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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推着病床一步步向手术室走去，在这宽大的通道上，林晓强犹如在高空中踩钢丝盘危险，他将孩子推上了一条不知长度的钢丝绳上，手术的成功几率有多大，林晓强不好说，但如果孩子离开这所医院，那么他所通往的便不再是一条危险的钢丝路，而是一条死亡之路！对这一切再明白不过的林晓强惟有出此下策，他的心里只有一条信念，那就是救人，即便身败名裂他也在所不惜。

如果手术成功了，那么他今天的违规操作相信也不会有什么人去怪罪，相反的，嘉奖他还来不及。可如果手术失败了呢？在没有病人家属的手术签字同意下，一出失败的手术可不仅仅是出医疗事故那么简单，而是一出彻彻底底的谋杀。

如今的林晓强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在将那孩子推上钢丝绳的同时，也将自己推了上去，他亦步亦趋地向前挪着，脚步虽慢，却很稳、很稳

林晓强三人刚到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却开了，谢梦俏生生的身影出现在门上！

“这样的好戏，我怎么可能错过呢？”谢梦娇笑道。

“呃！”林晓强有些反应不及。

林小欣却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眼睛告诉了谢梦：我知道你这老狐狸精一定会出现的。

时间有限，林晓强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点了点头，便推着病人入内，然后在洗手换衣的当下，对二女发号施令：“给病人做全身状况扫描，心跳、血压仪准备。”

谢梦与林小欣听到主帅发令，赶紧收敛心神，麻利的去完成指示。

看着身上被连上的一根根导管，女孩儿睁着她那好奇的大眼睛问道：“医生叔叔，这些是什么呀？妈妈呢？为什么不见妈妈？”

林晓强只顾盯着仪器中扫描出的孩子身体状况报告，对于他的提问置若罔闻。

一般的病患对于进入手术室后心理上都会或多或少的出现一些恐惧感，尤其是这些半大不大的孩子更甚，而这时候，手术室内的工作人员便要付起舒缓他们心中压力的责任，进手术室前，医生还可以开导一下他们，不过进了手术室，这责任便会自然而然地落到护士身上，主刀医师不可能去分心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果然，如今担起护士职责的谢梦温柔地笑道：“妹妹乖，一会咱们治好了病，就去找妈妈好吗？”

女孩儿点了点头。一阵笑容轻轻浮现在一旁的林晓强脸上，不过，也就仅仅是一秒钟，瞬时间他又扳回面孔，现在可不是轻松的时候。

“开始吧！”林晓强见一切准备妥当，二女立就开始用那晚他们齐齐商议好的手术方案按步就班的实施。

首先，她们要用固定器把女孩固定在手术床上，所以仅仅是片刻，女孩儿的四肢与腰身便被牢牢地固定在了手术床上。

看着被定住的病人，二女有点的迷茫，固定器这种落后的手术用具，在现代医学中几乎已经快弃之不用了，偶尔在重病患者手术完后，由于难忍剧痛，会在病床上将其固起，不过那也仅限于四肢而已，且是在手术完后。

再看看仪器显示结果，林晓强确定病人状况良好后，看了看表，林小欣道：“记录，22点10分，手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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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没有办法的办法

“麻醉药！”林晓强把手一伸！

“啊？”二女同时失声惊呼，“不是说她对麻醉药过敏吗？”

“是的！”林晓强点点头，不过又提醒道：“但只是对大剂量的麻醉药过敏，仅是皮试的剂量，在那位有心人氏的长达十天的帮助下，她已经能承受了！”

“可是皮试的量仅是那么一点，有什么用啊？达不到麻醉目的啊！”二女不解的齐声问。

“能打一点是一点！”林晓强叹口气道，“仅靠我那个办法，恐怕是不能撑过去的，有一点麻药，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二女想想也觉好像是那么回事，于是交给了他一只麻醉针，剂量只是二次皮试量的总和，这对小小的鸡眼手术都不够，更何况是开胸剖腹的大手术呢！

皮试剂量的麻药打下去了，患者如林晓强想像那般，生命体征没有起任何变化，但也同时预示了另一外结果：没起到任何作用。

麻药完了，林晓强冥思苦想出来的重头戏终于上场了，他从身上掏出了一包烟与一个打火机！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抽烟？而且是在手术室里抽烟？林小欣与谢梦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谁知林晓强打开那个烟盒后，所掏出来的并不是香烟，而是一包白色的粉末，然后迅速的拿起注射用水，把粉沫稀释到针筒里面，然后缓缓的注射到女孩儿的静脉里。

林晓强给女孩儿注射的是什么？没错，那是纯度极高的海洛茵。

那他的目的呢？要教女孩吸毒，把她变成一名瘾君子吗？那肯定不是，这是为了手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想出来的办法。

海洛因：可用于医疗也可被作为“毒品”用于“吸毒”。前者能作用于疼痛感觉的中枢部位，使疼痛感觉减小或消失，并使精神麻醉。此外，该类药尚有抑制延髓咳嗽中枢、呼吸中枢和安抚、镇静等作用。主要用于创伤、晚期癌症等剧痛、无痰干咳和心源性哮喘等疾患的治疗。

吸食或注射海洛因后，人的整个身体、头部，神经会迅即产生一种爆发式的快感，一种全身性的：；随后二、三个小时内，吸食者沉浸在半麻醉状态。唯有快感存在，其他荡然无存。心醉神迷过后，别无他念，只对海洛因感兴趣，一心只相想重新吸海洛因，这就是〃沉醉〃。由于快感很快消失，接着便是对毒品的容妨、依赖和习惯。吸毒者沉溺而不能自拔，即需要越来越多的毒品才能满足，不然过不了瘾

那晚在林晓玉那儿看到那名为《古惑仔之人在江湖》之中，山鸡见陈浩南因为重伤剧痛，用毒品来给他解痛的情节，使得林晓强有所触动，晚上反复的琢磨，后来又研究这使用的剂量，终究认为这样在理论上是可行的，在临床上应用也能达到一定的麻醉目的！

可是使用此种东西给患者进行治疗，牵扯的范围却极广，在病人无法在正常麻醉药麻醉下，海洛因虽然也能达到一定的麻醉目的，但它所带来的伤害也是巨大的，患者一旦上瘾，它的恶果是人人都知晓的，更何况这里面还有道德人伦的问题。

能挽救生命，那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可是因此而制造出了一个毒瘾患者，那却是相当可悲的。

在等待毒品的药效在体内达到最高血药浓度的间歇，三人的心都是悬起来的。

“林晓强，这个办法真的能行吗？”林小欣非常担心的问。

“到了这个时候，你认为她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博吗？如果这个办法不可行，那她除了等死之外，真的没有别的可能了！”林晓强见女孩儿的身体渐渐开始发软，于是道。

“那么如果这次手术真的成功了，她却因此而成为了一名瘾君子，那可怎么办啊？”谢梦忧虑的问。

“使用剂量我已经反反复复的研究计算过，给她注射的是刚好起效量，但如果一次就上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要人能活下来，别的可以慢慢在想办法的！”林晓强无可奈何的道，什么手术都会或多或少的出现后遗症，可是这个手术的后遗症是染上毒瘾，可真是狗血到极点了，到末了，林晓强自言自语的说：“活着总比死了好，最起麻活着还有拼搏的机会，如果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渐渐地，海洛因的效果在女孩的身上发挥出来了，她的感觉也由初始的轻微痛痒变做了体感全无。最后，女孩的意识已处在半昏半迷半醒的痴妄亢奋状态了。

要想患者处于全无意识的状态，仅靠毒品是不够的，而毒品也仅仅只能说在很有限的情况下减轻手术所带来的疼痛，况且林晓强给她使用的剂量并不大。

林晓强死死的盯着女孩默不作声，一直到她的双眼迷里，口出发出无意识的咿咿呀哎呀的含混声，这才把手一伸道：“准备肺部肿瘤切除术，快！手术刀！”

谢梦对这种状态下实施手术当然会有保留，可主刀医生的话又不能违背，不禁道：“晓强，要不要再等等看？病人麻醉效果还不明显啊。”

“等？还等什么？最多只能做到这样了，快，手术刀给我，血浆准备！”林晓强沉声喝道。

谢梦只好遵命，把手术刀递到了他的手上。

待得林小欣为病人输上血浆后，林晓强便没有丝毫犹豫的一刀切了下去！

“啊！”女孩发出了一声和她年龄极不相称的惨叫，小脸顿时变得刷白，雨点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顺流而下，身体也极不安份的扭动起来，显然是痛苦到极点，这无异于生吞活剖啊！

这一幕，真的惨不忍睹，两个女人都被这声来自地狱一般的惨叫弄得眼圈发红，可是手术已经开始了，半途而费只会雪上加霜，为了让患者得到那唯一的一线生机，她们只好残忍的硬起了心肠。

早有准备的林晓强一把抢过了还在发呆的林小欣手里的脱脂棉，沾掉了刀口上流出现鲜红血液，埋下头去迅速的开动起来，现在，他唯一要做的，不是同情不是可怜更不是发呆，而是要尽自己所能，在最快的速度之内把手术做完，减轻女孩的痛苦，挽救她的生命。

然事不遂人愿，虽然身体已被牢牢固定，虽然女孩的意识已经模糊，虽然毒品已注射到了足量，但是猛然的破体刺痛，区区一点毒品迷幻感觉是顶不了事的，女孩的身体还是因剧烈的疼痛而扭动起来。

虽然有固体架固定着，病人身体摆动幅度大不到哪里去，但是对于精密的肺部肿瘤切除手术来说，这细微的晃动仍是致命的，因为肿瘤靠近着心脏边缘，如果刀子稍有闪失，划破心脏或升主动脉的话，那患者仅仅只有死路一条。

林晓强一点都不敢大意，女孩的扭动，使得他更是小心谨慎起来，而这样一来，下刀与切割的速度就慢了，他真没想到这孩子力气如此之大，看来想要速战速决是不可能了。

就这样，在女孩的痛苦呻吟中，在林晓强的满头大汗中，那颗肿瘤在手术刀的慢慢切割下，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

十分钟后，那颗侵扰女孩多年的肿瘤被林晓强顺利的切割了下来！

三人正想欢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高兴得还太早了，大肿瘤切除了之后，下面的情况才显现出来，原来下面还有许多小小的附生肿瘤，就如母鸡孵蛋的情形一样，母鸡被赶走了，这地看到下面的蛋。

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细细小的肿瘤，林晓强几欲昏倒，而林小欣与谢梦已是俏脸发白，差点就瘫软在手术床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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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有惊更有险

“林晓强，她快撑不住了，她的忍耐力已经达到极限，体能在急剧下降！”林小欣盯着心电监护仪唤道。

大肿瘤已经切除，那些已没有营养供给的小毒瘤如果不立即切掉而即死在病人体内那可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手术不能停！而且，照林晓强估算，这些没有了营养共给的小瘤，它们的生命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咬了咬牙，林晓强道：“继续手术，别理其他的！”

这个手术，从一开始，就是分秒必争的。

谢梦感觉情况不妙，低声唤：“可是。。。”

看到林晓强重新握紧了手术刀，谢梦只好住了嘴。

这一次，林晓强下手的速度更加迅猛，不只是由于外在因素使得他刻不容缓，更主要的是，孩子由于刚才的翻闹，体力已经消失殆尽，此刻的抖动幅度已自然而然的减小了许多，手术中体力不支有生命危险，可没有体力了，林晓强的手术速度也自然地加快了许多，这便又减少了手术的风险性，真是有一利便会有一弊哪！

一颗，两颗，三颗犹如葡萄一样的肿瘤被在患者身上一颗颗的被取出，而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那条年轻稚嫩的生命，也在一步一步的接近死亡。

“晓强”谢梦小声叫了句，她不敢大声说话，怕惊住正在一心一意操作手术的林晓强，但，显然不说又不行，看来是碰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

“怎么？快说。”林晓强嘴上问着，手上却一点也不敢停，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刀下所切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