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妙妙看了陈希风一眼,见陈希风已经听地入神,觉得《吴妙妙传》已有了五成把握,立刻趁热打铁继续讲道:“只是我师祖爷爷赢了以后,另外一名弟子并不服气,便离开师门自立门户,另收了弟子,并与我祖师爷爷约定,待他们的弟子各自学成出师以后,要由弟子们再比一次,决定谁来继承师门正统。近百年间,这比试已不只是我师门之争,世间有名气的盗贼都想分个高下,便约定每十年一次,来一场天下群贼之争,江湖中人称之为贼宴,谁偷的东西是众盗贼公认的最难偷,谁就是贼里的天下第一。”
陈希风已经从身上摸出一个装满墨汁的小竹筒与纸笔开始奋笔疾书,写着写着听吴妙妙不再讲,他才停笔,意犹未尽地问:“精彩!那姑娘说自己马上要成为天下第一,是偷了一件什么东西?”
吴妙妙迟疑了一刻,又打量了陈希风两眼,怎么看眼前都只是个斯文柔弱的书生,她心里又惦记着《吴妙妙传》,便手腕一翻掌中多了一件东西。陈希风抬眼细看,吴妙妙掌心放着一面圆圆的牙牌,在灯火下温润生辉。
吴妙妙道:“我偷了锦衣卫指挥使的牙牌,除非他们谁能偷来天子玉玺,不然我赢定了!”
只听“咕咚!”一声轻响,陈希风手中湖笔跌进了秦淮河水,他心中虽然已有准备,但亲眼看见吴妙妙这样一个娇小美貌的少女偷走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腰牌,还是被震了一震。
吴妙妙将牙牌一收,神采飞扬地道:“群贼之争、众盗之会,陈公子有兴趣去亲眼看一看吗?而我吴妙妙要成为天下第一的盗贼,又值得公子写一写吗?”
吴妙妙这番话算是拿住了陈希风的软肋,能有亲见如此武林盛事的机会,陈希风是无论如何都不想错过的。陈希风皱眉,犹豫一阵,认真问道:“敢问姑娘,这算邀请,还是挟持?”
吴妙妙眼珠子一转,道:“是邀请是挟持,只看公子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公子要是愿意自然是就是邀请,我定然奉公子为上宾。”她这话说的狡猾,言下之意还是挟持,却又说成一切看陈希风决定。
陈希风见吴妙妙这样无赖,忽然想到了陶仲商,只是当初在太湖被陶仲商抓走,陶仲商是理直气壮地挟持,如今的吴妙妙好歹态度客气多了。陈希风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道:“那在下想送封信回家报平安。”
吴妙妙顿觉《吴妙妙传》已经成了七分,她立刻喜笑颜开,道:“理应如此。”
“啪!”一声醒木拍案,店中诸人精神一振,说书先生清了清嗓,朗声道:“说英雄,道传奇,评一话《游刃客传》江湖记,上回书说到‘商问秋策反秦公子,罗刹女腹背皆受敌’……”
一名容貌平平做书生打扮的青年坐在一僻角落,闭着眼听说书人讲得如痴如醉。不消多时,一身灰衣头戴斗笠身材高大的男人上了茶楼,径直走到这桌,在青年面前坐下,脚步声轻不可闻,但青年却瞬间睁开了眼看向了了来人。
灰衣人摘下斗笠,往桌上轻轻一抛,露出一张极英俊的面庞来,双眉如剑、鼻若悬胆、唇薄而色重,右眼角有一道疤痕,戾气横生,不是陶仲商有又是谁?
陶仲商对青年礼貌地一颔首,道:“还能喝茶听书,看来你对贼宴志在必得。”他语气平淡无奇,叫人分不出这句话是在嘲讽还是陈述。
青年本来听书正听到兴头上,一闻贼宴二字脸色立刻灰败,没精打采地道:“反正我也赢不了吴妙妙,努力也输,不努力也输,怎么都要输了被师父打断腿,当然要趁腿还在多过几天好日子,我说陶兄,你的麻烦比我大多了吧,拂剑门、接天阁、旦暮崖,哪一个都赶着要你的命,你还有闲心笑话我?”这青年名晏子翎,也算盗叟门下弟子,他的师祖爷爷当年输给了吴妙妙的师祖爷爷,从此盗叟门下两支争执不断。
陶仲商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他道:“拂剑门、接天阁、旦暮崖哪一个都要不了我的命,但你师父很快就能打断你的腿了。”
晏子翎忍无可忍地道:“你到底找我来干嘛?”
陶仲商将一个油纸包裹放在桌上,推向青年,竟然颇温和地笑了一笑,道:“自然是来帮你一把,这里面是接天阁的《夺日剑谱》,你带去贼宴还愁赢不过吴妙妙夺不了魁?”
晏子翎登时将那油纸包一把按住,大袖将油纸包遮了个严严实实,他看陶仲商的眼神变得非常古怪,低声道:“怪不得……怪不得接天阁对你穷追不舍,你这是想帮我,还是祸水东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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