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大洞口传来了一片嘈杂声。
等到人声近了,众人才看清,正是被救上来的吕莹莹,还有背着她的周部长。
两人在悬浮车上吵开了。
向来脾气好好,喜欢四两拔千金的周部长,似乎动了大怒,声音又重又沉。
“吕莹莹,你是真的不命了是不是?”
“我哪里不要命了,我要真不要命,现在你能接着完好无损本姑奶奶?!”
吕莹莹似乎还无所觉,吹胡子瞪眼儿似地反嗷回去,还有几分洋洋得意,“刚才那么大片儿青蟒藤,你们看见是怎么袭击寒队长和小麦的吗?要不是我一直带着架小钢炮,咱们早成了破藤子和大蚂蚁的肥料了。你懂”
“你还很得意,是不是?”
周部长的声音沉到了底,镜片后的浓眉高挑,漆黑的眼底,风雨欲来。
吕莹莹斜横一眼儿,心下也咯噔了下,还是不怕死地嚷,“我怎么不能得意了。好歹咱们能顺利平安地出来,”在心里添一句,还寻到了不少宝贝,“我也有一多半的功劳啊!啊,啊,你干嘛,你哎呀周”
谁料得周部长再不废话,一把将抱着的翻了个身儿,扬起巴掌就抽上了女人的俏臀,啪啪啪的重重打了好几下,那声音,唔汉子们都不忍目睹,转过了眼。
寒小麦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惊呆了。
记得之前在食堂时,吕莹莹一伸的就能将周部长摁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这会儿,情况好像完全倒过来了,向来温文尔雅带点腹黑的周部长,现场反水,把军营第一女汉子搁大腿上,打屁屁。女汉子只能哇哇大叫,怎么也“翻不了身”似的,任其拍屁屁。
这画面儿,真是难以描述,难以想像啊!
渐渐的,她又像是看明白了什么。
吕莹莹救了回来,寒野也放了心,便和防暴队长联系上,要去寻牧放。
林子里经历这一番大折腾,青蟒藤看样子是烧光了,但本体肯定还躲在哪里疗伤,狗延残喘,不可吊以轻心。
寒小麦拉住人,表情还有些别扭地表示,也要跟着一起去。
寒野目光一柔,蹲下身看着姑娘,抚过她一缕发,问,“都想好了?”
寒小麦又别开眼,“只要他别太过份,我会让着他一点点。”
寒野失笑。
寒小麦急道,“他还说他是长辈呢?哪有长辈那么小心眼儿的。我我还是孩子。”
得,一说到这儿,脸上都火辣辣的,更不敢看人了。
寒小麦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入戏了,真觉得自己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似的,越来越会借机拿乔了。
寒野宠溺地抚抚姑娘的头,“好吧!我们去看看他。”
他朝钟小姐点了点头,钟小姐回头招来了一辆悬浮战车,那体型、装备,一出来就闪瞎了士兵们的狗眼儿,啧啧直叹不愧是吸血鬼公司,这悬浮战车和他们军队的比起来,军队的就是山里的草鸡,公司的就是那天上的凤凰啊!
行入林子,很快到了那片满是焦土的长坡,战车拉高高度,寒小麦看到满目灰烬,残枝断叶,还有淡淡未尽的星火吐着浓烟,飘荡在空中,心下就乍舌。对于之前钟小姐说的话,感觉更深刻了。
恰时,她扫描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寒野,那里好像是你们之前挖的大坑。那里,好像真有东西,看起来,光芒有些暗,不过,也能感觉到明显的能量浮动。]
寒野看了看那处,点头在心里回应,[嗯,就是那里。回头我们再来探一探。]
便将战车开向了防暴队长给出的方位,很快就在一片小河滩边,寻到了牧放等人。他们摆开了战斗阵势,像是刚刚打完一场仗。
在以牧放为中心的圈子外,地上掉落着几十只拳头大的工蚁,还有水边的一截二十多米长的青绿色藤蔓,还微微地抽搐着。
还真有青蟒藤的支节。
“你们来得正好,牧先生受伤了,被工蚁蛰了。麻烦你们帮他疗疗伤,我们再去周围搜索一下,看有没有余孽!”
防暴队长指挥着士兵,散开了去,其实是给他们留出交流空间。
寒小麦别扭了一下,还是在钟小姐递上治疗工具时,抿着小嘴走了上去。
牧放背着身儿,看着伤口,做处理。
当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时,他身子一侧,又朝前走了一步,躲开了。
寒小麦一咬牙,立即冲到人面前,就去攥那只手。
“咝,你干嘛?!”
牧放被拉疼了,痛叫一声,口气坏得很。
寒小麦看到伤口时,也吓了一跳,男人的手虎口处,被撕开了一个叉口,已经肿了起来,翻起的皮肉流出脓黄的流体,散发出一阵阵的臭味,像是已经伤了很久了似的。
“呀,先生,你这伤,之前不是处理好了,难道刚才又被咬了?!”
钟小姐叫出一声儿,寒小麦确定这的确是二次受伤了。而且第一次受伤时,就没有大注意,这会儿已经有些恶化了。
“别动,我给你洗洗伤口。不然,你的手要废掉了,以后谁给寒野做手术啊!”
“寒小麦,你还想我给那只大白眼狼做手术?我告诉你,我牧放不是傻啊!”
寒小麦取出了圣水,撒了一点在伤口上消毒,一下疼得牧放失了声儿,整张秀气的俊脸都扭曲了起来。
她动作迅速地做着伤口处理,一边不以为然地哼哼,“是爷们儿的,就不要鸡狗子鬼叫鬼叫的。你瞧瞧,你都把小朋友们吓到了。”
旁边,三小只异兽竟然还跟上来了,蹲在寒小麦脚边看稀奇呢!一被提及,立即发现“叽叽咕咕哇”的叫声,大男人眼光扫来时朝后缩了一缩。
“呜”
寒小麦头上的毛蛛也跟着一缩,两颗豆豆眼儿转了一个方向,不见了。
牧放莫名地脸色一僵,诡异地飘过两朵小红云儿。
“好了没。我还要做采集!”
“啧,你别乱动,我就好了。”
“你到底会不会包扎啊?卫生员,都死了吗?我拿钱雇佣你们不是当壁花儿的。”
“又开始借题发挥,波及无辜了。还说自己是大人呢,幼稚!”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人家寒野就不会像你这样子,说起来,你好像比寒野大不少呢?”
“寒小麦!”
“包好了。”
“你这叫包好了?”
牧放嫌弃地看着伤口,上面竟然被某人打了一个蝴蝶结。这什么鬼东西啊!他是纯爷们儿好不好,就想扒扯掉。
寒小麦这时候说了,“喂,我知道,我任性,固执。可是你也很自大,娇情啊!”
牧放停下手,看着一脸别扭的小姑娘。
“咱们各让一步,算是打平了吧!”
牧放愣了下,意识到这是某人在道歉,可这诚意真是干瘪得连四季豆都要笑了,“寒小麦,你这个臭丫头,你知不知道天高地厚?!”
寒小麦也破罐子破摔了,插腰吼,“不知道。我才13岁,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我都不懂。就算我不懂,若天塌下来了,也有你和寒野帮我顶着,不是吗?!”
“”
远近,四方,一片安静,只余流水淙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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