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说完转身就走了,没几步就不太看得清背影。等毛东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手机解锁打开了短信界面,输入的字已经拼了一半,又被他删掉。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又重新拼了一遍。
—刚好像在操场看见你了?这么二半夜你在操场站着也不动干嘛呢,跟朋友聊天吗?
短信回的并不快,因此他顺着跑道继续往前走,一直绕完了刚才学妹没有陪他走完的半圈。他感到手机震了震,亮起来的屏幕打退了小范围的黑暗。
—啊,那是我男朋友啊。
那是我男朋友啊。
毛□□然不知道自己该抱有怎样的心情,但是所有的平静又好像在一瞬间被打破了一样。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受压抑和压制的挣扎本能了,但是在看见屏幕上那小小的几个字的时候,难受的感觉蜂拥而至让他一瞬间攥紧了拳头。
张载焓旁边站的那个男的毛东应当是认识的,只不过刚才他并没有想起来那是谁。
这个夏天快要过完的时候,学校下通知说要装空调。申晨对于这个结果狠狠骂了一句我操,然后说了一句太好了。他的整个考试月基本上都是在食堂和自习教室度过的,天天早上一热醒就爬起来去占座,如今在汗流浃背之中考完了概率论,本来一心想去死,回寝室却听到了一个让他重获活着的勇气的消息。
“也就是说明年夏天就能活了。”
申晨这句话正好被推门进来的张载焓听见,于是张载焓没忍住嘴贱落井下了一句实。
“还有今年冬天呢,祝你幸福。”
所以说南京这种夏天潮热难耐冬天湿冷彻骨的地方怎么还能有那么多人住下来的。
郑和公园的聚会之前因为和考试冲突所以张载焓翘了一次,明天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次。老头老太太们当然不会考虑学期这种东西,不过暑期太热,夏休还是难免的。这可乐坏了张载焓,因为南京毕竟是省会,再说一步那就是七十年前还是首都,这么一个南京城里边角角落落可是藏了好多人。就比如最近开始参加晨会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的,昆曲唱得那是一个漂亮。
对门寝室,严岫貌似已经自然而然地和闻斌和好了。
他到现在都没敢跟严岫说自己骗毛东他是自己男朋友的事情。操的啊总觉得自己会被严岫打死……
学生会新一轮的换届也已经结束,严岫和他分别留在了两个不同的职能部门,现在的形势看来整个大三他估计都要和严岫泡在一起睡办公室了。接着他想起来这样在毛东看来还颇有点“果真是情侣”的意思,接着他又想到,人都已经去工作了,谁还能有机会看见你跟谁在一起?
他只是太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性向,太想把自己展示给心里爱慕的人。可是毛东在那之后也再没有联系过他,大概事情真的就此为止了。
直到上一届的一个学姐给他打电话问他回家了没。
“没有,我们今天刚考完。而且我之前没抢到车票,所以买了大后天的票回家。”
“那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有啊。学姐有什么事情吗?”
“我没事,就是东哥嘛,东哥不是终于签了机场吗,所以想明天晚上叫院会的吃个饭,就当告别校园了。”
张载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东哥让你叫我的吗?”
“哦,也不是,他就是专门说让叫上你们这一届的几个人。”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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