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男人此刻好似似婴儿,他慌张的神情,微笑中带着凄凉,心下微诧,她有义务保护这个一辈子疼她的父亲,20年用宽阔的肩膀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空,如此,邹贝憨憨的点点头;“愿意,一辈子都愿意。”
邹丰低个头,抬起手背去擦眼泪,囊着鼻子说;“对不起……请你原谅爸爸……”
“该爸爸原谅我。”邹贝嘴唇有点干,眼睛越发红了,犹豫着说;“是我让你担心,该受到这些惩罚。”
男人用力捏捏发疼的眉心,沈默,半句话都没说,後才抬手,淡淡的摸上她清瘦的脸颊,一寸寸爱抚,满心都是温柔的爱怜,想起上午的情景,女儿恐慌的神情,轻声的哭叫,一样一样回荡在耳边,他怎麽去弥补,要怎麽去挽回,能得到嘴上短暂的原谅,已经是他一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一时的寂静,邹丰挪脚站起来;“好好躺着,想吃什麽?爸爸给你买去。”
“不饿!”邹贝见他要走,伸手就扯住他袖腕;“不走,爸爸陪着我。”她现在什麽都不想吃,只想这个人在眼皮底下,或许这样,仿佛那痛,心底碎成片片的脆弱也能拼凑起来。
邹丰疲惫的坐回凳子上,轻笑;“得吃,你一天都没吃东西。”瞧瞧还有三分之一的吊水,帮她手放回被子里,压好;“去去就回来,乖。”移开手臂又道;“我保证。”
“那要快点。”邹贝急切的说;“太远就不去了,我等你。”
男人微眯着眼,缓缓看看门口,笑了笑;“以最快的速度。”说完疾步奔了出去,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缝,只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上一刻还在欢笑,下一刻,犹如跌入冰窖,男人柔软的目光带着悲哀,如同幽凉的指尖徐徐拂过眉梢,心头砰然钝痛,眼泪轰然落了下来,呆呆地,她想破脑袋也不能明白,这是哪门子的事,脆弱的心脏一再姣着抽疼,天地苍白,生命中赤裸裸的凄清与荒凉,就像那年的大雪,一片,一片,铺上两人的肩头,仿佛转眼的一瞬,就褪去了全部的淩乱与尘烟,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余下,还是病房里空荡荡的白………
风住了,雪,仍在下,纸花儿一般,无声地,纷纷坠落,白得迷蒙,白得耀眼,白得遥远……
邹丰从楼上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出这个充满药水味,充满哭泣声,充满压抑的大楼,巴不得抡起胳膊狠狠揍自己一顿,狠狠踹自己两脚,瞧瞧自己的多伟大,看看大多的正义禀然,摁住麻痹的胸口,深深的吸口气,失神的向小餐馆行去。
“妈?”木青挽着高贵的妇人,一如既往,一身高档的小西装搭配着皮靴,冷艳不可直视,摇着妇人的手臂不高兴的嘟嚷;“看什麽呀?走啊,要饿死了。”
“……”妇人僵硬的盯着那离开视线的背影,脸色都是冰白的,余下的阳光送进衣服领口,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周身的血液不听引导,崩溃般聚涌潮涨,竭力屏住呼吸,却关不住眼帘内的水流。
“也?”木青望向远处消失的人影,不明所以,难道遇到熟人?转眼满脸的无聊;“妈妈呀……你的宝贝女儿真的饿了………”
“啊!”妇人仓惶的应声;“吃……吃饭去。”缓缓转身离开,心丝丝地酸起来,酸得沈甸甸,满满当当,胸腔是似乎也装不下,不该的,不该的,怎麽可能是他呢……
邹丰从沙县小吃里买了点乌鸡汤,清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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