疼你!你调皮不听话,舍不得说,可心里急得没法。你瞧瞧那书房里,还有呢。那时候他一堆一堆买那育儿书,什么与孩子有效交流了,看得那认真!哎,奶奶没读过多少书,就瞎认识几个字,还是老脑筋,就觉得,不能老顺着讲,还得呛着管!……是奶奶瞎管多了。你爸就上手打过你一次!奶奶就再见不到孙子咯……”老太太哭泣起来。肖峻恩脸颜上一热,才知眼里一滴泪滚下来。避开脸。
“小超啊,你走后,你爸头发不久就白了一半……以前浓黑着呢。他心里想你,说不出……”
肖峻恩站起来,背影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急,“小超啊,再坐坐!奶奶瞎唠叨了!不愿听了?不说了!”
肖峻恩又坐回来,没解释,问:“奶奶,你想吃什么?我给买。”
老太太赶紧想,不能抚了孙子一片心意。“……想吃点绿豆糕!奶奶年轻时就喜欢吃那个。可买不到以前那样的了,现在超市买得那个不好吃!”
“什么样的?”
“没现在的腻,现在的太粘牙。绿豆也没以前的多,还掺着豆沙样的东西。奶奶不喜欢。嘻嘻,嘴叼吧?没处买的!”老太太上来点可爱劲。又叹,“说着玩呢,奶奶吃啥都行。我孙子能常来看看奶奶,奶奶吃啥都好吃……”
肖峻恩脸上笑,“奶奶,你听话去医院,我就能给你买来。不听话,就不给你买!”
老太太窝嘴,放意做个鬼脸,逗趣。不就去医院嘛,孙子高兴,带她去…火葬场,她都不怵。“好,去!”
肖峻恩急忙把老太太抱起来。很轻!几乎感觉不到分量。老太太却怕累了孙子,“我穿上鞋子,自己走……”
“不行,奶奶半路再跑了!”肖峻恩打趣。老太太乐。
老太太给肖峻恩带去医院检查,明显的症状,也就是感冒落下的根。让输几天液。
老太太不住院。肖峻恩每天陪送,打完针再送回家。郑质中一般每天故意晚走一会儿,等肖峻恩上门后再上班去。父子俩都在门口处交际,但从没有眼神交汇。郑质中投过去的目光,总是,空回。
郑质中在肖峻恩脸上看到的依然是冷淡,但肖峻恩的冷淡疏远里应该加了份以前没有过内容。虚弱地回避。
回避,这也是肖峻恩正视与郑质中关系后态度。不管过去那段是是非非如何分解,看来,他与郑质中都得承担这个结果。玉雨春再不会在他们之间消逝,和那并不甚快乐的童年一样,都将刻在岁月里。
老太太用了几天药,又有孙子陪着,很快就抖擞起精神。又几天,便可以满院唤了。
章徽同顾屏月晚上又一块过来看望。两人陪老太太说会儿话,郑质中回来,看看她们在,点头笑,“来了。”
“吃过饭了?”郑质中无论回来早晚,老太都得这么问。
大多数回来晚,郑质中都吃过了,不过,今天外面逛了会儿商场,没在外面吃。含糊道,“我随便弄点吃就行你们聊吧。”说着便就离开。
老太太刚有起身的意思,章徽看看顾屏月,道:“顾姐,你手艺强,你给咱局长做点去。”
老太太过意不去,“不行!这已经麻烦了你们这些天了,我都身体好了,还能再让你们做!都现成的,热热就行……”
章徽拉住老太太,“没事,和我们客气什么?以后只要您老想吃个什么了,又懒得去做,就叫我们,我是笨,顾姐可是个巧着呢。”
老太太笑,“是,小顾做的是好吃!”顾屏月浅浅一笑,脚步往外走。
老太太似乎无端地叹一声。章徽笑,“老太太您这又有不舒心什么?”
郑老太太又叹一声,“丫头啊,我这老太太吃什么也无所谓,这把年纪了,说不得哪天就去了。就是不放心你这大哥……”
章徽也沉默。老太太轻声又道:“丫头啊,你们平时多说给他听着点,多说说那再成个家的话……”
章徽笑笑“不会没上门来提的吧?我那都挤爆了呢。”
老太太再叹,“有,可就是你这大哥谁知道啥想法,提都不让提……”
老太太迷茫,对儿子的态度很是想不明白。肖白梅生前,没见两人多好啊,如今没了,他再找个,有什么放不开的心结?就为了小起?或者,儿子心里有人,可不正好嘛。难道是那女人不合适?
老太太平日里不知心里琢磨多少遍了。这是她心头的大事,孤单单那样的老儿子,牵着老太太的心。
章徽嘻嘻笑,“我也不知道你老和局长什么态度,没敢多说。我那真是让帮挫和的不少,很多都不错。呵呵,还有那小姑娘呢。可我觉得,局长也不算很小了,又有您老,得找个知疼知热的真心人……”
“对对。”老太太也这意思。
章徽更低声道:“您老觉得我们这个顾姐,怎么样?”
“她?”老太太有些惊。“…挺好,性子挺好,不多言多语,可什么也能看到眼里,挺会照顾人。……她?你说她?”老太太没想到,一直都以为是有家室的人,再说这个年纪了……
章徽起身去关了门,释疑。“老太太,这位宫姐可是个好人呢,结婚半年老公就得了肾病。换了两次肾,拖了十年!吃药治疗,人家一声不抱怨,硬是伺候了十年!结果还是死了。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哟。”老太太嘬嘴。既可怜,又感慨。真是不容另!“刚没的?”“两年多了。”
老太太沉吟,点头。“人好,模样也不错。就不知……”就知这两人有没有缘分。
“我觉得成! ”章徽肯定。“她那老公以前就咱局里的职工,她以前也有个工作,可因为伺候病人老得请假,给丢了。家里怕是没几个钱,你看她穿衣服,现在哪个女人身上还穿那个?是我们局长心善,让局里给她安排了工作。您老看,局长肯定首先对她感觉不算错吧?再说,她会不感激局长?”
老太太露笑,“你这丫头,心里早有了吧?”“嗯。”章徽又笑。“你老觉得行?”
老太太点点头,可不知这事如何动作法。“那……”
章徽出主意,“咱先不用两边挑明,让他们先平时多接触一下。老太太您不时就说,想吃那个谁做的那啥了,麻烦人家来给做个吧?局长又不会做,还舍得老太太您想吃点什么也吃不上?”
老太太呵呵笑,“你这丫头,鬼精!”
章徽与老太太关房里窃窃私语。顾屏月外面动了几次推门的心,都罢了。怕进去了不方便,可站外面也不方便。郑质中餐厅那儿吃饭呢。
郑质中抬几次头,感觉到她的为难,也不好贸然鼓励她进去打扰章徽与老太太可能有的谈心。说:“沙发上坐。”
“好。”顾屏月应着,去沙发上坐。静静的,虚边浅坐。
郑质中偶尔看过去一眼,顾屏月给定止在那儿一般,说不出的一种虚飘感,心,神,眉目,具凝静。郑质中忽然心底里一声叹。如幽婉清缓的一股乐声,飘过,留下段抑不住想清叹一声的忧闷。
苦心人对苦心人,也许就这种感觉!?郑质中有些不想再吃了。
一直垂目静止的顾屏月却立即看到,在郑质站起来收拾桌碗时,也走过去,帮着一块端进厨房。
“你坐去吧,我来。”郑质中客气。
“我没事。”顾屏月连郑质中手里的碗一块接过去,没准备接着出厨房,要刷的意思。
郑质中也不好和女下属多推让,看看,默默离开厨房,进书房。
书房沙发上有他买给康康买的几件新衣服。过新年,穿新衣……他坐床上,摸索着衣服,心里想起了这句话。凄然一笑。
康康正追着一辆全程控的高挡玩具车,客厅里玩得欢。
玉雨春看着。这是上周表姐给康康买得礼物。玉表姐见直眼看时,笑笑:“不值啥,给康康买来玩。”
不值啥! 也许表姐真的认为不值啥,不过字典大小的一辆玩具车。可玉雨春知道,得三百多元。这不是表姐的消费风格。表姐近来给康康买得东西太多,太杂,而且很多价格不菲。
玉雨春意识到,这车,这一次次的东西,来自谁。目光长长的伸展,伸向她早就该想到的那个地方。心里很是酸了下。
肖峻恩三楼洗浴过,下来,看到她在发呆。一下心里上来恼火。
肖峻恩现在越来越在意玉雨春脸上是否高兴、有笑容。和他肖峻恩在一起,就该欢笑的,快乐的,满足的!
肖峻恩这此天里陪完老太太,依然无返顾地奔波来。在老太太那儿凝起的诸多不安,只有见到玉雨春后才能平复下来。肖峻恩说不清这是因为什么。他就是想看到玉雨春的笑脸,看到她对他的期份,看到她欢快地迎住娘…那份不安便会消失。
玉雨春多是笑脸迎住他,多是欢乐温暖的。可她竟也不定时的插插发愣的眼神,带着份迷失中的清冷,寂寞。
肖峻恩看到就想火。
肖峻恩将要全面走下楼梯的脚又返着往上,行动里带着股生硬。玉表姐看出肖峻恩生气的样,有些紧张,看眼玉雨春。玉雨春正瞟眼肖峻恩的背影,又收回。往沙发上更窝了下。
肖峻恩希望玉雨春可以跟上来,但玉雨春竟没有!火气继续往头顶蹿,狂躁在室内乱转。很想下去把她抓上来, 又感觉那会显得他太在意她一般。
玉雨春也就下面缓缓神,多延迟几分神,也就上来了。肖峻恩心里一松,坐椅子上,安然许多。等玉雨春和他说话。
玉雨春却先趴到床上,有会儿没理他。肖峻恩又心脆裂着往上撞肝火。玉雨春松软软的声音道:“服务生揉背。”
玉雨春在探他的生气程度如果这样可以消解,那就是风火,一吹,便去。如果还生气,那就是冰火,很难收拾。
不过肖峻恩现在极少有那很难收拾,会让她付出成本的火气。多是,讨疼一般,一哄就过。
一股笑意将要挤破脸皮。肖峻恩狠着心又坐片刻,过去。一手轻按到背上,慢慢揉按。无语,心里散着种甜蜜。那求近不能的滞息,消逝。
“嘶,轻点”玉雨春声音很不满。他那双铁掌稍不注意,就下手重了。
肖峻恩眼里看着娇媚的玉雨春,手里抚摸着温暖的身体,很没脾气。他按在她后腰部,静会儿,寻找感觉。又揉,形似抓痒。
玉雨春又叫,“稍重点…”
肖峻恩轻快地一动身体,趴到她背上。
“呃…”玉雨春话的尾间里接着放出一声。身上很有负担,可也压上层舒畅。
他亲到她颊上,昵爱,“够重了吧?玉蛇精你也太难伺候了吧!”
玉雨春听他又唤她玉蛇精,想想,也封他个号:“那你就是蟑螂精,长胳膊长腿,中间伶仃……”
肖峻恩哈哈笑。两只大钳夹到她颈上,“那你是玉蝉精,休想逃出我的手心。”玉雨春没准备逃,趴在床上,毫无斗志。那大手一滑,掏到她腹下,翻转,将她放到上方,他身上。
玉雨春还是静静趴着,听下面的心,也宁静。大手有意无意,滑摸着她的身体,又到头发时,忽然肖峻恩叫一声,“雨儿。”
“嗯…”声音遥遥的,被他轻抚的,快到休眠状态。
我想和你谈场恋爱!这话肖峻恩心里翻一下,没出来。“雨儿,你能休假吗?我们去个地方度假好不好?”
“春节会放几天假。平时很难。”
“那,就春节。你再请上几天假,凑十来天,我们度假去。”“带康康吗?”
“你想带?”
“嗯,没带他出去玩过。”“好,带着,连你表姐…”“去哪。”
“去个山清水秀,只有我和雨儿的地方。”
玉雨春心里一阵温。肖峻恩对她越来越没有以往的冷硬,强悍,很多时候做事,只求她高兴。玉雨春对变得牵就她的肖峻恩常心里一温,似乎感动,却又带着股悲凉。
他在她耳处亲吻着,手,探进了她的衣内揉挫。体位,再次变换。
软玉温床,细峻长吻。轻吟声久久才断。仍声音缱绻。
“明天早上走吗?”
“明天……”趴在这个身体上,他一天也不舍得走。“休息一天。你明天呢?”明天又周六。
玉雨春心里路为难了下,明天有工作安排。狠狠心,推了!转眼珠道:“嗯……你明天好好休息吧在家,我带康康出去玩玩,不打扰你……”
肖峻恩轻捏香腮,惩罚上一片爱昵。玉雨春咯咯咯笑,紧住脖子,偎肩上。“明天……我带你们出去玩。”
“嗯。”玉雨春笑。
郝湘东D市走马上任。工作交接,人事应对,路过。阳纯雪也新工作,新单位,新家,新上班。
阳父母搬来与女儿女婿暂且同住,照顾家务,伺弄外孙。家里家外,都紧张了几天。
郝湘东赵铎已工作中见过面。两家还没聚到一起过。相约吃晚饭。
郝湘东阳纯雪带了阳阳到赵铎住处后,久按门铃却无人应门。打电话:“人呢?”
赵铎道:“马上就到。”“去哪了?”
“?”赵铎困顿一下,“很快就到你家了!”
郝湘东不解,“去我家干嘛?接我们?我们到了,门外等你们呢。”“……什么乱七八糟!你们在哪?”
“你家呀!”
“去我家干嘛?”
“不是你说在家吃,不出去吗?”
“搞没搞错我说在你家吃,不用出去。你什么脑子!”“你搞没搞错!大厨在你家,你到我们家吃什么?”
“我家大厨目前阶段就我!我家二厨偶尔下次厨房也只是给我做!你们…
还真是,她现在还能受这累,给你们做饭吃?”赵铎很不满。林黛已听出意思来,咯咯咯一串长笑。
“那就不吃了!这费劲法。”郝湘东不爽。“我家刚安顿下,阳阳外公外婆婆收拾了两天累惨了,今天我们带阳阳出来,也让两老人在家歇歇,谁召待你们……”
阳纯雪一劲地拽他胳膊,让他别这样说话。晚了。赵铎也恼,“不吃就不吃…”
林黛夺了电话过去,“好你们等着,我们马上就回去。”郝湘东这边也换了阳纯雪,呵呵笑,“林黛。”
“雪儿。”林黛也笑,亲热地叫了声。
阳纯雪道:“我们到外面吃吧,我做饭不好吃,怕亏待你们。你现在是不该太劳累。”
林黛看眼赵铎。她倒觉得没什么,没觉得不可以下厨房,不过这家伙……他只要在家,是不让她做那些的。估计今天她做这饭,他会吃不安顿。“好, 去哪?”
“……我问问。”阳纯雪更不知道去哪。西藏呆了半年,回来反而不适应了般,方向还没顺过来,饭店都在哪,更没弄清楚。
阳纯雪又把电话往郝湘东手里塞。郝湘东不接,“你做主好了。”
故意刁难!阳纯雪瞪他眼。也难不倒,对林黛说:“这儿大哥更熟一些,大哥定吧。”
“让你定。”林黛传话,顺便建议,“我们去吃妈妈菜吧?”赵铎却说:“让郝湘东定!他这儿不比咱生。”
林黛奇怪了下这两人真谦让。有点怪声调地回过去,“你们大哥说,郝市长这儿也很熟,让他定。”
郝湘东不接电话,却挤在阳纯雪身边听电话。阳纯雪拐他几次拐不开也任他听。这会儿把手机直接放他耳边上,挤眼噘嘴地盯他,意思是快说!郝湘东笑下,说:“还是赵厅长定,标准高低我们也不好把握。你们定!”
林黛攒攒下眉头,搞不懂他们在搞什么!对赵铎说:“让你定!你定!”“让他定!”赵铎坚持。
林黛不耐烦起来,“谁定不行,就随便定处嘛。”
赵铎示意林黛将手机往他那儿近些。大声些说:“那可不一样!客随主便,这说明了谁是客的问题。”
林黛一下明白过来,咯咯咯欢笑。
郝湘东听到也笑。不再坚持,说:“那就……”
赵铎接过话去,“我到你家了。我打电话让叔叔阿姨准备下,下来。我们外面等他们。就定在锦云府吧,吃火锅去。叔叔喜欢吃火锅。”
林黛一直没注意看车外,看,真就到了!
郝湘东明白了意思。眼神复杂地看了眼阳纯雪。那差了一点的女婿心是一点不比他差,他至今也不知道岳父母喜欢吃什么。
赵铎继续教训了几句:“过来吃饭主要是为了看看二老,以为多愿意和你吃顾饭?就自己老婆孩子带出去了,把两老人留家里……”
郝湘东没听完挂了。阳纯雪已经抱起了阳阳,睁眼睛看着他。脸上,眉间,yīn阳变幻。收起手机,舒口闷气,道:“人越老越唠叨是吧?不算老啊,爸人家也不嘴叼啊!被那林黛熏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越来越不着人待见。以后不和他们一块吃饭……”
阳纯雪咯咯笑,把阳阳往他手上送。郝湘东对眼儿子的黑眼珠,认真地问:“你让我抱吗?”
爸爸要是态度明朗地要抱他时,阳阳会毫不选择地将脸别到妈妈那边, 表示:不。不过,爸爸今天为什么要问他一下?阳阳不知其中利弊,没有随便表态,看向妈妈。
阳纯雪引导:“当然让了!爸爸比妈妈有力气,抱着阳阳更舒服。”
那就算了!阳阳还是觉得妈妈抱着更舒服。
阳纯雪继续说:“让爸爸抱着,妈妈会轻松。”
噢,这样!阳阳挣几下从阳纯雪怀里下来,前面跑去。
“嘿!”郝湘东拧起眼睛,几步撵上去,将儿子抡上肩。“我怎么就不招你小子待见了!”
阳阳啊啊地叫,手伸向妈妈,可小脸上面是喜悦。阳纯雪后面咯咯乐,赶几步,追上,一手挽住郝湘东的胳膊,一手给儿子握着。
一路温馨。
赵铎带阳父母饭店里的已就坐,郝湘东一推门才听里面一阵笑声。阳纯雪看向赵铎,含笑,“大哥。……阳阳,叫伯伯。”
阳阳听妈妈的话,叫了声。林黛瞪眼等着,眼望着阳阳。阳纯雪笑笑,“再叫这位漂亮阿姨”
阳阳也叫了。林黛呵呵乐,问阳阳,“阳阳,阿姨肚子里有小宝宝了,给你生个漂亮小妹妹你喜欢吗?”
阳阳不再理会,这事与他关系不大。郝湘东道:“还是生个小弟弟吧。”林黛一口否定,“不,先生个公主!这样和阳阳年龄相当。”
郝湘东叹服,看向赵铎,“瞧见没有赵厅长?您夫人对我家的男人是念念不忘!”
赵铎瞪他一眼。大家呵呵笑。
郝湘东又道:“你们要生个女儿,我们两家就再不来往。我不想有任何可能你们家的女人将来缠我儿子……”
说他的女儿是女人!赵铎眼里更加不满。
郝湘东哈哈笑,“你看看赵厅长也生气了。他更喜欢男孩生了女孩他不要你了。”
林黛咯咯乐,“我们就要先生个女孩,先开花后结果!然后我们再开一花结一个果,再开一朵花结一个果…是吧,老公?”
赵铎在她开第一朵花时早就恨不得将她嘴堵上了。满室皆笑,赵铎有些脸上羞惭,盯林黛一眼。
更盯出下面的内容。她嘻嘻笑.“等我们大女儿长大了,勾引他家阳阳,再把阳阳弄咱家。咱家儿女一大群,他俩老了,就剩两人。哈哈哈……”真爽!阳母忍不住插话了,“他们只让生一个,怕是你们也跑不了。”
“嘿嘿,阿姨你也坏,将来我女儿收服阳阳后,不让你来参加婚礼!我是外籍,我能多生。馋死你们……哈,老公?”赵铎给弄得可气可乐。阳父母也爽声笑。饭菜上着,口乞着,一室笑语不断。
林黛一直挺兴奋,回家的路上还说个没完。赵铎脸绷着。
话到家时,林黛忽然不高兴了。赵铎奇怪,这得巴得巴不住的嘴怎么忽然就停了。看她,顺嘴呢。
“怎么了?不说了?”“你不听我说什么。”“听着呢。”
“没听你是不是看到阳纯雪又觉得我讨厌了?一晚上老瞪我!”这些问题,也是猛然间才钻她大脑里。
赵铎笑叹声,停了车,下去,给她开门。林黛不动,他慢慢拽着下来。黝黝夜下,很放开了些,搂着她的肩没松手,往家走。
林黛等不到他说话,往他胸上敲。十足撒娇,“我不高兴!”赵铎呵呵笑,“我讨厌你还管你高不高兴?”
“你是坏爸爸!”
搂她肩上手更紧了些,轻语,“小姑奶奶,你不能家里的话外面少说点?什么开一花结一果的……”
“怎么了?你说的嘛,开一花结一果。”
他往她耳边上走,“我说给你听的,说给外人听千嘛,你想让人都拿我取笑?以后我不和你说了……”
林黛嘻嘻笑,“我没那么傻,就拣一点点逗他们乐乐。你说的话还是只我自己听,嗯,好听还说!”
赵铎爱昵地往她额上点,心里甜润而无奈。
林黛怀孕后,讨赏,要赵铎每晚给她说情话,至少十分钟。说是比听音乐还有效果的胎教方法,将来女儿生下来,开朗活泼又聪明。
总之是她想听,牵着牵不着的理由一堆堆,磨。被逼无奈,赵铎只好勉为其难。
可这每晚被林黛逼迫着说出的话,腻得林黛是甜笑不断,可对他挺难挨。身边缠个溜滑的身体,怀里揽一片娇声笑语,却不能动……嗯嗯。
今晚一样,林黛躺他怀里后,还要听每晚的连载。“说一晚上话了,不累?睡吧。”
“嗯,说嘛,你答应的!”林黛胳膊圈他身上晃。“我,我上个厕所…”赵铎又起床。
赵铎今晚有些把持不住的感觉,已经先在卫生间冷静半天了,被林黛一挫磨又揉着满腔血热。
再回来,林黛一贴他身,嘶一声,感觉他浑身湿冷。往他身上摸,“老公,你干嘛了?这么凉!”
又不行了!赵铎暗里咬牙。冲了冷水澡,以为能撑个差不多,被她软手往身上一滑,立即又只剩幅凉皮,内里火烧。
“我,没怎么……”赵铎含糊着,林黛手触到下方去。他呃的一声,嘴闭住。林黛也紧住嘴,脸热心跳。手,爱抚在那儿,没走。不用看,凭手感就知多恐惧。
林黛这次没怕,把身体俯卧,娇声道:“老公,书上说了,怀孕没事。你要不放心,这样…”
赵铎忍会儿,的确不行。起身。饱满娇美的两片玉兰花瓣也随他一块升高,向他,更绽开一些。赵铎握上,抚摸下去。声音有些抖,“老婆,我……”
“嗯。”抖颤颤应一声。身心也酥痒痒的向往。
花嘴儿微启,泪点点含芭待放。赵铎看去一眼,脑里一膨胀,竟俯脸对过去。林黛放出一声曲折环绕,娇笑:“老公,你好坏!”
嘴收回。林黛又嗯嗯地扭屁股,“老公,你不坏!”
“傻丫头……”一腔爱欲被她叽叽两句,更弄得蜂涌乱撞。再捺不住,握着娇臀试着送进一点。
瞬时,爱意,熏透全身。她吟颤声,往他手里压去,将他的犹疑吞咽的一丝不剩。
从没有过的感觉!赵铎畅然放出一声,伴着满腔爱,轻缓,深入。床头小灯,朦胧光晕,曼妙身姿,在他爱抚下,起伏,波动。青春,美好,神韵无穷。
“黛儿…”好腻的一声吟唤,从深情里凝出。“铎…”
他把她抱起来,拥背,坐揽在怀里。抚摸那丰美的胸。“黛儿.…”
“老公……”
“我很幸福,谢谢你。”
“我很幸运,老公,谢谢你。”
哧哧一片低笑,轻吟伴唱。缠绵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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