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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业噗嗤噗嗤地直喷笑。

轻悠咬着下唇,小脸上一片涩然。

最后,傲胸一挺,目光一凝,道,“高桥上校,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去百乐门。”

……

百乐门,上海滩最大、最豪华、最富盛名的高级夜总会。

这里有最昂贵的美酒,最漂亮的女人,最诱人的歌声,最激情的表演,是整个华南最销魂的去处。

当轻悠下车站在在百乐门的大门前,耀眼闪烁的霓虹灯,楼上不断绽放的烟花,楼里隐约飘出的莺歌燕舞,比起港城的娱乐城,更添了几分江南烟雨的情致和韵味儿。

门里门外,往来的多是身着精美旗袍的高佻女子,连高大丰腴的俄国妞儿也多穿旗袍,借机展露自己傲人的身材,勾引过往的公子哥儿们。

衣香鬓影之间,暗藏着数不尽的暧昧盈糜,物欲横流。

轻悠心下不屑地哼哼,这里的女人,一个个跟竹竿似的,胸前没有三两肉,有什么好看的,一张张锥子脸,这要放在皇家,都入不了选妃者的眼,要鹅蛋圆脸、丰腴肥臀,那才是好生养的。

一边腹诽着,她忍不住挺了挺胸。

锦业有些惨不忍睹地对她低语,“小妹,你忘了,你现在扮的是男人!”

轻悠尴尬地一愣,立即躬回了丰满的胸脯,瞪了哥哥一眼。

走在后方,护送二人进场的高桥侧脸咳嗽了两声。

话说这百乐门也不是随便哪个人能进的,若没有高桥这位光德亲王跟前的第一随从在,凭他们兄妹两的生面孔,就算穿着光鲜亮丽,也是不让进的。

此时此刻,当他们两张生面孔出现时,也暗中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在众人眼里,走在最前方的轩辕锦业,俊郎潇洒,举止之间不失大家公子的风范,但好奇打量的模样又添一分小城人的土气,唇边叼着一抹坏坏的笑容,又土又邪的调调儿,倒让女士们颇有些兴奋。

于是,在频频收到美人们的秋波暗传时,锦业有些心猿意马,想要独自去偷欢了。

“小妹,你去找妹婿。哥哥就自己解决啦!”

心动不如行动,锦业瞅准了一个红衣美人儿,就飘了过去。离开时,高桥指了两个前去护卫。

轻悠嘴上不满,可也没办法,她现在自身都难保呢!

今晚,出于负气,她故意穿了一身白色男士西装,戴着一顶同色的帽子,头发都被藏了起来。脚下踩着专门被垫高的皮鞋,鞋跟儿藏在长长的裤管子里,虽然身形娇小了一些,但模样清秀,皮肤白皙,眉眼清灵,比起锦业更扎眼儿。

她还故意在小嘴儿边上帖了两撇不伦不类的小胡子,看起来更显得娇俏可爱。

女扮男装,在百乐门这样的场所,并不少见。不少前朝遗留下来的名门贵女们,也喜好骑装,扮相俊美的还在圈子里流为佳话。

“哟,这是哪家的小娇娃,长得可真嫩啊!”

“好像冠生园最近新出品的大白兔奶糖。”

“得,虽然这身西装不错,我觉得要是她换上旗袍,这小身板儿可有看头了。”

男人们的风流谈话,不期然地就飘进了包箱里,织田亚夫的耳朵。

他立即放下了酒店,起身将围帘拉开,唰啦一声脆响,瞬间惊动四下方原百米范围,附近所有包厢的人都朝他这方看了过来,惊讶地看着那身着黑色军服,俊美得宛如天神降临的男人,瞬间都失了声。

“呀,他怎么会在这里。”

平日,织田亚夫都在二、三楼的包厢,他喜静,不爱被打扰。非身份足够者,都无法受到邀请。

现在一楼的包厢,相对楼上的就开敞多了,先前织田亚夫还闭着帘幕,这会儿一拉开,几乎整个大厅的人都能看到他。

“乖乖,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真不愧是与日月同辉的男人。”

“这还是男人么?我看,就是女人也没他漂亮吧!”

“嘘,别瞎说。”

织田亚夫一眼就看到了大厅中,那个正在东张西望的小家伙,目光危险地眯了起来,唇角已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白莺莺莺不解,想要上前探看,却突然被男人伸手揽进了怀里,目光对上男人精光湛然的眼眸,心跳瞬间失速,红了脸颊。

那时,轻悠正在问大堂经理,“我想跟你们的红歌星——白莺莺莺小姐坐坐。听说她今天发表新歌,我是专门来捧她场子的。”

大堂经理惶恐,当然不是因为轻悠口气够叼,完全是看到她身后高桥上校的身份。

点头哈腰道,“这位小,呃,公子,现在白小姐正在招呼光德亲王殿下,暂时走不开。不若公子您先小坐片刻,我去跟白小姐说说。”

这情况是诡异滴,亲王的副官竟然陪护着这个小丫头,大堂经理不敢直接拒绝。

轻悠心急火燎,只想立马见到人,哪有心情陪经理打太极,立马变了脸色,“什么光蛋亲王,皇朝都灭了,哪来的亲王啊!”

那四个字一出,周人全歪了嘴。

心说,今儿晚上可来了个粗脖子——不怕死的啊!

这方距离也不远,白莺莺听到,忙道,“殿下,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现在上海滩的女人谁不巴望着受这位亲王的垂青,得一段风流韵事,白莺莺也没料到自己会成为那个雀屏中选的幸运儿,自然紧张得很,不希望横生枝节。

“不用。”

男人没有松手,仍将她搂在怀中,她心中高兴不矣,彼此之前终于从单纯的陪伴,上升到这样亲密的接触,遂腆言说了几句担忧,男人的目光却穿过了人群,落在那个白西装的小人儿身上,一动不动。

恰时,大堂经典哆嗦地指过来。

轻悠顺着看过来,一眼接上了织田亚夫的目光。

隔着大厅来往穿梭的人头,还有闪烁明昧的灯光,四目交接的瞬间,仿佛只听到自己胸膛里心跳,如擂鼓,砰砰,砰砰,好像就在耳边。

亚夫,亚夫,亚夫……

这一次只分离了一个月,轻悠从来没感觉如此……

久得度日如年,熬心废神。

突然,经理的话钻进耳里,“那位,咳,被亲王殿下抱在怀中的桃色旗袍女子,就是白小姐。”

竟然真的左拥右抱,好不快乐。

好哇,织田亚夫,你真行!

“小姐,您等等……”经理一看轻悠直直就冲了过去,吓坏了。

“夫人。”高桥一叫,经理和周人听到,都愣了一愣。

这夫人的称呼,是从何来?

轻悠可什么都管不了,只觉得那个白莺莺扎眼得不得了,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女人从男人的怀里挖出来,再给男人一个大耳巴子。

可恶,我叫你偷人!

------题外话------

看轻悠和亚夫的后世恋--《霸宠小娇娃》即《总裁好强大》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正文 03.信不信我当场把你办了

轻悠冲到一半路时,就被人给截了。

众人眼光齐齐打了个拐儿,登时全亮了三分。

今晚,可是奸夫、情妇、小三儿,一齐亮相,有好戏看了。

“喂喂,放手,放手啊你!”

来者何人?

“我说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又笨回去了?”

轻悠甩开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只红艳蔻丹指,撸平衣服上的皱褶子,那小模样配上她此时不伦不类的白西装加小胡子,真是一看一个好玩儿。

那人噗嗤一下就笑了个前仰后合,丰腴高挑的身段儿,宛如帖着美人鱼鳞般,黑色晶片迤地长裙,在她身后散开一个魅惑力十足的孔雀尾,可谓艳压全场。

“瑟琳娜,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三八。”

美丽傲气依旧的公爵夫人笑得花枝乱颤,轻悠美眸一转,突然拉开了一个再见故友的笑容,抱了抱瑟琳娜,顺势将人拉近,附耳问道:

“这里说话不方便,去你的地儿。”

“算你转过性儿了。”瑟琳娜挽上轻悠支起的手臂,朝织田亚夫那方走了过去,边走边低声说,“就算咱心里再巴望着,也不能失了淑女的体面,懂么?”

轻悠挑衅地瞪了织田亚夫一眼,面上维持着基本的礼仪,口气非常不屑,“幸好你来了。他连你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那种莺莺燕燕。”

瑟琳娜挑眉,“你这是恭维吗?”

轻悠一样挑眉,“这难道不是恭维吗?”

瑟琳娜乐呵得伸手掐了把那涂得粉白粉白的小圆脸,“小样儿。就知道你这抗打击能力是一流的。”

轻悠哼哼,“本姑娘的反弹回攻能力更是一流中的一流。”

两人亲亲蜜蜜,耳语娇笑着,就从织田亚夫和白莺莺面前走了过去,走得近了,都没看那两抱在一起的男女,施施然地,从其面前走过,就走进了他们旁边刚刚清了场子的包厢里。

待到焦点人物们于相邻的包厢一落座,场面似乎终于恢复了,可那暗藏在表相下的汹涌浮动,让众人的眼光和嗅觉都敏感了不少,八褂之心开始悄悄。

“亲王殿下真是艳福不浅呐,这身边小美人儿还热呼着,绯闻女友就风光登场了。”

“瑟琳娜小姐好歹还是英国公爵夫人吧?亲王殿下都不避讳一下?”

“您是没瞧见,公爵夫人傲气,亲王殿下可更傲气。”

“那当然,这西洋妞儿见了咱们东方的帅哥,也得伏低做小,乖乖从了不是,入乡随俗嘛!”

众人发出一阵儿哄笑。

又有人冒头道,“我说刚才那扮男装的小娇娃,又是个啥角色?”

“听刚才那口气,说着找白莺莺,明摆着就是冲着亲王殿下来的嘛!”

便有女人哼哼了,“不就是扮了个西洋男装,有点儿打眼罢了,要真换上旗装,一准被那两位比下去,哪能进亲王殿下的贵眼呐!”

“得,你丫的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有胆子,你也到台上喊一嗓子光蛋亲王看看是啥光景儿!”

这抵话的正是摸进人群里的轩辕锦业,他一闹,那满口妒嫉的女人就不依了,大概也是仗着身边有几位世家公子,丰腰一扭就给这杠上了。

“你什么意思?凭本小姐的身份,用得着妒嫉那不伦不类的东西嘛!”

锦业的目光倏地锐利起来,狠盯向那女人,“身份?你们这里的身份就是拿来泡男人的,还是被男人上的?”

那女人一下臊了脸,捏着包包想要上前跳腾的模样,却碍于轩辕锦业突然舒展身子时,身后那站得笔挺挺的两个黑衣保镖。百乐门虽在公共租界区,可当前上海的老大是东晁帝国,她也不敢在老虎嘴上拨毛。

女人身边的公子哥就按捺不住出头了,“小子,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儿。这十里洋场也不是你们山里来的土包子好淌的地儿!”

轩辕锦业挖挖耳朵,“小子,我也奉劝你的女人一句,小心祸从口出。我小妹怎么不伦不类了,你丫的有本事也换套男装,瞧瞧光德亲王会不会看上一眼?”

那女人更不甘,“亲王殿下怎么就不会看我一眼了?”

锦业吹吹手指尖儿,“要不要,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男人女人齐喝一声。

锦业整整衣领,“俺也不黑你,就赌我小妹能不能让亲王殿下亲自动手,请她跳舞?你嘛,只要让亲王殿下看你一眼,就算你赢。”

那动作,那口气,自负得让人吐血。

瞬间刺激得男人们齐声吆喝着就接下了这个赌局,那女人心下有些不安,但在这一片支持叫好的吆喝声中也挺着胸口傲气巴啦地应下了。

旁边的好事者又问,“那这赌本是什么?”

锦业绅士地朝那女人点点下巴,表示女士优先。

女人想了想,冷笑道,“如果你小妹输了,亲王殿下看了我一眼,那么,我就要你这个自以为是哥哥在百乐门前面——爬洞,我身边有多少个男人,你就得爬多少个裤裆!”

靠,上海的女人不但尖嘴猴腮,还够他妈小肚肠的。要照他在西南三省时的脾气,敢骂他的宝贝妹妹,先就赏她两大耳刮子了。

锦业笑着,却让人心底泛寒,“好,要是我输了,爷就钻裤裆。怕就怕你输不起!”

女人被那眼光盯得有些心虚,可身后男人吆喝声大,给她壮了胆儿。

“你说你的条件。”

“现在你仗着人多势众,万一输不起,要赖帐,我可怎么办?我可是穷山沟里来的土包子,怕得很哟!”

锦业故做低小的模样,逗乐了观战的少爷小姐们,慢慢的竟然有不少人站到他这边看好戏。

立即有义气的哥们儿出主意了,“那就请一位够身份的见证人啊!”

锦业嚷嚷了,“你们百乐门,谁是最有身份的人?”

接口者多了,“那边包厢的方爷,最好打报不平,在上海滩有好几家大酒店。黑白两道的人都得敬他三分。”

“那位也行,警备厅厅长的蒋公子,咱们这一圈儿人里,他也是数一数二的。”

“我觉得漕帮的凤帮主也不错,女中豪杰。哪哪,就那位,她最喜欢中性化装扮了,跟你小妹有得一拼呢!”

锦业瞄了一眼,心下哧了一声,得了呗!我家宝宝的扮相比那蛮婆子可爱多了,根本不具可比性。

众人说了一溜儿,锦业都没表态。

那热心的义气哥们儿见状,似乎瞄出了什么,就近附耳低语道,“这位哥们儿,你不是想请咱上海滩最传奇的那位爷做见证人吧?”

锦业一听,眼中大亮,立即收回了搭在玻璃几面上的双腿,问了句“谁”。

那人声音压得更低,目光朝三楼上最好的那间包厢挑了一眼,“诺!咱百乐门的幕后超级大老板,上海滩的地下无冕之王,整个华南地界上数一数二的爷——向大少。”

“他?”

“你知道黑龙组么?”

“知道一些。”

“那你知道咱们国民政府的第一夫人,姓什么?”

“好像是,姓向吧!”

那哥们扔来一副你还算有些见识的眼神儿,“他们说的那什么方爷,厅长公子,堂主,只能算是这个。”竖起一根幺指,“而咱们向大少,可是这个。”一根大拇指。

“有向大少做保,哥不是瞎吹的,就是国民大总统也不敢赖帐的。”

“好!就他了。”

锦业兴奋得后颈毛儿都立起来了,一拍大腿吆喝了一声。

可就这劲儿,又惹了一堆嘲笑声。

那哥们摇头,望空兴叹,“兄弟,不是咱哥们儿不帮你,要请动那人做保,就前面一圈儿加起来也不够格哦!您哪,就这小赌摊子,将就凑合着吧!”

锦业一拍桌子,抄起一杯酒干到了底,就吼,“不行。哥们儿要就要最好的,绝对不将就!”

众人纷纷摇头,直觉这爷们真是刚从山里出来的,脑门子缺根弦儿。

那女人这会儿就按捺不住了,因为场上的交谊舞音乐已经响了起来,不少人已经开始下场,而公爵夫人那边已经开始有了动静,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她这可急着去得胜,待会儿好看人穿裤裆呢!

“急什么啊!我又不会跑。”

锦业抚着下巴,双眼凝着那三楼的豪华包厢就不动了。

正在周人推攘起哄时,突然来了一位西装革覆,模样普通已极,但目光却精锐如箭的男人,众人立即息了声,瞠大了眼,仿佛看到奇迹般。

“轩辕公子。”

锦业立即站了起来,“我是。”

“我家先生知您远到而来,周车劳顿,特送上一瓶上好的波尔多红葡萄酒,希望您今晚玩得愉快。一切开销,都由我百乐门负担。”

锦业接过递上前的红酒,问,“谢谢。请问您家先生是?”

那人微微一笑,并没回答,“轩辕公子若不嫌,由在下给你们的赌局做个见证,可否?”

那义气的哥们儿这方回了神儿,提醒道,“快答应呀!这位就是向大少身边的第一把交椅——豹哥。”

锦业心中一亮,立即从善如流。

周人一片低嘘暗叹,心说竟然给他们撞上个深藏不漏的土包子啊!

锦业牛气冲天地朝那女人大喝道,“如果你输了,就给我身后这两位爷消遣一夜。”

那女人脸色大变,却已是骑虎难下。

此时,华丽的舞场内,灯光旋转,霓虹艳影纷纷,纸醉金迷的夜上海,才刚刚拉开它神秘面纱的一角。

……

在锦业闹起赌局时,女人们这边也正在酝酿一场华丽的角逐。

瑟琳娜将织田亚夫搞“婚外情”的前后始末说完后,口气里不乏兴灾乐祸状,调侃道,“幸好你刚才没冲过去。不然,以后这泼妇的名头就落头上了。”

轻悠睥睨道,“哼,之前咱俩在港城公开决斗时,早就坐实这泼妇的名头了,现在还扭扭捏捏的,装什么装!”

瑟琳娜眼底绽出一抹佩服的光,但口气又委婉了,“傻妞儿,你才来上海,根本不了解这鬼地方的作劲儿。”

“作?什么作劲儿?”

瑟琳娜摆了摆手,将闲人赶走,半拢了帘帷,立即撤掉了一脸的傲气儿,露出只有闺中蜜友才得见的真性情,“你是不知道这淮南的女人啊,那些大家千金,名媛淑女,一个比一个小鼻子小眼,造作得不得了。”

“哦!”

“在港城咱们比武,那叫帼国不让虚眉。你知道这里叫什么?”

“叫什么?”

“逞凶斗狠、跟男人比肩的女人,那叫男人婆!”

“没什么啊!”

“这还叫没什么?这里的男人一个个都瞎了狗眼,就喜欢那种捏着个小帕子,笑不露齿,走路一步三摇的怪物。”

轻悠一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瑟琳娜急了,“瞧瞧,就你这样笑,一准被他们在背后给埋汰死!一群造作狂,无聊透了。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够爽快!”

轻悠算是听明白了,瑟琳娜跑来上海,八成是没交到什么知心的名媛做朋友,今儿就抓她吐苦水了。和朋友这一闹一笑,一吹牛,之前等不着人的郁闷和着急也没了。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要我刚才冲出去,就是丢了自己的脸面。”

“可不是。”

轻悠摇头,“瑟琳娜,你说过,情场如战场。甭管这架势美不美,能赢,那就是好架势。不能赢,那就是花架子,顶个屁用!”

瑟琳娜一下眼眸大亮,眼底里的欣赏更多了。

“轻悠,你是想……”

“当然,你说入乡随俗,咱也不是不会。”

“嗯。可要玩那套作,你肯定不如他们江南女人。”

“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弱项,跟人家的强项拼哪?”

“那你想怎么样?”瑟琳娜感觉自己的气场马上就要找回来了。

“听卿一席话,姑娘有妙计。”

轻悠扬起小下巴,抹了抹唇上的两撇小胡子,笑得宛如狡猾的狐狸。

……

而正被着两方人马算计的光德亲王殿下,已经没抱着白莺莺“作”了。

他坐在了右手边的位置,那里本来一直是白莺莺坐的。

一向喜欢紧闭的帘帷被大打开。

可惜。

对方的帘帷被密实地关上了。

这在往常,是绝没有的情况。

话说这光德亲王,可与日月同辉的男人啊,谁不想亲眼见见,就是碰不上,也能赏个眼鲜不是。

可惜。

对于那两关在帘帷里的两个女人来说,他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殿下,您尝尝这水晶糕,厨房里刚做的,用的是上剩的黑芝麻、黑米、赤豆……”

白莺莺端着盘子,殷情地趋前讨好。经历刚才一番亲昵之举,她有了些信心。

“行了。”

哪知男人伸手挡开,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不耐烦。

白莺莺尴尬地僵了僵,退了回去。

很快,又有人送吃食过来,“白小姐,寿司来了。还有这您要的樱花糕!”

小厮口气极为讨好,显是为了给小费。

白莺莺直觉男人的心思已经不在自己身上,沮丧之下,将一腔闷火发在了小厮头上,摆摆手,低喝道,“都拿走,殿下现在不要这些东西。连这盘水晶糕,也一并拿走。你们做的是什么东西,没一样讨喜的。”

“慢着!”

哪知男人突然就回了头,盯着那盘子上的寿司,叫拿过去,并打赏了小厮一百块。

小厮高兴地抖着眉毛离开了,白莺莺垮着脸看着男人竟然拿起筷子,将寿司上的生鱼片一一剔除掉,将米团子端端地放在盘子里,配上一块樱花糕,做得就像一朵染井吉野樱一样可爱。

“送过去。”

接盘子的自然是高桥,送去哪里,不问自明。

白莺莺看得莫名其妙,又心惊胆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男人吃掉了剩下的樱花糕,并说,味道不错,还要了酸甜的泡蒜头,另外还要配上酱汤,都送到隔壁去。

这俨然就是一道极普通,又有些稀奇的东西式餐点。

亲王殿下在为隔壁的女人布菜吗?

白莺莺意识到这一点,一张清妍的脸蛋刹时皱成了个苦字,双手几乎绞断了丝帕。

正在这时,旁边边的帘子被哗啦一声打开,沉寂酝酿许久的风暴即将到来,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部聚了过来。

包括,正在三楼上,专门换了观战位置的那位传奇式的大人物。

“大少,一切都办妥了。”

“这个轩辕小四,倒有些意思。”男人抚着下巴,轻笑。

“呵,他这分明是稳赢的买卖,却非要摊上您的面子,倒不是个一般的土包子。”

“告诉织田亚夫,他介绍的这个人,我要了。之前一直给他备着的豪华套房,祝他今晚小别胜新婚。”

男子的话声还未落尽,楼下便传来一声娇斥。

“白小姐,本公子想请你跳一支舞,不知可否赏光?”

……

在向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亲王包厢前,站着一个白衣粉面、八字胡的小公子,那气场可真不小,不管她能不能成,至少人家敢上阵啊!

就凭这一点,众人心下都很佩服,又羡慕妒嫉恨!

“这,这位小,呃,公子,莺莺只会唱几首小曲,不会跳舞。”

白莺莺没想到轻悠会来这一招,是想借此招把她从亲王身边引走,然后方便公爵夫人出手吗?

还是想私下里跟她摊牌,挑衅?威胁?

轻悠怪叫,“白小姐,我没听错吧?不是说百乐门的姑娘,个个都能歌善舞,精通十八般武艺嘛?”

白莺莺心说,这该是个泼皮,口气傲骄了,“这位小公子,莺莺今日多有不便,不若让我介绍咱们百乐门最好的舞女,陪您一曲?”

也没等轻悠答应,就朝侍应招了招手,把人请了来。这人显是由她罩着的,顺势就攀上了轻悠的肩头,撒娇讨好。

那腻人的香水味熏得轻悠一个喷嚏打出,把女人给推开了。

“殿下!”

白莺莺低叫出声,原来那个喷嚏把织田亚夫打了起来,脸色还相当不好地看着轻悠。

可白大小姐并不知道织田亚夫的心思,以为他真生气了,连忙扑上前安慰,“殿下您息怒,我这就让人将她打发走。”

那头,瑟琳娜连忙上前递纸巾,轻悠撸着鼻子,翁声翁气地说,“娜娜,你没说错,上海这鬼地方,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连个像样儿的暖气都没有,冷死人了!”

瑟琳娜噗嗤一声笑了开,攘了轻悠一把,“得了,别贫嘴了!你没把人钓上,要不要我出手啊!”

“去,本姑娘才没那么草包。”

楼上,那位传奇式地人物抚着下巴问,“阿豹,咱们百乐门的暖气很差吗?”

阿豹抽了抽嘴角,即道,“属下这就让人升级暖气通道。”

楼下,轻悠再接再励。

“白小姐,我远从千里之外的蜀地芙蓉城而来,久慕白小姐美名,今生今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邀白小姐一舞。如若白小姐不能成全在下这个小小的,小小的,小小的心愿,在下真是……只有跳黄浦江一死了之!”

瑟琳娜距离最近,再次忍不住背转身,维护自己的颜面。

锦业那头刚刚喝进一口酒,听到最后一句,一口喷出,正中某哥们儿脸门。

做为当事人的白大小姐,额角不可克制地抽了抽。

织田亚夫的脸色更沉了,这小白痴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楼上那位大人物听完,放下手上酒杯,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心说织田亚夫竟然惹上这么号人物,难怪夜夜跑到他这里来“买醉”。

“白小姐,你就成全在下我这个小小的,小小的,小小的……”

轻悠接到了男人杀人似的眼光,冷冷地扭开,继续磨叽。

“心愿吧!”

她边说边上前,突然一躬身,背后的右手竟然伸出一支红玫瑰来,身子一矮,竟然就要跪下去。

男人眼眸一道厉光闪去,就狠狠推了把看得发愣的白莺莺,低声命令,“去!”

白莺莺被推了个措手不及,朝前扑去,为了稳住自己不跌个颜面尽失,只得伸手架住了轻悠,双双晃了一晃,才稳住了下跌的姿势。

轻悠立马大叫,“呀,白小姐,太好了,你终于答应我了吗?谢谢你,谢谢你。”

一把将人死死抱住,心里腹诽着,瘦得跟排骨精似的,有什么好的呀!真没眼光。

被腹诽的那个“没眼光”的男人,看着紧帖的两副身子,差点儿就冲出去把两人分开。虽然是女人,可这独一无二的旺盛占有欲,煎熬得他直揣大拳头。

这小笨蛋到底想搞什么?

高桥感觉有些惨不忍睹滴别开了眼,心说,元帅大人,您这又是何必呢?

自作孽,不可活啊!

“音乐,音乐,坦戈儿,坦戈儿。”瑟琳娜大叫。

轻悠回头瞪她一眼,手上却没松,拉着白莺莺就顺进了舞池里。

瑟琳娜就摇到了织田亚夫跟前,以手挡嘴,说,“光蛋亲王殿下,你的女人被抢了啊,还不快想想办法?”

这女人,当然指的是白莺莺。

织田亚夫扫来两道冷光,一把攥过瑟琳娜,唇角上勾,“多谢公爵夫人提醒,不若就劳你大驾,上阵一回!”

“喂喂,我才不要淌你们俩的混水,织田亚夫,你松手。”

瑟琳娜用德语叫着,听懂的也没几个。可她还是被拉了进去,很快就绕到了轻悠和白莺莺身边,她还没看清情况,虽然她也很好奇轻悠要怎么折腾这个男人,就被狠狠踩了一脚。

“哦!啊!”

叫的不是瑟琳娜。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咱山沟里来的土包子没跳过舞,对不起啊白小姐。”

当然,这道歉的也不是织田亚夫。

“白小姐,听说你今天发表新歌,不知道哪里能买到你的唱片呢?哦,虽然我家还没用过留声机,不过为了你,我立马就买一台最好的。”

“我,我的唱片,很快就灌出来了。”

很不巧,白莺莺今天说发布新歌,也就是为了吸引大老板,借机谋求灌录的机会,成为真正的歌手,而非娱乐场卖唱卖笑的歌女。这其中的差距,等级的分野,绝对是立竿见影的。

她脸上的尴尬,教轻悠尽数收进眼里。

踩人家的伤疤的确有些缺德,不过叫轻悠放弃挑逗男人的机会,也万万不能。

她瞄了眼壁钟的时间,当即转换策略,不再欺负白莺莺,转为暧昧大战。

于是,织田亚夫的目光瞬间厉了三分。

就听,“白小姐,你这袍子真漂亮啊!”

女人就对着白莺莺上下其手,那动作在旁人看来要换是个男人,够得上猥琐的等级了。

“哦,你的小手是用什么东西保养得,哎呀,又细又白。哦,这个手指甲修得真好,呀,这指甲油也好漂亮啊!嗯,连手感和触感都很好,又凉又滑的……”

就抓着别人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滑呀滑,抚呀抚,变成了好像“被非礼”的状态。

男人的眉头抖了抖,一脚又踩上了公爵夫人。

瑟琳娜正偷笑,就痛得叫了一声,嚷嚷,“织田亚夫,你够了啊你,你自己折腾成这样儿的。早前不在府里乖乖等着人家送上门,非要跑这儿演大戏,你活该!”

“闭嘴!”

眼见轻悠又攥着人溜开,织田亚夫急忙追上。

就听到,“白小姐,你这香水味儿也好好闻?是哪个牌子,在哪家店买的呀!哦,真香……什么,你没抹香水?这是自然体香么?再让我闻闻。”

更看到,小女人竟然扒拉着别人的衣领子,整个身子都帖挂了上去,脑袋搁在人家的细颈弯儿里,像狗似地嗅来嗅去。

当然,这是男人愤怒的情绪下加工成了极碍眼的感觉。

在旁人眼里,就觉得那对拥舞的女人,一个高挑清妍,一个丰腴娇小,也十分养眼儿。最重要的是那丰腴娇小的女人,一双八字小胡子随着她生动的表情,变幻不定,加上她暧昧的小动作,不出格,却在明昧不定的灯光和人影掩护下,更显得暧昧挑情。

当然,这不是说两个女人之间有暧昧。而是两个各有千秋的女人,在这一舞之间,通过这种奇妙的搭配,而呈现出的一种奇特、有趣,又暧昧诱人的风情,神秘感。

男人的目光,直接落在小女人紧紧搂着某物,一个劲儿地乱磨,那双丰腴傲人的双胸,在别人的身上蹭来蹭去,就是个同性,也十分碍眼,碍眼得让他越来越忍无可忍,不想再忍……

“织田亚夫,你轻点儿啊!人家手疼了死啦!啊,喂,你干什么……”

男人终于甩下舞伴,朝轻悠那方大步冲了过去。

正在这时,一个女人突然从侧方冲上前,佯似脚步不稳就要朝下倒去,立即伸手向路过的织田亚夫招手求救。

“哎,哎,亲王殿下,喂,喂,您……啊……”

女人最终震惊地垮下了一张漂亮脸蛋,不敢置信地看着那走掉的男人,竟然连半个眼神儿都没给她,简直当她是中边的小花小草,不,说她是花草都是侮辱花草了,那是连路边的破石子儿都不如啊。

锦业跟着走过来,非常绅士地将她扶了起来,因为周围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这雪中送碳的一举,立即赢得女人无限好感,甚至还委身相依。

锦业连忙闪了开,嘻嘻一笑,道,“大小姐,你可是赌输了啊!按刚才咱们说好的,你得好好伺候俺这两位兄弟一整夜哦!”

女人装委屈的脸揪然变色,惊愕颤抖中,就被高桥留给锦业的那两黑衣男人托下去了,留下一串尖叫声。

没人敢救。

不仅因为那女人身份一般,更因为这赌庄可是全上海滩最顶尖最权势的男人做的,谁敢出头不给面子,那就别想在上海滩混。

……

“啊,你干嘛?放手,光蛋,放手啊,你神精啊你!”

白莺莺突然被推开,轻悠扑了空,就被织田亚夫抓着手,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尖叫起来。

“救命啊,非礼啊——”

周围一片死寂,众人眼角抽搐。

织田亚夫健臂一收,将轻悠提进了怀里,掐着一劲儿乱晃的小脑袋,低喝:

“轩辕轻悠,你玩够了!”

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四目相对,火辣辣的气息在空气和眼神中流窜,跳跃,激烈冲撞。

哼,够了才怪!

“保安,保安,这个光蛋欺负人,欺负人啊——唔!”

女人的小嘴立即被堵住了,工具就是男人的嘴。

场子上随时候命的保安打手们全紧张地看着场上的男女,眼神儿都落在了被叫出来的大堂经理头上,经理不明究理,在案发现场犹豫徘徊,各种愁苦,进退两难啊!

轩辕锦业还凑上来,“喂,你还不叫人救我小妹。你没看到,那个光德亲王居然当场非礼一个男人!”

周人立即丢来一堆鄙视的眼神。

“我们在你们百乐门消费娱乐,居然还被恶霸欺负,这说出去像话嘛!喂喂,你快叫人上去把他们两拉开啊!这太丢人现眼了啊!”

旁边走出一个男人,“这位兄弟,你即是人家的大哥,为什么不舍身相救?”

“唉,你没见他身边站着带枪的人嘛?我也怕死的好不好!”

立即又一堆鄙视的眼神扔过来。

男人一手端着一杯威士忌,一手夹着支雪茄,轻吸一口,吐出烟云缭绕,懒懒地说,“如果说,我身上也有枪,让你上,你上是不上?”

锦业这才回头,看清男人的模样,心头暗惊:好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

只此一眼,不需要谁再报名号,那慵懒中暗藏锋机的强大气场,除了那传说中的黑龙组第一把交椅向大少,还有谁!

“唔唔唔,王八蛋,你住手,你混蛋——”

轻悠好不容易挣开脑袋,扬手就挥巴掌,然而目光在触上男人深晦而微颤的眼神时,她的手臂徒然失力,巴掌落在了男人完美的侧脸上,却是轻轻地碰上了,就没再挪开。

这一瞬间的失力,在旁人看起来,非常诡异。

要是再看不出小胡子和光蛋亲王之间,暗藏的种种J情,那他们以后就别提自己是百乐门的常客了,从来没混济过烟花风月场。

“我混蛋?”

男人的声音绷得死紧,眼神更暗。

“那个,你动作也太……好吓人!”

“我吓人?”

男人的眼睫毛都快要撞上她的,她用力后仰,想躲开那迫人的气场,却被那熟悉的男性气息,紧紧圈绕,再难逃开。

“哎呀,你先放手,攥得好痛。”

他心软,放了。

她转身就溜,还大叫,“我七点的火车,必须走了。”

“该死的,你还敢给我逃!”

男人大吼一声,当众上演举世睹目的追女大戏,看得众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这还是那位,高傲矜贵,冷若冰霜,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俊美亲王吗?

轻悠一边在人群里钻躲,一边叫,“人家已经看过白小姐,也见识过光蛋亲王了,人家要回家了,拜拜,不用送了!”

“来人,给我拦住!”

织田亚夫被气得不行,扬声大喝,可惜保安们被那突然下楼的大老板给喝止了。

向大少悠闲地吐出一口烟,“今晚能看到光德亲王失仪慌乱的模样,也不虚此行了。”

锦业碰了碰递来的杯子,“大少,我刚才说的事儿?”

“上三楼。”

转身就走。

锦业发现,随着男人的移动,远近上下至少有三十来人之多跟随。

在自己的地盘,居然还布置着如此滴水不漏的保护网,可真不是普通人。

但他又担忧地朝妹妹那方望了一眼,向大少见人没跟上,回头哼笑一声道,“你还不放心?”

锦业看着妹妹已经冲出了视线,而织田亚夫还没追上,有些担心,“亲王殿下不会失手吧?我妹妹可是细皮嫩肉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个两枪就杀死两头老虎,带着你们轩辕一族三百多口人,开飞机逃出升天,还毙掉了西南三大军阀之一的张大帅,又帮助华中的屠少帅夺回帅位的女人,只是个弱质纤纤的小姑娘?”

锦业闻言不由僵硬了脸色。

乖乖的,原来他家的小七宝儿竟然这么有名了。

还是该惊叹一下,黑龙组对整个亚国局势的关注力度,完全不亚于任何一个军事力量?!

向大少仍懒懒地吐着烟圈儿,“兄弟,要我说你真不够实诚,还是说你们轩辕家的人都太谦虚了。”

这时候,一声尖叫传来。

“混蛋,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家!”

轻悠已经被织田亚夫扛了回来,一头长长的发丝在空中飘来荡去,画出惑人的弦度,刹时让全场的男人女人都看得移不开眼儿。

一巴掌落在肩头的小屁股上。

“再叫,信不信我当场把你办了!”

“你敢,你敢!回头我就告小叔去!”

“你看我敢不敢。”

最终,男人扛着挣扎叫骂的女人上了电梯,消失在眼中,给众人留下了一个浮想联翩的背影。

……

一进电梯,叫嚷的小女人就被放了下来,可双脚没能沾地,就被重重抵在了铁墙上,屁屁坐在了扶手上,小嘴儿被男人灼热的唇舌彻底攻占,身子被坚硬的胸膛重重挤压。

野火,欲望,申吟喘息,在窄小阴暗的小电梯里,火热窜烧。

------题外话------

哦哦哦,俺一写到向老大就觉得特别兴奋。大家要喜欢黑帮故事滴亲,可以去看秋秋的另一本现代完结文《总结好强大》,讲滴就是百年后,向家出现的一位传奇性黑道老大退休后的爱情故事哦!

向家,他们这个家族,以及黑龙组,是秋秋现代故事大背影下的一个重要角色啦!不管是古代,近代,现代,都有哈!同时,这个世界里,还会出现很多新的家族,在不同的时期,成为世界的引领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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