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发烫,这是我们第一次在野外体验幕天席地,我紧张到怕被路人发现,结果下口太重,痕迹一直也消不下去。
这么多年,先生身上始终都只有我留下的痕迹。
先生,实在要惯坏我了。
“先生,”我开口道,“怎么提早回来了?”
碍于涂了药,先生只能趴着。我擦了擦手,躺到他旁边,凝望先生侧脸。
先生声名在外的不只有天才导演之名,他的好面容,名声甚至要高过导演之能。
这样好看的人,这样有名的天才,怎么就只看上我,一个平凡无奇的雌虫呢?
“预定的航班临时取消,我搭组里富二代的私人飞机回来的。”先生打了个呵欠,“昨天熬夜把重要部分赶完,按本来计划直接在飞机上补觉,到家能有点精神。结果提早回来,飞机上和他们谈了一路,又和你做了激烈运动。”
先生眨了眨眼,终端摘下来扔给我,“我想先睡一会儿,终端有多远放多远,谁来的消息也不接。”
我接过先生的终端,亲了他脸颊。
“先生睡吧,做好了饭,再叫你起来。”
先生又打了个呵欠,倦意浓浓,“本来想和你好好说说话,身体太操蛋。”
我笑出声,先生意志力不强时,口中就会冒出粗俗的话,一点也不像精致优雅的雄虫。
“好好睡吧。”
我笑着,给先生盖上薄被。
先生从不忌讳我看他终端,指纹识别,一点,就跳出投屏的系统界面,而非访客模式。
在这个人人注重隐私的年代,哪怕是夫夫之间,使用彼此的终端时,也要征询得主人同意。
事实上,先生的终端软件内容乏善可陈,最常用得是基础功能,单纯为与剧组人员的通讯联络。
不玩游戏,不观看智脑网络热门话题,也不热衷分享生活。
娱乐生活清贫得像个隐士。
但我依然意趣十足,一点点翻看先生这两个月来的事情,看他的观影记录,想像先生在闲暇时是怎样研究这些电影。看他的消息往来,与谁走得更亲密,看他在导演论坛的回帖,看他的相册、录像。
我迫切地想知道先生的一切,迫切地想抓住先生,不让自己离开先生太远。
虽然我每次都唾弃自己,这样做实在太不尊重先生。
可是,却无法压抑心中的慌乱。
先生越走越高,越走越远,而我却依然原地踏步,追不上他。
我生怕有一天远离了先生,和先生再没有了共同话题,我们唯一的交际只剩下肉体关系。
先生向来坦荡,将终端给我未免没有安抚我的意思。
先生总是那么好。
当我终于看完了终端里的消息,却嗅到一股花香。
循着味道,才发觉是花瓶里插了三两枝美人梅,玫红花蕾含苞待放,有一枝重瓣盛开,柔柔舒展。
回来时,先生怕是又特地拐了公园,折了梅树。每年花期,先生都要采回当季盛开的花,说:有花堪折直须折。
有花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趁着鲜花娇嫩,颜色最美的时光,要赶紧采摘下来。不要等到花期过了,只能落寞地折取枯枝。
年龄从成年起,十年之内,是身体的黄金十年。
我十九岁成年,又大先生两岁,今年二十八。
我的花期,快要过了。
第4章醒来又睡
年纪小时,不施粉黛,不重颜色,素着一张脸就敢迈出门去。
如今,却是失了勇气。
每每外出前都要对着镜子提前拾掇一番,弄好头发,选好衣服,如此费上大量时间。
年轻时呢,想去哪里玩,带了钥匙直接走人。
那时候,皮肤紧致,泛着健康光泽。脸上虽素但随时能开口大笑,先生说我那时是“眼睛里闪着光。”
对镜详端,从前肤色还是健康的蜜色。这两年我愈发不爱晒阳光,皮肤白得像瓷。镜中显现的自然下弯的唇角,更没有丝毫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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