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演员,被赶到了舞台之外。
而我在舞台之外望著舞台中央的爷爷,依然那麽孤独,那麽压抑。
※
栀子花开後的不晓得第几个夜晚,我拉开爷爷房间的纸门,看见景恕的身影已近在爷爷面前。
他伸出苍白的手,像是想拉住爷爷,却还差那麽一点。
爷爷抬著头望他,眼神中仍有无可救药的思念。
我端著茶具,忍不住问:「爷爷,您会离开吗?」
爷爷没有回答我,反而轻轻喊我的名字:「宥恩。」
「爷爷?」
他叹气:「你今天以後,就不用过来帮我煮茶了吧。」
我看著几乎就要触碰到爷爷的景恕,以及爷爷那望著他,又苦涩又喜悦的爱意。
庭院里的栀子花瓣开始转黄,眼看就要凋谢了。
我低著头,回答:「好。」然後拉上纸门,将那不属於我的世界留在舞台上,而舞台下的我也差不多开离场了。
我始终是没办法违逆爷爷的,爷爷从小对我说的「宥恩真乖巧」,就像是潜藏在我血液中的魔咒一般,紧紧的束缚住我。所以我毫无异议的出国,然後在爷爷的命令之下不得回国,乖巧的成为景恕,最後如同往常一般乖巧地退出了剧场,拉上纸门。
我想著,明天早上我是不是能看见一地散落的栀子花瓣,是不是能再闻到那清清淡淡,却又满是愁绪的惨惨花香。
鱼(全)
我在这不时闪著亮光的地方,看著外面的世界。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明明互相能看见,却到不了。我是这样理解的。在我活动范围的极限,总是有个大东西挡住我的去路,他很高大,却不坏,至少他不会挡住我的视线。他总是让我看到「那里」的样子,让我看到「那里」时常有人走来走去,也时常出现一双大眼睛对著我看,偶尔还会伸出手来对大东西拍拍打打。
「那里」是个很奇怪的地方,什麽东西都特别大。我猜想那是一个大盒子,大盒子里摆著很多大东西,里面会动的叫做人类。
我知道那是人类,事实上,有一段时间我看他们看久了,也曾经以为我是个人类。
只是有一天我跟我的好朋友聊天的时候,不小心说了:「我觉得我们人啊……」一句话,就见他噗嗤一声笑了,还笑到停不下来,翻了好几圈。
我有点不开心了,问他干麽笑成这样,他还缓了一会才能说话:「什麽『我们人』的,你傻啦?我们是鱼啊。」
我吓了一跳,打从我出生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是条鱼。事实上,我有好一段时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人的啊?
不过总之,度过了一段自我放逐(成天懒懒不想动,为求叛逆还不肯正常游泳,硬要翻肚游)的日子之後,我逐渐接受了自己是一条鱼的事实,而且还是一条观赏鱼,我不活在大海,我活在一个正正方方的鱼缸里面。
但是其实我是条挺随遇而安的鱼,想开了之後我觉得,好吧,其实当鱼也不错,成天游手好閒的还有东西可以吃。
像现在,头顶上就有饲料撒下来了,我冲第一个去吃那些小圆点,试图在其他鱼游过来之前把东西全吃光。
下头我的好朋友对我说:「喂!你太奸诈了!」我全当没听到,谁叫我是条自我放逐过的鱼呢?一般的良心规范对我没用的。
就在我浑身霸气凌人地吃食物的时候,上头,上头突然传来一声很模糊却很好听的声响。
那声音隔著水传来,闷闷的,却很斯文很温顺很好听。我不禁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在靠近水面的地方游啊游,想看看是谁在说话。
那声音说:「哎?刚刚吃得很凶,怎麽不吃了?」
另一个不比这个声音好听的声音说:「饱了吧,你看他刚刚那个饿死鬼的样子。」
饿死鬼?在说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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