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大厅里，吴浩楠躺在床上，李玲儿拿他的手当枕头，靠在他身边。
“你看你，笨嘴笨舌的，娘都以为我们要”李玲儿欲言又止。
“要什么？其实呢，我是故意的。”吴浩楠盯着天花板说。
“什么？你故意的，好啊你”李玲儿做势要打。
吴浩楠一把拉住她的手，关切的问道：“玲儿，你手上的伤好了？”
“嗯，好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大夫给我上了什么药，好得挺快的，现在能拿东西了，不过还是有点疼。”
“那你还打我，难道就不疼吗？”
“人家都说‘打是亲骂是爱’的嘛，没听过吗？”
“哦，那那我骂骂你就是爱咯？”
“不是，你不准打我，也不准骂我。”
“傻玲儿，我怎么舍得打你骂你呢！”
“嗯，相公真好！”
“嗯？你叫我什么？”
“啊没什么我睡了”说完就枕着吴浩楠的手臂闭上眼睛了，吴浩楠不知道她是真睡还是装睡。
不一会，李玲儿发出轻微的鼾声。到底是累坏了，睡吧，这样也好，可以迷惑那个“鬼”嘛。不能让装神弄鬼的人怀疑我们，鬼不出现的话，那不就是白等了。
下半夜在人们的感觉中往往是很漫长的。细雨在窗外淅淅沥沥的，像有人在细语，又像有细碎的脚步声在遥远处响起。院里的老槐树叶间常有积水随风而落，发出不明不白的声响，有些渗人。
吴浩楠感觉李玲儿的身子有些发抖，转头一看，原来她醒了，便低声问：“你害怕了？”
李玲儿紧紧的抓这吴浩楠的臂膀点点头。
“别怕，有我在呢！”吴浩楠安慰道。
这时雨下得更大了，淅淅沥沥的声音不绝于耳。老槐树叶间的流水声中好象夹杂着什么别样的声响，吴浩楠辨别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声响在作怪，好象有人在飞檐走壁一样，不过就是没有听到鬼的声音。
就在吴浩楠疲惫得想闭眼睛时候，突然听到有什么东西在门上划着，那声音若有若无。
吴浩楠屏住呼吸，想认真的听清楚这声音，那划动的声音大概持续了两三秒钟，后来就有一种嘤嘤的哭声响起，那声音无依无托地飘在半空中，忽忽悠悠，好像在随风舞动。哭声未了就有说话声响起，那声音不像是从人的身体里发出的，倒是像是风送过来的，也是无依无托地在空中舞动：“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放我进去你这挨千刀的”
那个声音就不停地在重复这句话，声音时大时小，时高时低，时远是近，时上时下地窗外响着，沙哑而低沉，凄切而哀婉，像是风在诉说，像是雨夜在诉说，像是鬼魂在诉说，让人心里一阵阵地发紧。难道真的有鬼？
吴浩楠绝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拿起了白天藏在棉絮下的木棒，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门冲出门外。
可是乌黑的夜空里什么也没有，声音也消失了，是谁在诉说？到底是谁在诉说？夜雨依然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树叶间偶尔有点动静，是水的声音是空空的鸟笼在风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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